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审讯无果
第三十一章审讯无果
谭世理昨天睡得太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时候。肚子里几声咕咕的叫声，提示着需要考虑早餐的问题了。
蒋小兰何时上班去的，谭世理根本不知道，反正这时候的家里，除了鱼缸里几条不知鱼的观赏鱼儿在欢快地游动外，谭世理再也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存在。
好久没到市区去吃早点了，出去走走也好。谭世理独自一人，慢慢地镀着方步来到了一个早餐小铺里。这家小店没有任何装饰，连招牌都没一个，几张小小的方便餐桌，摆在本就不宽敞的小屋里，门前一边一个煤球炉子，左是蒸笼右是煎锅，里间可能就是厨房了。屋子里就餐的客人也是几位衣衫不整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工地干活的农民工，也可能是郊区来城里卖蔬菜水果的菜农，就连正在忙着往蒸笼里放包子的中年妇女和正在油锅边炸制食品的中年汉子，也看得出是乡下进城不久的农民，他们眼睛里缺乏城里人的那种孤傲和自信，更多的是那种农村人才有的谦和、勤劳、实诚、坚毅。谭世理在一张没人的方便餐桌上坐了下来，桌上还有残留的残汤渍，一个没来得及收拾的餐碗，两小碟已经吃去一半的泡菜，几块可能是擦过手或是嘴的卫生纸片。
老板娘见有客人坐下，连紧笑嘻嘻地跑过来，一边收拾桌面，一边问正襟危坐的谭世理：“大哥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弄来？”
谭世理也笑了笑，说：“你这销得最快的是哪样？”
老板娘说话很快，但很清楚：“炕洋芋、酸合渣、小包子、烤粑粑都很好卖，不知大哥想来点什么？”
好久好久，谭世理没听到这些词汇了，这是典型的乡村土语，连这几样食品谭世理也的确有些时候没品尝过了。
“那好，那就来点炕洋芋、再来一碗酸合渣，还来一个烤粑粑。”
“好的，马上就来，您稍坐。”
很快，这三样农村食品就都摆在了谭世理面前。
谭世理一个人细嚼慢咽起来，边吃边跟在油锅里翻着炕饼的大叔搭话。
“你们是哪里人哪？”
“紫竹园你知道不？我们是那的人。”
紫竹园是一个乡镇，离城里也是几十公里山路，那里海拔有点高，没有茶叶，却出产药材，这一点谭世理是知道的。
“不在家种药材，跑城里做小餐馆更赚钱？”
“种药材全是地里的活，几十亩地都是药材，可现在收购价格被压得太低，卖出去不合算啊。药材不象粮食，一种药材长成要好几年，价好的时候还不能收获，等到收获了价格又下去了，没办法，只能库存起来，等价格回升了再来变钱呗。这开餐馆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孩子读书，城里的学校虽然贵，但总有个盼头，我们就把孩子托人转进城里，花了一大笔转学费不说，还得有人来管他的生活才行呢，我们希望孩子将来有出息，不象我们一样在地里刨食。所以我们两口子到城里租了房子，开了这么个小餐馆，顺便照顾一下孩子上学的事。现在才发现，这城里的这点小生意所赚的钱，比在地里刨出来的多多了，体力上也轻松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那农村的地不就荒了吗？”
“刨地是为了生活，做生意也是为了生活，只要做生意能赚更多钱，地荒掉就荒掉呗。反正现在年轻一些的人，也都进城打工去了，我们这老不老少不少的一层人，打工没人要，自己做生意总可以吧，等孩子长大了，也在城里找个工作，我们就老有所养了，比在农村守着那片土地实在得多。”
“要在城里真正安居下来，起码要一套房子吧？你们可得开好多年餐馆才买得到呢。”
“买房子我们暂时没想过，这城里人的上辈人还不是农村里的人，他们能在城里住楼房，我就不信我们的孩子将来没那本事。您说是不？”
“这倒也是，农村的孩子并不是因为他们不聪明，而是因为教育环境差一些而已，一旦出来工作，比城里的那些二世祖们更有发展前途，这一点倒是没错的。”
说了一会闲话，谭世理面前的食物已经没了，这才站起来拉了一段卫生纸擦了擦手，问道：“多少钱？”
“我们卖得便宜，一起给五块钱吧。”
谭世理从兜里摸出了几个毛票，全丢在桌上。
“两位慢忙，我下次再来。”
谭世理出了餐馆，想起程局长的约定，便叫了辆出租，直奔治安局而去。
下了车付了车费，谭世理才想起程局并没有告诉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只好先去找诸葛策打听一下。
谭世理来到三楼，敲响了治安办的门。
开门的是肖妮，那丫头今天看起来很疲倦，脸蛋虽然还是那么干净漂亮，可那红红的眼球却摆明了睡眠不足。
“谭叔啊，您现在是局座的亲兵了，已经不属于我们治安办管了啊！”
肖妮昨天是听到了程局跟谭世理的谈话了。
“怎么？谭叔从来就不服管，在治安办时你管过我么？”
“呵呵，您是特殊人才，管不了您呢。”
“那今天你得管管我，我还不知道程局的庙堂在哪里呢。”
“呵呵，很远。要不要喝杯热茶再登高而去？”
“有话跟我说？”
“上午，诸葛科长已经突审了那几个人，全是一字不吭的主儿，把个诸葛科长气的只差要毙人了。”
“有这么厉害？”
“的确是很硬很臭的几个人。”
“哦，那这事跟我说有关系吗？”
“谭叔神通广大，能不能帮帮咱们科长？他虽然面相不那么亲善，可是一个大好人呢！”
“哈哈，那要看咱们肖丫头对大叔好不好了。”
“我对谭叔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是好啦。”
“那就先带我去见那黑脸关公吧。”
“好吧！”
谭世理来到走廊上，肖妮也顺手带上了房门，给谭世理带路。
治安局没有电梯，只能沿楼梯盘旋而上。
“黑脸关公在几楼？咋还没到？”
“哈，谭叔可别在程局面前提黑脸这两个字，他很忌讳的。”
“去，一大老爷们，还计较这个吗？”
“不信？你以后可以试试，保证给您好果子吃。”
“好，我信你行么？这也算对我好？”
“当然是对您好啦，不好就不给您提醒了。”
八楼，又是八楼，最边上一间，门上什么记号都没做一个。
肖妮就在这间门前敲了三下门。
“谁？”听得出来，这是程局的声音。
“报告，治安办肖妮带谭警官前来报到。”肖妮回答。
很快，门开了，程局胸前挂着个军用望远镜，站在门里。这间办公室很宽敞，而且三面都是玻璃大窗，特大号的办公桌摆在房间中央，桌上有好几个显示器。这么大的地方，没有第二个人一起办公。
“老谭，进来坐。”谭世理进了办公室，肖妮却带上房门回去了。
程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面色越发显得黑沉沉的，谭世理看着有点想笑，但终于是想起了肖妮的提醒，老虎屁股还是不摸为好。
“老谭，虽然对你的情况我们知道一些，但我还是有些问题要问你。”程局没有给谭世理泡茶倒水，更没敬烟，直接回到他的办公椅上，说起了工作。
“呵呵，居然还有程局没弄明白的事情，那您问吧。”
“你做过银行职员、外贸官员，职业技术应该是金融财务，也曾因为小小的过失而在单位受到过压制，改制之后你的工作单位撤销了，头头脑脑的都跑到市政府哭鼻子要工作，而你什么条件都没讲就下海了，去给外地老板打工，据说也是做管理管财务，一干就是十几年，最近回家后一直深居简出，靠当写手为生，生活清苦。这是我们所了解的谭世理的资料。”
“呵呵，被您挖干净了。是的，的确是这样，没错。”
“我的疑问就是：你非常优秀的搏斗技能是什么时候学到的；你的侦察技术非常恐怖，来源不明；你现在的社会身份到底准备怎么定位的，我可只能给你工作而不能给你明面上的身份啊。”
“程局，您三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那就是我今后的社会定位。由于机缘巧合，我将出任青山娱乐城董事长。另外一个身份是东方超市副总。在治安局的身份，诸葛科长已经明确表示过，向社会保密，工作需要时才亮明身份。”
“跟我玩神秘？”
“不是，主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不愿意说没关系，这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谢谢程局宽洪，谭世理绝不会做有违公德、妨碍治安、破坏社会秩序、有损民族尊严的事，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以后可能会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涉足经济生活，但请你放心，绝不会搞贪污腐化那一套。取不义之财行仁义之事，这是我的宗旨。”
“我只能选择相信你。治安局是维护社会安定的权力机关，如果要把你提成官员，象你这么不清不楚的人，我还真办不了。但治安局需要很多特殊人才，这些人只要有卓越的工作能力，功勋突出就可以就职，探员就是属于这一类。我现在聘任你为特级探员，职司相当于高级警官，可以在工作时使用警服警械，可以独立办案，特殊情况下，可以实施抓捕犯罪嫌疑人，可以不受治安局机关日常纪律的约束，可以常年配备特种武器，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有权击毙犯罪嫌疑人，事后再写祥细的书面报告，也可以在职务范围内临时调用警力，事后再写祥细报告说明。”
谭世理听到这里，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市局长能够给予的最大权限，打心眼里感激这位黑面局长的器重。
“谢谢程局栽培，谭世理绝不会辜负领导的信任。”这种话在谭世理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太自在，但这又是真心表白，不得不说。
“哈哈，老谭，没必要装得这么虔诚，我相信你才会给你这些。”
说完从旁边的文件柜里，拿了一个手提箱出来，递给谭世理。
“密码是ZAJ1561。”
谭世理按过箱子，按程局说的密码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套警服，警号就是1561，警官证、持枪证、侦察证、搜查证一应俱全，枪套里有一支特制手枪，最下面的铁盒里是好几个已经压满子弹的弹匣、加长枪管、消音器、微型瞄准镜、微型望远镜、多功能刀具等特种军用器材。这种枪看是手枪，其实可以当冲锋枪一样连发扫射，单发时又可以加长枪管，射击距离可以与普通步枪相当，是特种部队的专用侦察装备。
谭世理对这些东西其实都不感兴趣，他工作时根本很少用得上，拿在手上倒是一种负担。但这是代表着程局的器重和心意，谭世理不便拒绝。心想，为了这个箱子，我还得买个保险箱才行了，真是破费。
程局长看到谭世理已经检查完毕，便说：“我承诺的事情已经办妥，但现在我还有一点小事要请你帮忙。”
谭世理关好箱子，抬头很奇怪地看着程潜。
“呵呵，你昨天逮到到的罪犯，就是不开口。如果你有办法，就去帮诸葛策一把。”
“哦，那您通知诸葛科长，让他把罪犯管好，别让他们跑了就行，他们的事情我探好了会报告给他的。”
“好了，你请便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谭世理提着个大箱子，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