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情的分别
“蒂娜，你相信我吗？”依丝卡找到蒂娜，心里有些坎坷的问道。
“怎么了？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这样哭丧着脸可一点都不像依丝卡。”蒂娜揉了揉依丝卡的脸，还是一副哭丧的样子。
“我啊，可是十分信任蒂娜的，如果我遇到危险……蒂娜一定会来救我的吧。”
“喂喂，别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让人很不舒服啊。”蒂娜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我真的很想和蒂娜在一起，永远！永远！！都和蒂娜在一起。”
“别说的好像要永远见不到了一样……不是吧……依丝卡……哥哥！难道你……”
“对不起。”依丝卡很有礼貌的向蒂娜鞠躬道歉，她还是第一次对蒂娜这样。
……
当酒馆外变得噪杂的时候，菲欧娜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噪杂的脚步再加上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菲欧娜殿下，雷欧殿下和洛里安殿下亲自前来迎接您到翡翠城。”特林敲了敲房门，却在门外说话。
“知道了，请给我一些时间准备一下。”
“是。”
特林在门外犹犹豫豫的样子正好被依丝卡撞个正着，可是心情糟糕到极点的依丝卡没有心情理他。
“雷欧、洛里安，是谁？”当特林离开之后，依丝卡好奇的问道。
“我的两位哥哥。”
“是什么样的人呢？”依丝卡好奇的追问。
“我和依丝卡一样，也是第一次见他们。”
“……”
依丝卡知趣的闭上嘴，在这种紧张又严肃的气氛下再像平时那样胡闹就太蠢了。
一路上追着菲欧娜的佣兵可能就是这两位哥哥中的一个派出的，本来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夺走了，想必换做谁也不能善罢甘休。
“菲欧娜殿下？”
“可以再陪我一下吧，依丝卡。已经到分别的时候了。”
“当然了，我可是您的女仆。”依丝卡笑着点点头。
“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不少。”
就算再不情愿，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菲欧娜神色庄重的走出酒馆去见自己的哥哥，依丝卡在菲欧娜身后随时服侍。
只是当菲欧娜停下来之后，有些紧张的依丝卡并没有发现，然后就这样一头撞在菲欧娜身上。
菲欧娜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雷欧的眉头拧了起来，而洛里安则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
依丝卡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依旧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
“陛下，我们前来迎接您。”雷欧恭敬的向菲欧娜行礼。如果是这种外交式谈话，菲欧娜可以应对自如。
“这是……兄妹间的谈话？”依丝卡疑惑的视线在雷欧和菲欧娜之间来回逡巡。“这也未免太无情了。看来生在王族也有着众多的烦恼。”
菲欧娜也很优雅的欠了欠身回了一个屈膝礼。“请不要那样称呼我，我还没有加冕。”
“无妨，事实上您已经是森之国的王。”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尽快和我们回翡翠城去，亲爱的妹妹。”洛里安说话的样子就像是拦路抢劫的暴徒。
菲欧娜也不会简单的就被吓到，只是多看了洛里安几眼。
“无礼。”倒是雷欧喝止了洛里安。
“这两个人戏演的真好啊。”依丝卡偷偷的在心里嘀咕。
“埃里克，谢谢你一路上的保护，蒂娜也是。还有依丝卡，也谢谢你的照顾。”
说着这些话的菲欧娜，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无论是埃里克、蒂娜还是依丝卡，都没有怪罪菲欧娜的意思，如果不收敛自己感情，菲欧娜就会一直停留在这里舍不得离开。
“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了点，我接受雇佣的任务是将你送到翡翠城。”埃里克倒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有始有终才是完美的结束，现在还为时过早。”
“啊！原来蒂娜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依丝卡说完才醒悟过来自己又多嘴了。
“不必了，到这里就可以了。”
“可是……”
蒂娜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菲欧娜打断了。
“你们被解雇了，佣金会付给你们，所以……别再纠缠了。”菲欧娜的话有些无情。
“这样就没关系了，反正也能拿到钱。”埃里克伸了一个懒腰。“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啊。”
“真的……”蒂娜想要靠近菲欧娜，却被菲欧娜身边的护卫拦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和菲欧娜两个人身份上的差距。
“蒂娜还有纠缠下去的理由吗？”埃里克疑惑的问道。
“没有……”
“菲欧娜殿下，请允许我留下来继续服侍你吧。”依丝卡低下头，提起裙子恭敬的行了一个屈膝礼。
“没必要，王宫里不需要这样没教养的女仆。”依丝卡一连串的无礼行为看来让雷欧非常反感。
“可是，现在这里只有粗鲁的士兵，我很担心她们能不能照顾好您。”依丝卡终于忍不住还嘴了，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依丝卡……可以吗？”菲欧娜有些犹豫。
“嗯。我想一直服侍在菲欧娜大人身边。”依丝卡恭敬的弯下腰鞠躬，等待菲欧娜的回答。
“那好吧，依丝卡。成为我的贴身女仆一直陪在我身边吧。”表面上说着些无情的话，但是依丝卡能听到菲欧娜偷偷的说了声谢谢。
“可是恕我直言，这个女仆很不称职。”
“我已经决定了。”菲欧娜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既然是您的决定……”雷欧右手按在左胸略微鞠了个躬。
菲欧娜牵着依丝卡登上了雷欧准备的马车，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起来没有任何留恋。
雷欧的脸色更难看了，菲欧娜居然让一个女仆进入马车。不过他忍着什么都没说，只当这个乡下女人不懂礼数就是了。
“特林，以后继续由你负责陛下的安全。”
“是。”
将马车周围的护卫交给特林之后，雷欧和洛里安翻上马率先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
“走掉了。”埃里克拳头攥的紧紧的，指关节爆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蒂娜冷着脸转身回到酒馆里，咚咚咚的脚步声像擂鼓一样。
埃里克觉得地面好像在颤抖。
然后蒂娜又拎着收拾好的东西咚咚咚的走了出来。
“喂，轻一点。酒馆都快要散架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蒂娜愤怒的冲着埃里克吼道，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了。
“任务完成了，钱也到手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埃里克故意惦着钱袋，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可是我的姐姐被抢走了。”蒂娜可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
啪！埃里克一拳将钱袋打的粉粹，金币哗啦啦散落的到处都是，有几枚还嵌进了铺在地面的石板里。
蒂娜的气焰瞬间被压了下去。
埃里克现在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瞪着锐利的眼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别开玩笑了，菲欧娜。我接到的任务可是保护你的安全，而且我的雇主也不是你，少摆出那种慷慨赴死的样子！！！！！！！”
这还是那个一路上和依丝卡吵吵闹闹的佣兵吗？
啊！！！！！！！
沉重的拳头砸在铺路的石板上，巨大的力量夹杂着怒火疯狂的宣泄，将小镇的地面破坏的不成样子。
埃里克没有说话，只是野兽一样喘息声慢慢的平静下来。
蒂娜很明智的没有去打扰埃里克。
周围的路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过来，捡起来金币之后又飞快的逃走。
不过埃里克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这些贪婪的人运气不错。
“埃里克？”蒂娜尝试叫着埃里克的名字。
“呼，感觉好多了。”
总觉得之前那个能和依丝卡吵到一起的埃里克又回来了。
“蒂娜要去保护你的姐姐依……咦？”埃里克疑惑的看着蒂娜。“依丝卡是你的姐姐？”
“有什么问题吗？”蒂娜还在想着之前埃里克疯狂的样子。
“真看不出来。”埃里克看着蒂娜，当他的视线掠过蒂娜胸部的时候又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
“你在看哪里啊。”蒂娜急忙用双手抱住胸前。“还有你究竟是以什么为标准来判断女人年龄的。”
“要不要雇佣佣兵，我可是很厉害的。”埃里克像蒂娜自我推销。
“放心不下就跟上来，我才不会给你那种无聊的理由。”识破埃里克的心思，蒂娜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自嘲的笑了笑，埃里克双手抱着脑后，嘴里叼着草棍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跟在蒂娜的身后。
“真惨啊，我们。就像是两条被主人抛弃的野狗一样。“
“依丝卡是我的姐姐，而且……我也没有被抛弃。”
“蒂娜……”
“嗯？”
“依丝卡要比你可爱多了。”
“想死吗？！！！！”
另一边，在马车里。确认不会有人看到她们之后，依丝卡和菲欧娜都松了口气。无论是菲欧娜还是依丝卡都很紧张，尤其是菲欧娜紧张之余还多了一些其他的负担，又要装作端庄威严的样子，早就已经非常累了。
“依丝卡……为什么要跟过来呢？”菲欧娜的眼神里有稍许的责备，也有一些开心。
“因为，实在是放心不下菲欧娜殿下嘛。”依丝卡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依丝卡要来担心我还早得很呢！”
“菲欧娜殿下，您为什么要来这里继承王位呢？”依丝卡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头绞着手指。依丝卡知道，对菲欧娜来说这不是一个愉快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菲欧娜用疑问回应依丝卡的疑问。
“因为菲欧娜殿下好像对那顶王冠并不执着，之前不也是拖拖拉拉的不肯离开小镇吗？也说过旅行才是最宝贵的回忆，既然那么不情愿为什么要成为王？如果菲欧娜殿下放弃王位的话，和外面的两位哥哥殿下也有好好相处的可能。”
“也不是不能和依丝卡说的事情，依丝卡很想听吗？”
“也不是很想听啦，但是如果菲欧娜陛下一定要说的话我就听听看吧。”
“依丝卡，在皇宫一定要收敛一点。如果还这样无礼的话会有大麻烦的。”菲欧娜很认真的提醒着依丝卡。
“诶嘿嘿，我知道分寸。”依丝卡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我是接到父亲的征召才回到皇宫，这你是知道的吧。”
菲欧娜探寻的看着依丝卡，直到依丝卡点点头之后才接着说下去。
“可是你知道父亲给我的信是怎么写的吗？”
“菲欧娜殿下，我怎么可能看过你的信。”依丝卡撅着嘴，好奇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哪吗？成为森之国的王就告诉你如何找到你的母亲。”
“没有了？”
“没了。
“呃……怎么说好呢……”毕竟谈论的对象是前任的国王和现任的王女，依丝卡吞吞吐吐的尽量寻找一些不是那么冒犯的词语。
“怎么看都是一位很糟糕的父亲，对吧。”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啦。”这个可实在是不好评价。
“在我很小的时候呢，父亲就将我发配到边境那片偏僻的领地。直到他去世我都没能再踏入翡翠城一步。如果不是收到这封莫名其妙的信，我都忘记我还有父母了。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王位留给我这样一个远离王城的人，还嫌王宫不够乱吗？”
“身为王女还真不容易呢。”依丝卡觉得自己都快要同情菲欧娜了，不过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一点。
马车一阵轻微的摇晃然后停了下来，依丝卡没有坐稳一下子扑进了菲欧娜的怀里。
她好像总是冒冒失失的。
“看来是已经到了皇宫，依丝卡，人多的时候忍耐一下，千万不要犯错。”
“我知道了。”
就像变脸一样，和菲欧娜说话的时候依丝卡谦恭的低着头。
马车门被随行的侍卫打开，依丝卡动作优雅的走下马车然后谦恭的伸出手扶着菲欧娜。
“只要好好做的话，这不是很像样吗。”依丝卡心里得意的想着。
森之国的皇宫漂亮到超出依丝卡的想象，很多地方都装点着翠绿的翡翠。也难怪这座城市被冠以翡翠之名。遗憾的是，这里没有那种童话城堡。
依丝卡忍不住将翡翠城和小镇科卢斯还有巴洛尔对比，毕竟她只去过这两个地方。和翡翠城相比，那样的小镇太寒酸了。
雷欧和洛里安陪着菲欧娜熟悉森之国的王宫，书房、卧室、练习场、议政厅……雷欧一丝不苟的向菲欧娜介绍每一个重要的地方。洛里安则心不在焉慢慢的跟着，而且还一脸的不耐烦。
依丝卡则别扭的跟在菲欧娜身边，“这三个人太奇怪了，他们不是亲人吗？”
没有电视剧里那种十几年没见的亲人相拥而泣的热烈场景，这三个人比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要多一层隔阂。
“我们告退了，希望陛下能尽快处理国事，书房那边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雷欧临走之前还不忘向菲欧娜行礼。
“真是一个古板的人啊。”
依丝卡和菲欧娜暗暗的松了口气，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依丝卡的形象都瞬间崩塌，一直那样小心翼翼也够难为她了。
只是没想到雷欧又折返回来。
“晚上还有迎接王归来的宴会，请提早准备。”
“还有别的事情吗？”
“恕我直言，您该换一个女仆。那么，我告退了。”
“那个红毛金丝猴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依丝卡想要把雷欧那头飘逸的红色长发全都拔干净，只是她也只敢心里想想。
“依丝卡，有红色皮毛的猴子可不能称为金丝猴。”看来啊菲欧娜也受够了这两个哥哥。
夜晚，依丝卡无聊的躲在菲欧娜的房间里看星星。菲欧娜没有带着她去参加宴会，也多亏了这样，依丝卡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传言。
像是，乡下来的无知女人，粗野没有教养的女仆，森之国已经完了，雷欧更适合当国王，洛里安会杀死菲欧娜，老国王昏庸无能还找过精灵族的野女人之类的。真正勾起依丝卡好奇的是，有人提到了精灵，依丝卡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冒险者之外的精灵。
但是，这里的仆人对菲欧娜的家族真是缺乏敬意。
皇宫里的生活远没有依丝卡想象的那么好。无论是依丝卡还是菲欧娜每天都被折腾的很疲惫。依丝卡自不用说，皇宫可是超大的，尽管依丝卡只需负责菲欧娜的卧室和书房，这也不是一个女仆能轻易完成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仆人根本就不愿意帮助依丝卡，受到菲欧娜宠爱的依丝卡无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
为了菲欧娜的安全，有些事情依丝卡也不放心就这样交给别人。皇宫里的流言菲欧娜可以装作没听到，依丝卡可不行。雷欧和洛里安还并不值得喜人，这两个人的态度也不明确。
分封在外的贵族们倒是很拥护菲欧娜，这让菲欧娜有些意外。
“一个没能力的王对那些贵族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首先王必须更加的依赖他们，他们的权利也会扩大，还会进一步的削弱王权，根本就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荣誉之类的东西和权利比起来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直到当依丝卡说完这些话之前，菲欧娜的心情都不错。
依丝卡有些后悔。
“我是这个国家的****之源吗？”
“不不不不……怎么会……”
“没关系的，只是我越来越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让我成为王，而且……我的母亲究竟是谁？她在哪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应该是留下什么线索吧。”
“依丝卡！”
“嗯？”
“帮我一起来寻找母亲吧！”
“别对我抱有期待啦，蒂娜总说我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