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大穿越时代的序曲
阿尔努斯山，北京时间5月18日凌晨两点。
“人还没有回来。”莱茵哈特恼火的看着奥古迪塔，“这就是你挑选的斥候。”
奥古迪塔则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些都是好手啊，执行过很多任务的老手了，速度很快，反应也很灵敏，虽然缺乏点正面作战的能力，但是斥候一般用不上正面迎敌，应该不会失手。”
时间短暂，莱茵哈特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对着站在他面前的最后15名斥候下达了命令，“你们的任务是昼伏夜出，刺探对面的情报，主要是地形情报，但是千万不要暴露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今天是诸神之门预热的最后一天，下一次开启是在3天后，那次开启，这座大门将会连持续开放，那时就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日子，你们3天后的凌晨在大门这里接应我军入城，作为向导，在此之前，只要不被敌人抓住就行了。”
“是。”15名斥候异口同声的回答。
“还有，千万别做多余的事情。”莱茵哈特一招手，15名斥候鱼贯冲进了诸神之门。
北京，市公安局监控中心，凌晨2点。
“你说今晚会不会还是367和368号监视器继续呗干扰啊。”
“连着2天了，没准今天真又有干扰。”
“你说咋回事儿啊，该不是真有什么外星人或者虫洞之类的吧。”
“下注了，下注了，赌有干扰的举手，到时候有干扰的话，剩下的人请客，没干扰的话押有干扰的人请客。”
一群负责监控的警察都忘记了自己的工作，一起堆在367和368号监视器前等着。
只见367号监视器上此刻正停了一辆比亚迪，比亚迪旁边，一个穿着休闲的男人正在镜头前面呕吐。
“我靠。”监控室的警察们眼镜掉了一地，尼玛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监视器上的画面伴随着一声煎鸡蛋的生音骤然消失，只剩下满屏幕的雪花。监控室里顿时一片欢呼声。
“怎么着，请客啊，请客。”
“请你个头，都3天了，赶紧上报吧。”
“上报谁啊？公安部，国安部还是中科院啊，还是什么超自然研究部，龙组之类的。”
“上报啥内容啊，说咱们的监控每晚都受电磁干扰，疑似外星人入侵。”
“找《走近科学》好了。”
“别，还是《科幻世界》靠谱。”
“都TM别BB了，给我干活。”监控室主任一声吼，总算让现场恢复了秩序。
“主任，问个事啊，昨天出现那帮COSPLAY罗马的老外怎么处理了？”一个警官有些不死心的问。
“还能怎么处理？各国大使馆都说没有本国公民失踪，他们说的语言暂时还没找到任何一种匹配的语言，有没任何证件，现在估计是某第三世界国家偷渡过来的，而且谁也不知道是哪个第三世界国家，遣返都没地方，不过丫们携带管制刀具，并且袭击城管，再没人认领的话就都先送昌平挖沙子去了。”主任叹了口气，“这年头，咋什么奇葩都有，一会儿再派人去367和368监控那里看看，上次是COSPLAY罗马，这次别出来一堆COS圆桌骑士的。”
西外大街，诸神之门。
当一座硕大的宫殿在人的眼前由半透明，变成实体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不科学的状态。
起码把某网络公司员工聚会，因为喝多了酒在路边呕吐的几名员工都唬住了，瞬间酒醒，然后看着里面一群古罗马平民服装打扮的人鱼贯而出。
看见外面有人，斥候们先是楞了一下，按照标准的做法，应该是立即杀掉这些人，抢夺他们的衣服，但是一来不知底细，二来莱茵哈特的命令是不要找麻烦，所以斥候们只是看了一眼就一哄而散，快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几位网络公司的员工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做出了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一定会做出的举动——掏出手机拍照，然后郁闷的发现他们的手机都受到了电磁干扰，一打开手机就开始全程花屏，更别说拍照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座门里面在没有走出过人来，但是大门和大门四周的空间却由实体逐渐变成半透明，一众人都急了，开始纷纷把自己花巨资买的智能手机扔在地上。
“这TM还是爱疯8S呢，这么不经用。”
“四星手机，都是垃圾。”
“好容易买的大米手机，咋这时候就出故障呢？”
“索土手机，这咋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当众人纷纷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人却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机，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拍下来了。”
众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在他那款华兴手机上面，一个个张大了嘴，投过羡慕的眼神，没错，尽管配置，牌子，性能不如那些外国品牌大，但是这东西由于有军工背景，抗干扰能力是一流的，据说是伊拉克恐怖组织汽车炸弹专用手机，哪怕美军的各种干扰设备在他面前都毫无用处……
第二天，无所不能的网络，开始传播这样一个小道消息，在北京西外大街的一处地方，每当凌晨两点，就会出现一个宫殿，里面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从里面冲出来过几个穿着古罗马服饰的，所以可以判定，那边有可能是古罗马时代，民那桑，在我们看过了无数的穿越剧，看过了无数的穿越小说之后，真正的穿越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就像是配合这种论调一样，其中一个斥候不幸在大街上走的时候遇上了巡警，由于没有任何证件，在一阵扭打后被几个巡警制服，只是过程被路过的一群人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网上，一时间，各种穿越小说的下载量激增。
北京市公安局长张泽明看着层层送来的报告，脸上形成一个大大的囧字。毕竟当基层的好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问上级，上级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继续问上级的上级，最后，就到了张泽明手里，他实在不知道该把这份可能有关穿越和古罗马人入侵的报告交给谁？起码在他的了解中，中国还没有处理这样邪门事的机关。
“局长，又抓了一个。”秘书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将一份派出所的报告交到他的手上，“某小区一群70多岁的老太太生擒了一个‘罗马人’，已经押送派出所了，不过现在媒体去采访了，要不要压下来。”
“老太太？我记得当初我们4个巡警最后用了电棍才制服了一个偷渡的。”张泽明急忙打开报告——作为市局局长，他当然不可能称那些奇怪的人为“罗马人”，那就等于官方承认了穿越这种事情，而且也会遭到意大利当局的抗议，所以他只能继续认为这只是一群第三世界国家偷渡过来的。
原来是某个倒霉的斥候在北京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这个小区，结果被一群带着红箍的老太太看见了，他转头就跑，结果这些老太太里有一个曾经在60年代全国大练兵中获得投掷手榴弹标兵称号的，直接捡了块石头就扔过去，在对方翻墙的时候正中头部，然后摔下来又磕到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当场晕了过去，被随后赶来的民警生擒活捉。
张泽明用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今天一天，这帮偷渡的我们抓了几个了？”
“加上这个，一共9个了。”秘书缓缓的打开报告，“一个在街头游荡时候被巡警活捉，第二个躲在女厕所被人报了警后被抓，第三个在露天烧烤那里企图用他手里的游戏币买烧烤，被卖烧烤的小贩毒打后交给我们的人，我们收缴后发现那个游戏币其实是金币，第四个估计是想要换衣服，在某广场橱柜前用匕首，石头猛砸橱柜玻璃半小时后被保安抓获，顺便说一句，那里正好是一个生产防弹玻璃的厂家在做宣传，所有的橱窗都是防弹玻璃。第五个躲在一处工地内，貌似早上施工的时候被吓到了，逃跑的时候掉进了未干的水泥池，救他出来花了不少功夫，第六个因撞到一位老人，被老人的家属擒获，现在这些家属强烈要求这个人赔偿老人的医药费，第七个在马路中间被货车撞了，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没气了，第八个在某小区企图翻越带尖的护栏时候被扎穿了大腿，还好我们在他失血过多之前把人救了，加上这个被老太太石头砸下来的，一共9个。”
“语言方面呢？”
“经专家证实，不属于任何一种我们已知的语言。”
“外交部那里有消息吗？”
“主要国家大使馆都已经确认了没有本国公民失去联系，剩下一些非主要的大使馆，比如斐济之类的小国暂时无法确认。”
“好了，发一条通告下去，针对这些奇装异服的偷渡客，另外，西外大街的367，368号摄像头更换，然后今晚派一组人去那里蹲守，我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真有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事情？”
“是。”
北京5月19日凌晨2点西外大街
50几名警察和特警就蹲守在“诸神之门”出现的地方，忍受着夜晚的桑拿天和虫子咬，静静的蹲在这里，每个人都穿着防弹衣，带着微冲和手枪电棍，准备应付着下一批出现的“偷渡分子。”
这一带已经被派出所用借来的工兵设备探查了个遍，证实没有地下通道一类的东西，又经过环保部门的检测，也没有发现任何气体泄露或者辐射。
监控大厅里，好几个基层领导都“亲临一线”想亲眼见识下传说中的“穿越。”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特警们一脸郁闷的从隐藏的草丛里站了起来，5月的北京已经进入了夏季，即使是晚上也偶有那种桑拿天，特警们不敢把自己捂严实，导致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被虫子咬的包。
监控室里，疲惫的领导已经相继离开，剩下一群警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北京5月20日凌晨两点西外大街
披着雨披子的特警们今天是不用担心被虫子咬了，天上下着暴雨，他们在泥泞的草丛里潜伏着，热受着刺骨的潮气，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当大雨停下来，天空露出彩虹，在日出的阳光下渲染着天空的时候。各种通讯器材里早已经是骂声一片。
熬了两个晚上，都熬出黑眼圈的领导一致表示，这个倒霉的行动可以中止了，还有，不管出多少钱，立即，马上把367和368两个监控器换掉，换最新型的。
北京5月21日凌晨1点半，西外大街派出所
正在为这几天行动生闷气的老所长老王接到了监控室的电话，只说大批不明人士正在前往他们之前埋伏的位置集结，请求立即出动。
“兄弟们，抄家伙，跟我上。”老王顿时精神了起来，看来这两天的潜伏也不是完全没有白费力气，他七手八脚的套上防弹衣，把一把64小砸炮放进腰间的枪套里，端起一只外形贼难看的79微冲（早期武器设计似乎从不考虑外形，导致国产微冲比起外国的MP5之类的造型上不止差了一点）快步冲上警车。
8名值班的手下很快也冲了出来，跳进警车一路飞奔而去。
“诸神之门”出现的地方比较开阔，周围是一片草地，此刻草地上已经聚集了数十人，正在谈笑风生，看见警车呼啸而来，并没有逃跑，而是在原地愣神。
老王一个箭步跳下警车，对着这些人大吼一声，“警察，都别动。”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认错了，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穿着那些COSPLAY罗马的服装，都是很正常的服装，虽然有的穿着迷彩服，有几个居然穿着汉服的，年纪也在20-30不等。这些人有男有女，都带着好几个大大的箱子，看样子只是一群出来聚会的非主流。
不是“偷渡分子”啊，老王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漫不经心的把微冲扔上警车走过来询问。
“警察同志，请问我们犯什么罪了？”一个看似30岁左右的长得极其令人厌恶的女人毫不客气指着老王一脸轻蔑的说。
“这个……”老王所长一时语塞，毕竟这些人半夜出来也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不过他身为一个老警察，反应极其迅速。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跑这里干嘛来了？”
“关你什么事儿？”人群中几个人脱口而出。其他人则做出了整齐划一的举动——抬头看月亮。
“问你们话呢。”警官小李看见所长被无视了，急忙上来呵斥道，老王所长却一伸手，阻止了他继续前进。
当了这么多年派出所所长，老王自认为已经见过了足够多的奇葩和作死者，甚至给新警员的训话都是：“身为基层警员，平时的日常工作中7成都是和各种奇葩打交道。”但是显然，这里这些人正在重新刷新他的下限。
“你们……”王所长锐利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人，“不是打算来这里玩穿越吧。”
“啪”的一声，貌似什么东西摔碎了。对面的几十个人立即叽叽喳喳起来。
“穿越犯了哪条法？”
“老子就是想穿越，怎么着吧。”
“这个世界找不到真爱，那些男人没一个配得上我，我只好去另一个世界寻找能够配得上我的如意郎君，那些懂得诗词歌赋和浪漫而不是老想上床的男人，这有错吗？”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就是玩一次穿越，怎么地了。”
老王头的头上已经青筋暴起，身后一个警察已经忍不住用自己的头开始撞击警车的防弹玻璃，嘴里念念有词。
“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凌晨两点，闲着出来教育脑残了。”
“统统闭嘴，少废话，有国家穿越办的批准吗，拿出来我检查下，没有批准就是非法穿越。”老王大吼一声，警服的威严顿时压制住了对方的二逼之气，现场一片安静，几个人窃窃私语，“没想到咱国家真有穿越办啊，不知道在哪里。”
“穿越还有非法的？”一群人突然反应过来。
“犯了哪条法律不知道是吧，我来告诉你，都给我老实点，站着别动。”所长一挥手，8名警察立即冲过去把对方包围在中间，手里拿着电棍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老王走过去，怒视对方，然后，直接拉过来一个大号旅行袋，在对方恐惧的眼神中拉开了拉链，然后一股脑把旅行袋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军用匕首，日本武士刀，大马士革钢刀，廓尔咯弯刀，弩，20只弩箭，甩棍，三节棍，防弹衣，钢盔，军用水壶，压缩干粮，厚厚的一叠写满东西的打印纸，世界地图，还有一堆玻璃球。
“携带管制刀具，还是开刃的，这足够构成违法的了，根据治安处罚条例，处以5日以下拘留和500块罚款。”老王拿起一个玻璃球，“别的我还能理解，你带这堆玻璃球干嘛？”
“当然是作为宝贝卖了赚钱啊，古代哪里能够制造这么漂亮的玻璃？用来讨好美女肯定有用，而且能够大量携带，穿越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那个疑似穿越者振振有词的回答。
老王所长一脸黑线，然后吩咐手下，“把他们的包和箱子都开打，检查。”
……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现场的“穿越者”都乖乖的上了警车，警察们则把查获的东西统一收缴起来，因为里面居然发现了几只自制手枪，这个足够判刑了。
老王所长则在发现这些人大部分没带身份证后做起了人口普查工作。
“姓名。”
“黄石，我立志回到中国最富有朝气的科学气息的大明朝，去抵御鞑子，保住大明朝，没有清朝那段黑暗，中国将继续处在世界的巅峰。”
“行了行了，TM的别听几个明粉胡吹就觉得封建王朝怎么样的，你还打算给咱中国弄个皇帝回来？你看到的史料都是那些认字的人写的，不认字的都饿死了，但是据我所知，没哪个封建王朝文盲率低于90%的，大明200年的所谓进步，和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这共和国的成就比就是个战五渣，封建王朝覆灭是历史所趋，无论是叫明朝还是清朝，都会被历史的五对负重轮碾碎，更别提什么继续在世界的巅峰了，进拘留所冷静下吧，下一个，姓名。”
“茗薇，我想去清朝，和那些贝勒，阿哥，轰轰烈烈的爱一回。”
“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满清王朝的大爷们基本上就没拿女人当人看过，你们别成天脑补那些连吃饭洗手，睡觉刷牙都不懂的古代人生活有多浪漫，再说浪漫也不能当抽水马桶和卫生巾用，更别提你还要勾引那些玩皇亲国戚，你勾引比尔盖茨的成功率还大点，那些人是有车有房，不过房子没空调没暖气你受得了，车子就是马车，不是宝马你能接受，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下一个，姓名。”
“龙傲天。”
“赵日天。“
“这爹妈得脑残到什么地步才能起这种名字，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去改个名吧，下一个。”
“在下叶良辰，先在此先谢过了，这位警官，请不要逼良辰使用北京的势力，否则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我有1000种方法可以至你们派出所于死地，你们却毫无还手之力，不如今日便就此算了，他日良辰必有重谢。”
“那个啥，进去学学说人话再出来吧，下一个。”
“哎，老，老，王所长，这罪名咱们怎么写啊？”一个有点结巴的警察凑过来问。
“怎么写？携带管制刀具，自制火器，意图非法穿越括号未遂。”
……
一阵鸡飞狗跳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王所长带着所有人和收缴的那堆东西返回了派出所。
就在他们走后1小时，刚刚新换的367和368号监控器再次受到电磁干扰，监视器上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