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 篇 平定南中稳后方
第80篇平定南中稳后方
除了和东吴建立同盟,减少国家外患,诸葛亮还需要平定内乱──因为刘备去世,蜀国南中地区发生了严重叛乱。
早在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时,越巂郡夷帅高定就发动叛乱,幸亏李严率兵救急,将高定军打退,高定才有所收敛,而后益州郡大姓雍闿等又在孙权唆使下,妄图叛离蜀汉,把新任益州太守张裔绑送到东吴,而此时蜀汉精力全在汉中,无暇顾及南中,因此地区一直动荡不安,朝庭无力对当地实施有效统治。
等到刘备去世,高定、雍闿和牂牁郡守朱褒群起反叛,自立为王,南中形势非常严峻,成为风雨飘摇的蜀汉政权背上芒刺。
经过两年的闭关息民,务农殖谷,益州大部地区得到休养生息,经济得到发展,逐渐从混乱中恢复过来,诸葛亮觉得可以开始着手平定南中叛乱了,平定南中后,国家才能得到一个稳定的后方,将来才可能尽全力北伐以实现光复汉室大计。
由于南中叛乱地域广阔,为了迅速平叛,诸葛亮决定兵分三路:东路军由马忠率领,平定牂牁朱褒叛军;中路由李恢领军,进入益州郡直捣雍闿老巢;西路军由诸葛亮亲自率领,首先平定越巂郡高定之叛,然后从西侧包抄,帮助李恢平定雍闿之乱,最后三军会师滇池。
王连听说诸葛亮要亲自率军南征,感觉不妥,苦苦相劝:“南中地区都是险山恶水的,到处有瘴气瘟疫,你作为丞相,国家全都寄托在你身上,千万不要亲自去冒这个险,派几个将领带兵去就可以了。”
诸葛亮有也有些无奈:“我只怕别的效仿们才能不及,不能迅速平定,如不尽早解贺满解决南中问题,则国家仍处于风雨之中啊。”
参军马谡一直跟在诸葛亮身边,默默送出几十里还不肯回。诸葛亮看到他每每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所谓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呢?”
马谡轻声道:“南中是偏远地区,朝庭统治本来就有些鞭长莫及,他们不服从朝庭统治都成习惯了,现在我们去征伐他们,大军一到,打败他们倒是不成问题,可是等大军撤回,他们只怕很快就又会反叛,如此反复下去,只怕没个头,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心服口服,真心效忠于朝庭才好啊。”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马谡用十六个字总结了自己对南征的建议。
诸葛亮一直就认为马谡是大才,今天这番话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感到非常高兴,可不是,为什么自己非要亲自带兵平叛,不就是担心将领们不能理解这些道理,不能准确把握兵战与心战的尺度吗?
三路齐发,东路马忠军事能力高,又是对付实力相对较差的朱褒部,一路进展顺利,第一个到达滇池。
中路军李恢部队兵力较为薄弱,雍闿在得知情况后,觉得自己应付绰绰有余,安排好本地防守后,决定带兵去支援一下高定,他那边需要对决的可是诸葛亮率领的主力军。
李恢被雍闿几倍的兵力围困,而诸葛亮所部离自己还远,眼看形势不妙,于是派人跟叛军说:“朝庭军队就快断粮了,马上就要退兵了,我是本郡人,离开家乡父老很久了,这次我就不回朝庭去当官了,想和你们共同对抗朝庭,所以现在把心里话告诉你们。”
叛军听到老乡说出这样的话,半信半疑,犹豫之间对李恢部的围攻就松懈下来了。李恢抓紧机会,集中兵力发起突然猛攻。叛军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乱了。李恢乘胜追击,一路打到盘江。
西路诸葛亮与高定部发生了激烈战斗,虽然朝庭军也付出一定代价,但重创了高定部,一直追击到高定的老巢,把他老婆孩子都活捉了。
高定杀红了眼,不顾家属被陷,纠合其部下要再找诸葛亮决战,此时雍闿带兵赶来援助,高定怪他来得太晚了,竟然一气之下把雍闿这个辛辛苦苦跑来给自己两肋插刀的人给砍了,让孟获统领雍闿余部。
诸葛亮再败高定,这次高定没能逃脱,在乱军中被杀了。孟获率领雍闿余部及高定残军,一路南逃。诸葛亮紧追不舍。
孟获渡过金沙江,一路逃到白崖,想着有金沙江天险,汉兵初到此地,畏于暑天瘴气,应该没那么快赶过来,准备休整一下,不想诸葛亮平定南中不畏艰险,指挥队伍迅速渡水围追过来。孟获所率是新败之军,哪里经得起蜀军冲击,一战即溃,孟获本人也被抓住了。
诸葛亮问孟获:“你为什么造谣?官府哪里说过要到南中征收什么胸前全是黑毛的乌狗三百头,什么玛瑙三斗,什么长三丈的斯木三千根?”
孟获是南中地区少数民族,本就尚勇斗狠,既然造反被抓免不了一死干脆嘴硬:“反正你们汉人从来就对我们少数民族小看,说我们是野蛮人,每次大军来了还不都是疯狂镇压,强行征收,要不是为了抢宝贝你们跑这偏远地方来干嘛?”
看到孟获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诸葛亮感到好笑,带着他在军营里巡视一番,问他:“和国家做对,你不觉得有些螳臂挡车的感觉吗?”
孟获头一拧:“我是没见过世面了,一直以为国家军队多厉害呢,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嘛,唉,如果老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轻易把你们打败!”
诸葛亮早就听说过孟获在当地汉人和少数民族中很有威信,如果能让他心服口服,那南中地区反叛也就基本摆平了,于是对他说:“好啊,我代表天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啊,你走吧,把愿意跟随你的部下都带走,我们再战。”
孟获带人躲到一个天然大石洞里,这个洞处在一处山崖上,下面有一个又深又大的水潭,而要上到洞里来则要往上攀爬几千级石阶。守住这个险地,孟获觉得易守难攻,只要拖上一段时间诸葛亮打不进来,他就只好退兵回去,到时南中一带又是自己的天下。
诸葛亮领军前来察看完地形,摇头轻笑道:“这里虽然地形险要,但地方太小,我们只需要把四面围住,断了他的粮道水道,他不饿死也会渴死。”
被围困一段时间后,洞中部众果然一片混乱,诸葛亮趁机发起攻击。原居于此洞的蛮夷都怪孟获引来的祸,不愿战斗,蜀军一拥而入,孟获再次遭擒。
诸葛亮又问孟获:“我们不是约了决战的吗,你怎么躲到山洞里和我捉迷藏?”
孟获强辩:“你跟来得太快了,我哪有时间准备,等我找个好地方再战不迟。”
诸葛亮又把孟获放了:“你快去找个好地方。”
佛光寨个大山寨,地形险要,粮食储备丰富,寨内也有水源,孟获引兵到这里坚守──我让你围,围上一年半载我都不怕。
蜀军从前山攻击不利,诸葛亮派人悄悄走远道翻山越岭快速绕到寨后,举火为号与前山部队同时发起攻击。孟获猝不及防,又被抓住了。
诸葛亮问:“这下子你服不服?”
孟获已经不服成了习惯:“不服,你偷袭不算!”
孟获再次获释,退守到浪渠深山里。诸葛亮派兵把山脉分成三段,分兵搜寻。孟获部队无处隐身,又被擒获。诸葛亮都不问了,直接传话叫人把他放了。
几回来下,跟随孟获的残军几经战败,大都表示降服。孟获无所统领,只好回到庆甸老家搬兵。庆甸乡亲商议了一下:“诸葛亮丞相勤政为民,声名远播,孟获这家伙都被放了这么多回了还想叛乱,我们不能惯纵他了。”于是把孟获绑起来,直接送到诸葛亮军前。
孟获还是不服。诸葛亮叹口气:“真有你的,连自家亲戚都不要你了,还要犟嘴,好好好,你再去。”
此后孟获用重金先后请得多国出象兵、藤甲兵等和蜀军交战,都被诸葛亮用计一一击破,并每次都生擒孟获,前后竟总共捉放达七次。
孟获终于输得口服心服:“诸葛亮丞相用兵如神,又仁致义尽,每到一处交战后不但不屠杀降兵,还指导当地百姓农耕祭祀,我要是还不知好,只怕南中百姓也容不下我了。”
诸葛亮笑着问:“真不玩了?”
孟获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玩了不玩了,老本都玩光了,不服不行啊。”
七擒七纵征服孟获,当地民众感知到丞相天威及仁义,都纷纷前来表示归顺,希望与朝庭加强联系,再不作乱。
诸葛亮将南中地区原五郡改为七郡,以防止地方政权坐大起乱,又任用当地少数民族渠帅为官,指导当地百姓学习蜀中地区先进的农业水利技术,然后征调其中骁勇善战之士组成无当飞军,充实朝庭兵员,然后顺利班师回朝。
随行官员都问丞相为什么不在当地驻军,诸葛亮解释道:“留兵驻守巩固统治当然好,只是如今朝庭主要大事是北伐兴复汉室啊,兵员不够分备,如果在此地多留兵,那么将来北伐就会不足,少量留兵又不管用,反而容易造成驻军和地方矛盾,不如干脆不留兵,让他们民族自治更好,虽不完美,却是现今条件下的最好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