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序号6：节操十万
徐言正和金小菲搭着话呢，正见早已等候在研究所门口的赵茗，刚动身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所以——”赵茗拉了个长音，“你这是有什么打算？”
“就是啊！”金小菲很快把自己带入了角色，“我都说了还有事情的，请不要这样……”
说着很糟糕的台词，少女转头用眼神示意——快按照剧本走，把自己变成一个强抢民女的大反派吧！
徐言只是讷讷的敷衍着，并不打算说话。与其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不如说是敏锐地感觉到要是开口了会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此离自己而去的样子比较好。
赵茗——好吧，稍微详细介绍一下好了。男，身材高挑，尖下巴，全身上下除了一个斜挎在左肩的落伍皮包外，并没有一点装饰用的东西，笔挺而单调的夹克式衣物，绝对会让人第一联想到军人或执事而非学生——但在金小菲仔细观察的同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家伙的左眼并不是和右眼一样的黑色，而是完全看不到瞳孔存在的银白色。
能力的外相显现？
好吧，因为是个人干涉力的体现，超能力者在拥有了能力的同时，也偶尔会有那么一些人的外貌在个人的干涉力增强后，外貌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而且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完全随机，与能力的等级没有关系。
但为什么之前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呢？是他的能力会不自觉地屏蔽这方面的注意力吗？
赵茗看看徐言又看看金小菲，接着仿佛明了了什么摊开手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呀——”
“等一下不要妄下定论……”徐言本想要阻止但很快闭上了嘴。只留下金小菲那尴尬害羞中隐藏着阴谋得逞看好戏的兴奋。
“所以——”赵茗拖着长长的尾音，那一边银色的眼睛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不要以为这点程度就能骗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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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啊。”
“……”
没有反应。
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呢？
小安犹豫着。
这个黑白萝莉在涉及到某人的时候，总会爆发出让FFF们对某人羡慕嫉妒恨的行动力。然而在日常的生活中，则又有些不知何时忽然就会冒出来的小心与矜持。不过，这种时候与其说她是在害羞或不好意思，倒不如说是在考虑自己可能会面临的反问或诘责的时候应该如何面对。
房东，现役死神——其实从来没换过——自从八月后期的事件后，不再是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瞒着世界做一个安静的宅，而是改为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看书，搞得明明以前经常会趁着夜深人静众生皆睡的时候溜到客厅里使用高级的大屏幕液晶电视链接光盘看一些少儿不宜的“老乡们快闭眼”一类的东西的小安，现在也只能默默地做一个可爱的萝莉。
毕竟她并不是一个从不顾及他人的神什么的，而只是一个有些早熟（？）的小萝莉罢了。羞耻心神马的，依旧还在她心中偶偶作祟。
深吸了口气，暗地里为自己打了打气，小安再度开口：
“房东啊，你就这么把那个中二病扔到那里面，不会出事吧？”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种低水平的问话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房东难道会在意出事吗？不过话说回来房东的目的明明是要解决有关于那位天使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应该会控制着不惹什么事情吧。但如果如此，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种欠考虑的行动呢？还是说房东利用了他数千年的智慧，做出的计划与安排不是自己这种小孩子能看明白的？
算了，别瞎想了，还是先看看房东是怎么说的吧。
“……………………………………………………………”
被……被无视了……
呵呵呵呵呵，这可不行啊……
“啊——房东啊——小安我突然注意到——温柔的苏姐姐好久没有来到这里了呢——看来大学开学之后，西蕾尔姐姐的生活要无聊很多了啊——”
房东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移到小安身上，一言不发。
然而仅仅是一言不发，小安便已经冷汗涔涔闭上了嘴。
糟、糟糕，一不小心过火了吗？该、该、该怎么办？我还年轻我还没攻略下徐言哥哥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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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这点程度就能骗过我了。”赵茗以一种颇为无奈的口吻说着话。“虽然徐言没有明确的表示要拆你的台，但你们的气氛与配合都太生硬了。”
“啊？”
金小菲露出了一丝惊愕，而徐言则表示出了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
赵茗接着说：“按照你说的话，徐言应该是对你有着不纯洁的想法，但徐言的心跳、血压、呼吸频率并没有多大改变，这是其一；
按你说的话，你明明是不愿意来的，但在此期间你偷偷地瞟了研究所几眼，这是和你的描述不符合的状态。虽然不排除你是一个傲娇的可能性，但综合你的语气、通过服装搭配逆推性格，其可能性太低了，这是其二；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我不会将徐言的沉默当做害羞，把你这个穿着云藤女子高校校服的女人的矛盾理解为对于身份的矜持，那么我也可以回答——”
看着赵茗的银色的眼睛，金小菲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徐言启动“傲慢”形态时的形象，也是那仿佛藐视一切的银色双眸。但徐言那双眼睛里充斥着瞧不起人的傲慢，而面前这一位则更倾向于房东，丝毫没有犹豫或怀疑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的神色。所不同的是，房东那是关于自己的理所当然，赵茗则是关于他人的绝对自信。
这位自信的名侦探接着说道：
“因为这本书并不是青春爱情喜剧啊——”
“啊咧？”
“不好意思，”赵茗轻咳了一声，“因为这不合常理，发生概率较低，不在决定范围之内。”
“哈——”徐言抓紧时间打圆场，开口就是老掉牙的“我来介绍一下……”
你以为自己是秘密交易的中间人吗？金小菲在心里说。
“这是金小菲，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
少年又对金小菲介绍：“这是赵茗，叫他小明就好了。”
“小、小明？哈、小明？哈哈哈……不好意思……呵呵哈……”
赵茗摊开双手耸耸肩，“我还是A研究所的副所长——解析——你在惊讶我的年龄？啊，说起来也是，我可还是学生啊——是平无夜中学的学生，你会惊讶也很正常。”
平无夜？
金小菲略微动了一下眉毛。
这么说吧，整所非学园，陆地上的十六个学区，要是要把所有的学校做一个排名，云藤可以排进前十，而平无夜可以排进前五。
就像之前所说，很多学校本身是自带研究所的，而拥有“平无夜”这种不知所云的中二名字的高校，倒不如说是研究所附带的学校。因为其只招收A级能力者这种极其苛刻的招生条件，甚至在历史上一度出现了老师比学生还要多的现象，一直到后来才放宽了要求，即使是E级能力者，在某一方面拥有极高的天赋与成就，也是可以入学的。这也在后来造成了有些学生的水平比老师还要高的情况出现。
如果是那里的学生，会在一个小研究所里担任比较重要的职务，倒也不是什么太难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极富个人特色的长拖音打断了金小菲的思考，“如果你要进来参观，请回答问题吧，证明一下你的智商，就允许你来看一看。”
“诶？”发出疑问的是徐言，“这里还有这种规定吗？”
小明……咳咳……赵茗瞥了徐言一眼，银色的左眼闪烁着光芒，“规定是不允许外人来的，不过是看在是你领来的份上稍微破个例。”
是这样吗？
金小菲表示怀疑。
徐言不知道就算了，如果是这家伙的话，感觉是有可能知道自己的。那样的话，会破例也许就有了理由……
“提问！”
“哦。”平静的声音，明显被提问者对于自己的智商有着很强的自信。
“请尽可能简洁的论述‘人格’‘节操’与‘下限’的区别。”
“……………………”什么鬼？！！！
这算什么问题？脑筋急转弯？智力小问答？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难道是要我从逻辑与哲理的角度进行为期十五分钟的阐述吗？别开玩笑了哪家哲学体系会有关于节操和下限的解释啊！？节操下限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吗？！
赵茗似乎对少女的混乱早有预料，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一会之后，
“那么，答案，”
金小菲没说什么，即使知道这意味着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机会了，还是在好奇的催促下，向提问者看去。
“人格是无价的，下限是无用的，而节操嘛，是值十万块的。”
“………………………………为什么啊？这不是全无道理吗？”
“居然连节操价值十万块的典故都不知道，真是……”
“这算是什么典故？明明没有人能答对的吧？你该不会是故意不想让我进去的吧？”
“切。”
“你刚才……”
“没有。”
“哈哈。”非常勉强的笑。
徐言看着似乎已经完全将他抛开的两人，深沉的叹气。
这就是我的日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