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暧昧之举(下)
这个想法太疯狂,我有点儿坐立不安。凤长鸣这是嫌我没让他逆天屡次三番被人制于剑下所以想不开准备以死谏之么?如果他真的不想活的话那该如何是好,笔者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不能这样发展,我得做点什么好挽救这个局面。于是我准备拾掇拾掇去东宇苏家走上一遭和苏东何商榷一下主角易帅的相关问题。
然而这个伟大计划刚刚从我脑袋里露出点苗头,凤长鸣那边画风陡然一变,明明是不满命运坎坷准备一死以诘作者之不公,现在忽然变成了异世界某个科幻电影中躲子弹的镜头,我以为是我拿错剧本串了戏,然而接下来定睛一瞧发现不对,凤长鸣这何止是串戏这么简单,他不仅串戏,而且还串成了一出歌剧。
我现在就告诉大家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凤长鸣足下速度无可挑剔,直直地朝玄妃剑奔来,何怜月呆愣在原地,似乎想着反正这个人也冲过来送死了正好省的她再出手,所以并没有动。眼看着那柄红色的玄妃剑离凤长鸣胸口越来越近,凤长鸣一个芭蕾舞标准舞步——没错,脚尖点地,双臂张开一个侧身妄图划过去。我看见孙思竹惧怕地捂住了眼睛,似乎那柄剑穿入他胸膛已成定数。
他的侧身让玄妃剑贴着他的胸口流光游水一般地划了过去,虽然剑身和他胸膛有段儿距离,然而那红色玄妃剑的剑气还是毫不客气地扯破了他胸口的衣服并在他肌肤上面狠狠地划了一道血痕。凤长鸣浑不在意,整个人躲过玄妃剑之后足下再度发力,以高出刚才几倍的速度袭向何怜月。他长着双臂,就像一只挥翅将飞的大凫,何怜月一愣的功夫,他已至她面前,右手探出抓她执剑的右手腕,她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了个正着,他毫不停顿,又绕着两个人的右手腕绕了一圈,到她背后,同时左手钳制住她左手腕。
这个姿势……是要跳华尔兹么?
这也不是华尔兹好吗?
何怜月一愣,现在的她背贴在他胸口,好像是被他抓着手腕拥在怀里一样。这个动作着实暧昧,让人不禁想入非非,而当事人更是尴尬,虽然对于凤长鸣而言这是一个反客为主的招式,可是何怜月的战斗经验却十分欠缺,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知道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把她拥在了怀里。的脸颊蓦地一红,红色的瞳微微弱了下去,呈出一片略带澄澈的红。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平常鲜有男子与她这样近过,现在猛的被男人拽到怀里面她忽感一阵失措,心脏蹦的厉害,好想随时都能揭竿而起从她嘴里跳出去。
“呀呀呀,你师父真会占姑娘便宜。”孙思竹在梁帧旁边调笑道。梁帧把头一撇,不服气道:“你知道什么,我师傅这是在品鉴一下我师娘的身材到底符不符合他胃口。”
这一番话把瞭望楼上的各位逗得前仰后合,仿佛一瞬间大家都忘记了下面正在进行一场生死之斗。孙思竹呵呵笑:“你真的这么想让她做你师娘呀!她那样的母老虎有你们师徒俩好果子吃!”
涵江和赤月的关系虽然是对立的,可是孙思竹说起何怜月来却一点儿恶意也无,到更像是调笑的意味,这叫梁帧有些困惑。灵枢府本想借助涵江与赤月的矛盾坐山观虎,如今赤月虽然秣马厉兵杀了过来,可是两帮之间却并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似乎灵枢府驱虎吞狼的计策有些失算。而且凤长鸣在底下九死一生,他口口声声说的去赤月教执行任务,可是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那只是凤长鸣骗他的。
何怜月红着脸,一时间慌了神吗,连如何反抗也忘记了,只是侧脸看他:“你要干什么?”
凤长鸣和她的脸贴的极近,她的秀发使劲向他脸上扑,他摆了摆头将那几绺淘气的头发从他脸上甩落,嘿嘿笑:“借你双手一用!”
何怜月不知所以,然而他喷吐在她脸颊的气息却叫她心口一阵酥麻。天杀的,这个男人怎的离我这样近?她凌厉地翻了他一个白眼,翻转手腕要将他从自己身后逼退,然而她力道刚刚从手臂传过去却遇到了一股与之抗衡的更强大的力量,她一怔,却听凤长鸣附在她耳边似笑非笑地:“别这么小气嘛!借你双手一用又不会怎样!”
凤长鸣的这个十分普通的动作本来没有什么,可偏偏他是背对着瞭望楼的众人,所以这个角度有点尴尬,他刚刚做这个动作之时孙思竹的下巴已经差点掉了下来,她一手指着凤长鸣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频率拍着梁帧的肩膀,好像怕他稍晚一点儿就错过似得,她口气惊愕:“喂喂喂!你快看快看,你师父是不是吻了你师娘啊!!!”
虽然梁帧一直口口声声说这个大姐姐是他师娘,但是这其中自嘲与调侃的味道颇重,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凤长鸣居然动了真格的,这就很难让他心平气和地接受。
他底气不足地辩解:“哪里啊,你看错了吧?你肯定是看错了。”
也难怪,平常这连个人说话都是十分大声,目的意图一目了然,可能是这次离得太近不想浪费体力嘶声大喊,所以凤长鸣附在她耳朵上说的这句话声音不是很大,而瞭望楼上的诸位又不似凤长鸣拥有一个机敏的耳朵,自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是看见他忽然向她耳朵凑了一凑。加之两人这个暧昧的动作又经过合理猜想凤长鸣这一凑很可能是亲了上去。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何怜月红着脸回头羞愤看他这一幕,那副羞赧的模样正像被轻薄了的女孩所做的羞愤之态,谁又能猜到她这副表情其实是因为她想反手刺他无奈却拗不过他的腕力气急所致?
这更是一个铁证,孙思竹更有说服力,她指着何怜月气呼呼地对梁帧抱怨:“这都什么时候啦,还想着轻薄人家姑娘,你看看人家姑娘羞得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梁帧此刻彻底接受了赤月教主被凤长鸣轻薄的事实,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心里想着:灵枢府的人怎么可以和赤月的人搅到一起呢?师傅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想到此处他又是一愣,忽然狐疑:你说师傅是不是在向赤月教主施美男计呢?
若果真如此那么到时候灵枢府和赤月教可就是一家人了,赤月自是不攻自破了!哎呀呀,想不到师傅这么有韬略,竟然使出这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真是得了夫人又赚兵,此计甚妙,甚妙啊!
梁帧将他那个大大咧咧胸无城府的师傅想象的无比聪颖,实在是这天下间最丧心病狂的膜拜了。
于是梁帧一下又来了兴致,满心欢喜地观战。
手里的玄妃剑一时半会儿不能发挥作用,亏得自己还有一柄剑。何怜月想,于是将希望寄托在那柄红色玄妃剑上,由于她刚才的大半精力都在凤长鸣的身上,所以并未抽出空暇去管另一柄玄妃剑,此刻那柄玄妃剑正水平浮在远处,就像平静湖面上漂浮的小舟。
何怜月将它调动过来,因为玄妃剑直接受到何怜月的控制,只是一瞬的功夫玄妃剑的剑势已经调了过来,它剑尖直指何怜月,满身的剑气腾腾四散,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公牛正刨着蹄子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过来。此时的凤长鸣已经无所惧怕了,却还是刻意逗她拿出十分惧怕的声音道:“你要干嘛啊,你要和我同归于尽吗,你可不要乱来啊!”
何怜月此刻被他握着手腕,他的手指就像两只手铐将她的手握地结实,她的手臂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上力的了,可是她却不服输,手用不上就用脚去绊他。凤长鸣蹦蹦跳跳地连躲带闪,也不知是被踩得还是被灰尘染的,她的裙摆顿时被弄的满是泥污,凤长鸣看着心疼,制止她道:“喂,你不要闹了啊裙子都脏了,我可不会洗衣服。”
何怜月咬着下唇,倔强的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洗!”话罢她白色软鞋毫不留情地向他小腿迎面骨踹去,凤长鸣知道她性子,若是她踢不到他肯定不会罢休,反正被踹一下也不会死人,索性就让让她一个小姑娘好了。想到此他也泰然,所以这一下并不躲开,何怜月却想着这一脚白痴也会躲开所以卯足了力气,然后只听着凤长鸣哎呦一声,额头豆大的汗珠子掉下来。凤长鸣到不惊讶,他知道这一下将会很疼,因为她踢得可是十分脆弱的迎面骨。倒是何怜月踢中了之后呆了一呆,然后气急败地坏责问他:“你怎么不躲啊?!”
凤长鸣真是哭笑不得,踢不到她不满意,踢到了她还是不满意。他兀自苦笑:“白教你踢一下消消气还不好。”
何怜月不知道将他的这句话理解成了什么意思,她目光呆滞了片刻,然后表情复杂地朝远处的那柄玄妃剑喊道:“刺死这个无赖!”
无赖?我哪里无赖了!
凤长鸣十分不服气,可是刀剑无情,他就算是天大的冤枉对飞驰而来的刀剑来说也比不上一层挡在身前的薄纱来的实惠。玄妃剑认主,它才不会傻愣愣地连何怜月和凤长鸣一块儿穿了,也正是它灵活,所以进退自如,抓人破绽乘虚而入之能也十分值得称赞。它并不草草刺过来,而是绕着两人转圈以寻觅凤长鸣的空当,何怜月积极配合玄妃剑营造这个空当,所以使劲挣扎妄图让凤长鸣分神从而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好让玄妃剑得手。凤长鸣知道她的想法,根本不给她机会于是更加紧凑地贴住她。当时凤长鸣并没有想占她便宜的意思,这一下纯属见招拆招,可是这一下两人实在是挨得太近了,何怜月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忽然钻进他鼻孔里,他心脏蓦地一软,就好像喝醉了一般,她温温的香气勾地他魂不守舍,可是他坚实胸膛也一样烤的她后背发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下将凤长鸣的魂魄瞪了回来,他面不改色,可是蓬勃有力的心跳却越跳越快,她清楚地听到了他胸口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
这么下去着实尴尬,凤长鸣咳了咳,勉强回她一笑:“要借你手臂用一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