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北地之战
“那依将军之意，秦军现当如何？”蒙恬耐着性子不让自己发作，目视李信。
“劳师远征，孤军深入，乃兵家之大忌，匈奴骁勇，控弦之士不低于十万，将军有爱人之心，不如暂时回避，以免死伤。
说客微微颔首，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
建功立业建功立业，从咸阳北上，这些天蒙恬已经听到无数人在自己耳边说要建功立业，李斯说嬴政说，蒙恬现在做梦都在念叨着建功立业。
蒙氏家族的荣耀在此一举。
“我欲建功立业，驱除匈奴。”
“建功立业？秦军还嫌杀人不够吗？！”
“大秦按军功授爵，人人争上战场，蒙军侯，你这是何意！”说客微微一怔，说不出话来。
蒙恬大手一挥，等候已久的卫兵鱼贯而入，把匈奴说客团团围在中心，一顿乱砍，十几把长剑一齐砍来，说客只来不及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就倒在血泊里，其余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说到底这些人根本不敢和秦军硬碰硬，心中只是盘算着蒙恬乳臭味干，在北地立足未稳，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哪会想到蒙恬还会有这手。
有几名韩军甚至连铠甲都没穿就匆匆跑来了，望见同伴被人剁成肉泥，他们如何不感到恐惧。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以刚才劝说齐孟投降的那个老军为首，没被秦军杀死的韩聚成一团纷纷跪倒在地，慌不迭朝齐孟磕头，脑门上沾满了同伴的血迹。
齐孟并不说话，在众人注视中，他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宝剑，众人不由自主朝后面退后一步，却见齐孟虎躯一震，挥剑指向头顶：
“韩王无道，抢夺你们钱财，欺辱你们妻子，现在还要要你们的命，是我！”齐孟拍拍胸膛，酷似人猿泰山，“韩非子！韩非子收留了你们，给你们饭吃，给你们衣穿，”
“现在你们不知回报，还要对恩人指手画脚，如果一定要这样，试问留你们何用！”
盛怒之下，四周鸦雀无声，没人再敢说话。
“击鼓！出战！”
沉闷的鼓声打破了清晨武关的宁静，已经备选好的一百名松散的韩兵和一百名秦军一起被集中在阵地前沿的一块小山坡上，等待齐孟发出进攻指令。
齐孟站在最高处，今天他身穿锁子甲，手持长剑，头戴嬴政赐给他的珍贵头盔，TMD其实就是一块铁片，包在头顶上不伦不类酷似印度阿三，穿上这样一身装备，走起路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沉重。之所以这样重点防护是为了提防韩军的劲弩，齐孟对韩军弩箭的巨大威力印象深刻。他可不想以身试险。不过后面证明齐孟这是多此一举。当新郑守军发现城下稀稀拉拉的队伍时，只把他们当做是来韩国乞讨的灾民，秦军哪里是这幅模样，于是也懒得朝这边看一眼。
再加上这些天齐孟一刻不停的瞎折腾，各种花样对手表示已经看腻，他们已经很淡定了，所以今天城头连负责活力压制的弓弩手都不准备射箭了。
齐孟站在临时夯筑的土台上，台高两三米，掉下来不会摔死，站上去却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这是点将台，齐孟对自己的身高没有太大信心，所以这个点将台就显得很有必要。
战旗猎猎，大风呼呼的吹，适合放风筝，夹杂着干燥的沙子飞的到处都是，人眼睛几乎都睁不开。齐孟瞅着西边天空飘过一朵浮云，基本判定今天是个好天气是打仗的天气。
点将台下是一片低矮的山坡，背斜朝向新郑城，基本处于城头弩箭射程之外，当然如果对方进行远距离抛射的话，齐孟一定损失惨重。
秦韩两军排好队列，分站两边，齐孟随意瞟了一眼，秦军军容整齐，几百人站成一条直线，无声无息，如同机器，每一个战术动作如同一人完成。对比韩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些从新郑逃出的怕死鬼，一个个东倒西歪，哈欠连天，像是半年没睡过觉。
齐孟皱皱眉头，看到韩军这般怂样，他心里凉到了底，本来已经准备好的战前动员索性抛到了脑后，扬起战旗竭斯底里叫喊。
“击鼓进发！”战鼓咚咚响起，韩军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些老爷兵不是傻瓜，不会主动上前找死。
齐孟看在眼里，又挥舞令旗，这时，一百名秦军从后面杀出，手持秦弩，嗖嗖朝前面射箭，箭没有落在远处新郑城头，而是直接射向前面停滞不进的韩军。
“秦军杀人啦！”
“有进无退，胆敢后退者，杀！”
齐孟站在点将台上看孤独的风景，短短三两个月时间，他已经变得像他同学鲁那般残忍无情了。生于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齐孟这样安慰自己。
一排弓箭显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接着是夸张的惨叫，走在最后面一排磨磨蹭蹭的韩军士兵身上插满弓箭，貌似刺猬倒在了血泊里，这样凶残的画面突然出现在韩军每一个士兵面前，刚才还一盘散沙懒洋洋的老爷兵们愣了片刻。看背后秦军又拽满了弓弦瞄准自己，他们不再有任何犹豫，立即精神抖数，不要命的朝新郑方向冲去。
齐孟冷冷一笑，让韩国逃兵去做炮灰，或许可以震摄一下其他骄兵悍将。
出发前，一百名韩军只剩下九十多人，刚才一番急射，射死了两三个，射伤的人不计其数。不杀几只鸡，猴子怎么会听话呢？齐孟这样安慰自己。
冲在最前面的韩军几乎什么装备也没有，除了一条裤子，全身上下就只剩手上一把破刀，身上甚至连上衣都没有穿，这个季节，武关上下温度只有零度左右，就这样裸奔会有冻死的危险，或许他只是想跑到新郑抢一条裤子呢？齐孟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残忍，逼着一个大男人在春天裸奔，去敌方阵地抢别人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