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婆出山
盘蛇寨后山的山洞可是寨里的禁地，传说里面住着伟大的莫麟神，莫麟神保佑着盘蛇寨的寨民繁衍生息，但是谁要是敢进山洞惊扰了莫麟神，那么整个盘蛇寨都会被莫麟神所吞噬。所以，千百年来，盘蛇寨的寨民们都对后山的山洞望而生畏。而益央的母亲却住在山洞里，传说益央的母亲是莫麟神的徒弟，得莫麟神真传，能让人起死回生，寨民们称她为灵婆。不过，灵婆到底是什么时候进的山洞谁也说不清楚，灵婆进洞以后也没有见莫麟神动过怒，寨民们也就信以为真了。灵婆也从未离开过山洞，只有当调皮的孩童在后山山洞口嬉戏时，洞内传出灵婆严厉的呵斥声，才会让寨民们记得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益央在山洞口呼喊着自己的母亲，却始终不见灵婆出现，于是益央大着胆子向洞内望去，可是，洞内却空无一物，再往里瞧，就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益央在洞口来回渡步，急得满头大汗，思索再三，决定闯一闯这个神秘的山洞。
洞内空间出奇的大，周围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清脆的水滴声，由于怕惊扰了传说中的莫麟神，益央只敢小声呼喊着自己的母亲，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益央还发现了一张天然的石床，石床上铺着几层草席，草席的上面放着两个蒲团，周围还有一些生活器皿，想必这就是灵婆的“家”了，益央坐在石床上，想象着灵婆平时的生活，抬眼一看，发现石床对面十几米远的地方好像还有另一个洞穴，洞穴中仿佛发出奇异亮光，于是益央借着昏暗的光线，慢慢向那个洞穴走去，就在快要靠近洞穴的时候，益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站住”。
益央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正是自己的母亲灵婆，灵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腿静坐于蒲团之上，双眼微闭，似已经打坐很久了。益央兴奋地朝自己母亲跑过去，开口说道“阿妈，我这次来.。。”益央还没说完，就被灵婆打断了。
“我知道，你夫君死了，你想求我救他。”灵婆缓缓说道，依旧闭着双眼。
“既然阿妈已经知道了，那咱们尽快下山吧。”益央激动地说道。
“我不会救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灵婆闭着双眼冷冷地说道。
益央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说这种话，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正欲跪下求自己的母亲，灵婆又说话了。
“你别跪，也别哭，更别寻死觅活，我可不是那个不成器的糟老头子，几滴眼泪就心软了。”灵婆虽然一直闭着双眼，却对益央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
“阿妈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婿就这样死去吗？”益央伤心地问道。
“我早已将七情六欲置之度外，什么女婿不女婿的，说了不救就是不救。”灵婆绝情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益央大声问道。
“那糟老头子没告诉过你吗，救了他，整个寨子里的人都会死。”灵婆说道。
“救我夫君的性命，跟寨里的人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益央不解地问道。
“你别问了，赶紧下山给你夫君操办后事吧！”灵婆不耐烦地说道。
益央望着灵婆布满皱纹的脸久久没有说话，这还是曾经那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阿妈吗，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绝情，那么冰冷，想着，想着，益央变得疯狂起来。
益央在洞内疯了般的大叫“莫麟神，你给我出来，你算什么神仙，妄我们平时拜你，敬你，我阿妈不救，你也不救吗？”
“你乱喊什么，惊扰了莫麟神，全寨的寨民都跟着你遭殃。”灵婆睁开双眼气愤地说道。
“哈哈哈哈，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你不是说救了我夫君，全寨的人都会死吗，我要让你知道，不救我夫君，全寨的人也得给他陪葬。”益央狰狞地说道。
“你这个疯子，蛊是你自己下的，现在你夫君死了，你却在这里不依不饶。”灵婆说道。
“我只是想让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没有想过要他的命，我没有啊.。。”刚才还在狂笑的益央，顿时又泣不成声地说道，活像一个受了刺激的神经病。
“莫麟神！你给我滚出来.。。”益央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别喊了，我陪你下山。”灵婆瞪着双眼气愤地说道。
卜益家门口，围了很多村民，听说灵婆为了救自己女婿的命破例下山，大家都来看热闹。
张闿的尸身任然被泡在大缸中，不过这七叶回魂草还真有些许效果，张闿整个人现在看起来就如同睡着了一般。灵婆望着张闿的尸体说道“去准备三炷香，一碗白米，两个生鸡蛋，一只大公鸡，一根绣花针，其他的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他三魂七魄早就散了，我要给他招魂。”
等益央把灵婆需要的东西都找齐了以后，灵婆又吩咐族人把张闿连同那口大缸一起抬到门外，灵婆发现围观的寨民太多，顿时皱起了眉头，于是益央又好言好语地一个个把这些前来看热闹的寨民打发走，待到寨民们都走尽之后。灵婆先是拿出三炷香，点燃之后，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诚地念了一串谁也没听过的话。然后又找了个凳子坐在张闿的尸身旁，一手握住张闿的手，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大碗，碗里面放着白米和两个鸡蛋，灵婆又闭上双眼对着这个大碗念了一串咒语。
就这样反反复复念了有两个时辰，灵婆突然双眼一睁，用手掰开张闿的嘴，再把碗里的两个鸡蛋外壳打碎，蛋黄蛋清给张闿吞下，然后一手抓住大公鸡，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另一手猛拍公鸡的头三下，然后就把公鸡丢在地上，说来也奇怪，这公鸡起先还乱抓乱跳，被丢在地上以后，就安静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般。
灵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对益央说“你们只需要远远的跟着这只公鸡，就能找到张闿的魂魄，只要发现公鸡倒地不起，那便是张闿的魂魄附身在公鸡身上了，趁着公鸡没有醒来，你们便将这碗白米一点一点散在回来的路上，待到公鸡醒来时，自会被这白米引诱而来，切记，活人不可在公鸡两丈之内出没。快去快回，我太累了，先休息休息。”灵婆说完，就转身进屋，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益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