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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深陷绝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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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奇怪了,东瘿王对这把剑很感兴趣,能把紫璞铁割出划痕的,玄妃剑是第一个。

凤长鸣呆愣了两秒,眼看着面前那样冷峻的何怜月,就好像巍峨的山峦般,可是她偏偏又那么瘦弱。凤长鸣可能间歇性失忆症,好像忽然忘记了前几秒所发生的事情,他涩然地看着她,迟疑地开口道:“你……”

“你什么?”何怜月看也不看他,声音冷然,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似得:“你这个样子,可是很英雄么?”

他知道她在嘲笑他,记忆仿佛瞬间又涌了过来,他猛然记起刚才颓唐的心境与自暴自弃的悲哀可笑的想法,忽然有点儿脸红。何怜月刷的一声将剑收到背后,目光炯炯看着东瘿王,声音却是递给身后的凤长鸣:“不管你作何打算,你要知道,我总是在这里的。”

她察觉不到当时自己的声音有多动人,不是温柔也不是坚定,就好像是在呢喃,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女儿心事,明明说的光明正大,又好像半遮半掩唯恐出口之后惹人笑话似得。凤长鸣呆愣了能有两秒,对面的东瘿王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小姑娘,你手里的剑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她看着它,说的干脆:“很久以前从天上掉下来的,正落在藏英谷,被我赤月教所获。”

藏英谷?凤长鸣只觉得这个地方恍惚在哪里听过,不过仔细想却又不记得了。

东瘿王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随即话题一转:“你刚才为这小子出手,可曾考虑过后果?”

何怜月不卑不亢:“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来扰我所管辖的地方,纵然我考虑完后果,终究也是要和你一战的。”

夜风习习,吹拂着她雪白的衣角。她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目光如一只无暇的高贵白鹤。东瘿王忽然笑了笑:“我倒是见过不怕死的,不过还没见过送死的。”

凤长鸣从后面走上来,声音带着一种命令:“怜月,不要胡闹,它这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

“那你逃么?”她冷冷的问他,他好像被一块馒头塞住了喉咙,半天才道:“我当然不会逃。”何怜月满不在乎地瞟了他一眼:“你不逃,又何必管我?”

说完不管凤长鸣的反应,她看着东瘿王:“若是你坚持不走,那么我纵是死也不能让你在此地任意妄为的。”

玄妃剑刷的一声由身后摆了两朵剑花摆在了眼前前,她目光冷然,越过剑刃望过去,东瘿王正若无其事地瞧着她,凤长鸣心里蓦地一慌,伸手想要拦住她,她却无牵无挂地毅然冲了出去,凤长鸣的手停在半空中,连她的衣角也没有碰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团耀眼的白向着黑色的妖瘴冲了过去。

他心脏猛的一跳,隐隐地感到了一阵不妙。有她在身边,他是打也别扭,退也别扭,无论怎样他都觉得别扭。他一个人或战或退都是自己的事情,毫无后顾之忧;可是现在不同,他好怕自己的一个决定就改变了她的生死,他做的每个决定都那么为难,都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很多冒险的事情他都觉得不妥,这就十分婆婆妈妈。他忘了以往的自己是怎眼做的了,他的脑袋现在仿佛彻头彻尾地换成了另一番样子,考虑的不实习下一步的行动,而是该怎样才不会让她受伤。

有了顾忌,你会发现有好多东西都是可欲而不可求,可是有些时候,你希冀背水一战,而你主观却不能那么做。不是因为你做不到,而是你不想。

换句话,你不敢。

比如眼前的这耀眼的白。凤长鸣连想也没有想,在何怜月冲出的瞬间立刻抢了出去,他的速度要比何怜月快,所以几乎是和她一同袭到东瘿王的面前。她是为了单纯的攻击,而他却是怕她受伤。

这样的心理着实不适合成就一番大事,畏首畏尾,总会在当机立断的时候错过最佳时机。

面对同时攻上的两个人东瘿王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它浑身上下都是紫璞铁的盔甲,就像一个大石块,对普通的物理攻击完全免疫,断是玄妃剑也只是能在上面制造一些划痕而已。凤长鸣的笛子与何怜月的玄妃剑,两柄武器几乎同时攻上,东瘿王从容地伸出手攥住凤长鸣的笛子,何怜月的玄妃剑正斜斜地朝它肋下刺来,它只是侧了一下身子玄妃剑便陡然走空。那一剑刺得老了,未收住势头,她由于惯性还处于向前冲的动作,东瘿王借着她的动作猛的抬起膝盖,直奔向何怜月的小腹,她吓了一跳,可是明知危险又无法刹住闸,便是一万个无奈也必须要承受这一记膝顶了,于是把心一横,准备就这么接下来。

凤长鸣发现不好,身子猛的一斜,那是跳了起来,而身体却是平行于地面,他的笛子还被东瘿王握着,于是整个身体就横了起来,同时一脚踢出,掠过何怜月的衣襟,正踢在东瘿王的膝盖上。

东瘿王膝盖受到冲击,就此一偏,同时何怜月意会,又勉强地挪了分寸,便和东瘿王错开身位,成功将这一记膝盖躲了开去。

见她躲开他欣慰地弯起唇,而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此刻的他依然在空中打着横,由于重力原因正有坠下去的势头,而东瘿王这一膝盖只是偏了准头而已,此刻依然十分具有攻击性。他在心里哎呦一声,便瞧着东瘿王的膝盖换了反向折过来,正向他而去。躲到一旁的何怜月还未来的及松口气,便听得凤长鸣一声闷哼,连人带笛像只被踢出去的皮球般,何怜月急忙撤回去挡住趁势追击的东瘿王。东瘿王的这一膝盖太具有攻击性,凤长鸣短暂的眩晕过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竭力在空中调整平衡,落地的瞬间瞧着何怜月和东瘿王刚刚交手,于是想也不想提着笛子逆冲上来,两个人凭借着人数优势勉强能坚持住不至于马上落败,可是那显而易见的劣势却是越来越明显。

旁边的天妖都默不作声,专心致志地看这位妖王如何一对二还这么游刃有余。

白色的元力黑色的妖瘴,穿插着白衣的黑色玄妃剑,灯火通明处,三个人打得天翻地覆,每一招都是那么玄机深藏。东瘿王力量惊人,见招拆招,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平常,可是如此平常的招式却常能叫二人措手不及;何怜月招招狠辣,步步为营,一招一式华丽而猛厉,叫人忍不住为其拍手叫好;凤长鸣战斗经验最是富足,预判能力极强,常常能在转瞬之间判断出东瘿王的动作从而做出反应,当然这项技能多数用在为何怜月解围,所以常常弄的自己的防守捉襟见肘。

东瘿王也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于是常常是对着何怜月虚晃一招,凤长鸣打了鸡血似得来救,自己的破绽顿时就像蚊帐的窟窿一样多,这个时候东瘿王再势头一转袭向凤长鸣,每次都能捞到不小的好处。

这一次又是凤长鸣中计跌出老远,何怜月担心他也不恋战,急忙撤出战团。

凤长鸣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早已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衣衫也破破烂烂地坏了好几处。他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可是东瘿王的盔甲实在是诡异,两个人根本没法对东瘿王造成直接的伤害。

“你怎么样?”何怜月很担心他,亟亟到他身边,眼中是漫漫悱恻,就像一条受了伤的罗帕。

“没事。”凤长鸣潇洒地一抹嘴唇,那里肿了起来,血红血红的。何怜月看着有些心疼,她当然知道很多次都是他挡在她的面前才会致使他自己受伤,她眼中忽然涨出一汪水来:“你有时候真的好傻。”

凤长鸣呆愣片刻,忽然笑出声来,挺惭愧地:“啊?是吧!我就说咱俩不是它的对手吧,还傻傻地和它打,根本打不赢嘛!真是傻!”

她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说他傻自然不是指这个,这个人还真是……

凤长鸣笃定地点头,愤恨道:“必须先把它这幅盔甲给卸掉,看它长得虎背熊腰的,速度也不慢,但是攻击力却很一般,就仗着那副盔甲。”

攻击力……很一般?

“啊!”凤长鸣漫不经心地:“我和麒麟神打的时候,常常没两下就被打死了,我很耐打的。”

打死了?

凤长鸣抓了抓头,有些懊丧:“这件事情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家伙的盔甲卸掉。”

他声音不大,可是这最后一句还是被东瘿王听了去,引得它一阵狞笑。这笑声在这黑夜里荡了开去,越发地令人毛骨悚然,凤长鸣厉声喝道:“你笑什么?”

东瘿王依旧在笑,而且笑的越来越猖狂。何怜月和凤长鸣对视一眼,不知道东瘿王这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半晌,它笑够了,终于渐渐将情绪平息下来,然后悲悯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样子就好像在看两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它看着他们,充满邪性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以为卸掉我的盔甲那么容易吗?”

凤长鸣微微挑了眉,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怀疑。作为一个妖王,它的物理防御是当之无愧的强,可是若它仅仅是靠一件盔甲撑腰,没了盔甲它便是一个废人的话,那么它还如何能够成为四大妖王之一的呢?

极其沉重的氛围,不知哪堆火的火星忽然爆开,啪的一声。一旁的东瘿王阴沉得呵呵笑了两声,继续向下说道:“这幅紫璞铁打造盔甲……可是生生烙在我身体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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