第193章 请拿我当诱饵
让少不凡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关在拘留所里的吴坚竟然想到了他，指名道姓的要见他。
少不凡走进会面的房间，里面站着两个警卫，他先坐下，等了一会。
警卫把吴坚带了过来。由于这个人被鉴定为轻度精神分裂症，所以还拷着手铐。
吴坚缓缓坐下，看了看少不凡说：“我认识你。”
“我们见过。”少不凡说。
“我也知道你就是学校里的名人少不凡，这不是因为我被抓后才知道的。而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
“所以呢？”
“所以我想见你，见见这个让我吃惊的同学……没想到你还帮着警察做事，叫人大跌眼镜。”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你吧？竟然做出伤害同学的事情，你有没有良知？”少不凡总算有了质问他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当初就是这个疯子弄的罗静谊进医院的。
吴坚微微一笑，仰面朝天，深吸了口气说：“我看你是疯子，你看我是疯子，真有意思。童燕是你叫出来的吧？”
少不凡皱了皱眉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情我好好的考虑了一下，警察应该没有这么细腻的想法，不可能了解到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也只有身为同学的你会想到这种点子。可惜那天晚上我还是棋差一招，否则就能制裁了那些教书的混球。”
少不凡怒声道：“那些人好歹是教书的……”
“放屁，他们希望学生送礼，希望学生对他们点头哈腰。”
“你别把个别问题放大，这种以偏概全的想法真的好吗？你有点极端了。”
“是你看到的阴暗面不够多。”
“我不信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否则都乱套了。”
“随他去了，反正那些有邪念的人都不会有好报应。我们来说你吧，你的身手不错。”
“还行。”
“不过如此。”
少不凡搞不懂他的思维，一会说自己不错，一会说不过如此，这典型精神病啊。
吴坚继续说：“对我来说你身手不错，对我的朋友来说你不过如此。”
少不凡像是意识到了重要的事情，试探道：“你这种人还有朋友？你别撒谎了，你班级里的那些人都说你只会在厕所里吃饭，还会有朋友。”
“那些笨蛋才不会知道我的事情，我的朋友很多，他们教会我怎么认识这个世界。”
少不凡故意撇开脸，不去看他，冷哼道：“少吹牛了，如果你在学校里有朋友，我就不姓少。”
“那是你的事情。”吴坚猛然起身，“见面到此为止，祝你好运。”他的笑容狡黠，让人联想到一只狐狸。
他在临走时还向少不凡敬了个礼，这是个奇怪的动作，好像是在故意戏弄少不凡。
警方原本想通过少不凡来探探口风，可惜吴坚这个人就算有精神病也做到了守口如瓶。
“他是在警告你。”唐灵得出了结论。
少不凡说：“难道他想告诉我，他的同伙很厉害，而且要来找我麻烦？”
唐灵点了点头说：“是的，所以你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可你们不是拒绝让人探视他吗？他怎么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就算我们让人探视，你说那些凶犯会来见他吗？”
“那怎么会知道我……”
“不，他们知道。”唐灵眼神锐利，“上次我们行动的时候，应该忽略了什么，他不是一个人。”
少不凡听得心中一凛，黑夜里要藏个人还是很简单的，如此说来他还真的有可能曝露了身份。
“那你也不安全了。”少不凡说。
唐灵点点头说：“可我是公职人员，我有义务查下去。你就不行了，我会向上面申请保护，你不用上学，留在家里。”
少不凡摇了摇头说：“不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唐灵一把揪着他的领口说：“少给我逞英雄了，你是个学生，我是个警察，我更有义务保护你。”
“可我也有权利拒绝保护。”
“你是不是被吴坚感染了精神病了，哪有人拒绝保护的，以前那些人都是哭爹喊娘的要我们保护他们，恨不得要我们陪他们上厕所。”
少不凡说：“不好意思，我就是精神病了，我就是拒绝了。我还是会上我的学，练我的武术……”
“你以为自己是哪个武术高手啊？那些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
唐灵觉得少不凡太固执了，少不凡觉得她太谨慎了。
唐灵只好带他去袁文华的办公室，袁文华正巧在里面。
“这样是不行的，很多人都因为侥幸心理而遇难。”袁文华说。
他用了“遇难”两个字，少不凡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说的那么镇定自若。
少不凡说：“我要继续自己的学业，我也要练武。”
“你可以在家里学习，你也可以在家里练武。”袁文华一句话就把他说倒了。
“我只是想正常生活，而且那个吴坚可能是在撒谎，吓吓我而已。如果我不去上学，才是不正常的。”
“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你身边没有危险？”袁文华请他喝茶，少不凡抿了一口，这茶水也太苦了。
“拜托了，我一定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少不凡再次强调。
“听说你想做警察？”袁文华忽然问道。唐灵汇报过那次抢劫案的事情，也就聊起了少不凡曾说过的话。
少不凡点点头说：“有过这样的想法。”
袁文华坐到自己的皮椅上说：“这个社会有着各种危险性，是很多普通人不会看到的。就像警察，也有黑警，那些藏身在警队中的腐败分子，他们的恶行比抢劫犯更可耻。所以你不能忽略各种危险性。社会上大部分是好人，但也有一小撮坏人。你不知道这些藏身在正常人中的坏人什么时候会发作。”他指了指一个方向，“就像那位拘留所里的学生，谁会想到他会去投毒？而他的动机是什么？到现在我们只能判断他是报复社会，精神不正常……好了，我们又说到了精神不正常的人，他们也是正常人中极少数的不正常分子，只是会在很突然的情况下作出令人费解的举动。”他拿起自己的大茶杯摇晃了一下，“有一件几年前的案子我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人把他情人给剁碎了，他还……”
“行了，够了。”少不凡听得胃酸都翻腾了，有一种要呕出来的冲动。
唐灵笑道：“听明白了吗？精神病人本身没错，错的是他们的精神病发作了，可是却能伤害别人。所以危险是无处不在的，特别是你这个已经被吴坚的同伙盯上的学生。”
“但我还是想过正常日子。”少不凡坦然道。
“你别得寸进尺了。”唐灵火大了，心道：“老娘一心一意要保护你，你怎么就不知趣。”
袁文华又和少不凡谈了很久，最后少不凡同意被保护，可他却只接受随身保护。
原本双方还想僵持一会。可少不凡却说：“不要为了这个问题喋喋不休了，我脑子疼。只要我依旧正常生活，正常上学，那些人就以为我是可以靠近的，以为我不知道吴坚有同伙。你们就能发现吴坚的同党是谁了，不是吗？你们大可以把我当成一个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