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世间因果一条河！
道子，不仅是妖青宗公认的开山老祖，一手建立了庞大的宗门，更是远古之时，赫赫有名的杀神，修为媲美天道，可这样的人物，传说在过天道劫的时候……陨落了。
这时听到对方说起自己名号，不仅杨帆，就连小仙都有些吃惊，木讷的小脸上有些了一分惊容。
清清的河水缓慢流过，远处响起一片鸟鸣，小仙微微张嘴，望着道子，大大的眼眸之中出现迷糊，她低头考虑了很久，才缓缓移开，与杨帆并排在一起。
“老祖，您不是在远古之时，陨落了吗？”杨帆许久才神来。
道子将目光落到小仙身上，旋即对杨帆微微笑了笑：“是陨落了。”
杨帆这才看清道子的状态，正是存在却是一抹虚幻，如同一层薄薄的纸，只要稍微一触摸便会将其破坏。
道子继续说道：“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的一抹神识，如你们一般，因三皇空间的大道法则才得以生存，如果出了这里，等待我的只会是烟消云散，而我之所以在这等你，便是想帮你找寻到那人。”
“帮我？”听到道子的话，杨帆沉默，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流水，心中的疑惑却更深。
经历了两年的寻找，他虽然已经知道“你我”的区别，可是却还是无法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更准确的说，是他忘掉了自己的心灵，成为一个有魂无灵的存在。
当然，杨帆并不清楚，他一直找寻的人便是自己，故而，听到道子的话，他呼吸显得急促，急忙问道：“他在哪？”
道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大山，望着河流，反问道：“你可记得此山，此河？”
杨帆顺着道子的目光看去，轻轻点头，妖青山在他的记忆中出现太多次，他不会记不住。
而那河，和妖青宗杂役处的河流也一模一样，也沉淀了太多记忆，杨帆自然也不会忘记。
“当年我陨落之时，神识来到这个世界，也如你一般在这个世界寻找一人。此山，便是那时一位收留我的大能为我创造，他说我要找的人就在此山之中，于是我在此地住了下来，直到今日……”
道子看着大山陷入了回忆，停了话语，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此河，不属于此山，在没有妖青山之前，就已经存在，其岁月之久，我也记不清。至从我来到三皇空间，我便在此河之中悟道。而这河里便有你想找的人。”
道子轻轻一挥袖，直接将杨帆和小仙带入河边，问道：“你在河中发现了什么？”
杨帆低下头，轻轻看着河流，水很清，没有一丝杂质，连一条游鱼也没有，可以毫不费力的看清下面的黑土。
杨帆知道道子让自己看的绝不是黑土，眨了眨眼睛，继续低头望去，许久，许久，他发现河水竟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可以倒影岸上的东西。
他从水中看到了天空的太阳，看到妖青山，看到了小仙，看到了小虎，看到了道子，看到了很多很多东西，却唯独没有看到自己。
“为什么？”杨帆心神一震，如有雷霆在轰鸣一般，抬起头，木讷的问向道子，此刻他终于有些明白自己的不同在哪。
道子却摇头道：“我也曾问过为什么，我也曾问过自己是谁，是道子还是道子的一抹神识？后来，这河告诉了我……”
杨帆眼中有很多疑问，想起了小仙教自己抬手的举动，想起小仙让自己感受自己的举动，记忆中的那抹人影越来越清晰，似乎只差一个契机便会将其看清。
“真的能找到么……”杨帆沉默，眼睛一直盯着河水，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心神完全沉入到河水之中。
这一看便是数年，春来秋去，烈日寒风，杨帆从未离去过。
期间，道子对着小仙道：“哎，世间因果一条河，缘起终将有缘灭，等他醒来，便让他上山参加宗门比试，你那种漫无目的的教导他，很慢，很慢，我等不起，你等不起，御灵宗等不起，所有人都等不起。”
小仙紧紧盯着道子，眼中有些无数的疑惑，似乎想要将对方看清一般，可终究是看不透。
她问道：“你究竟是谁？”
“道子！”道子毫不犹豫答道。
“道子是谁？”小仙再问，木讷的脸上满是愤怒。
“不是我！”道子说。
“世间因果一条河，是逆流而上寻找那因，还是顺流而下去寻找那果，是在在乎过去，还是寻找未来，你要想清楚。如果是在乎未来，你又何必问那么多呢？”
留下这句话，道子轻身离开。
小仙瞬间沉默，眼神恢复平静，转过头来静静看着杨帆，落出浅浅的笑容，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才是重点，扒开云雾见天日，一切好了就行。
杨帆彻底陷入了沉思，经历了数年，他在某一天终于看清了河流的不同，那是一条逆流的河，河中每个时候都有事情发生，让他看得清一点，却又让他看不透全部。
一年又一年过去，又一个寒冬来临，小仙变成了心灵手巧的小姑娘，在杨帆旁边建立来了一个小院，院中编织了很多衣服。
“哥哥，冷……穿上。”为杨帆披上厚厚的衣服，小仙开心的笑着，这几年虽然没有感受到杨帆的内心波动，但她却知道对方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却在这时，杨帆的身体动了动，轻轻将衣服拿开。
“哥哥，不冷？”小仙抬起小脸，闪过不解，天空有着飘着白花花的雪，更有冷风吹过，哪怕是灵魂都会感受到其中寒意。
“小仙不用担心。”杨帆习惯性的摸着小仙的脑袋摇了摇头，道：“很快就会找到那人。”
说着，杨帆身体渐渐前驱，跳进河水之中，消失不见。
就在这一刹那，河水如波涛汹涌，迅速翻滚，逆流之势更加快速，直到一天后，才缓缓平稳。
不过，此时，此河不再逆流，而是化为了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