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长发及腰
“马胖子，小表弟，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校花秦莹莹看了看众人，用手捋了捋前额的齐眉刘海，说。
“表弟？不，我不愿意做你的表弟，我只是你的同学而已。”马胖子委屈地高声叫起来。
“胖子，你本来就是我表弟呀。这个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啦。”秦莹莹樱桃小口如一弯灿烂的明月，嫣然一笑。
哦，我发现了不是一弯明月，而是三弯明月。
两条细长的眉如翠绿如滴的柳月，在眼泼的秋色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搅动了谁的心事？
是你？是他？还是我？
涟漪随秋风荡漾，脉脉含情。
含情脉脉，在涟漪的牵引里，欲说还羞。
欲说还羞，羞了那一弯唇红，羞了那八颗齿白。
就在这三弯灿烂的多情的月色里，迷了众生，癫狂了我们的高三岁月。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柳月透入水波，惊醒水草的梦。
水草攀月而上，是那些飘拂的柳丝！
你飘逸的秀柳，勾起了一群高三学子蓬勃的青春畅想！
细一看，飘逸的长发刚好及腰。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莹莹，我愿意娶你！我就是那个你心中的少年！”王朝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几步上前，单腿下跪，手里变魔术似的举着一朵玫瑰花。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齐声起哄着。
“我确实有如此想法，在长发及腰时找个男朋友。而此时忽然发现长发刚好及腰……”秦莹莹右脚尖微微前点，高跟跟微微踮起，做了个优雅的孔雀站姿，显得更加高挑迷人。
“待你长发及腰，秋风为你上膘，秋风已经来了，你们就上膘吧！”人群中有人起哄。
“待你长发及腰，拿来拖地可好？”又有个女声笑道。
“在一起！在一起！让轻风挽起你的秀发，让我成为你的梦！”更多的是在一起的呼声。
在人群视角中心的校花秦莹莹微笑不语，只是轻轻地用玉手扶着几缕青丝，惹起无数大男孩的相思。
“莹莹，我爱你！”王朝右手高举着玫瑰，大声告白。
“帅哥，我知道你的成绩也不错。但是，我从小崇拜的就是比我强的学霸。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却不是你。”秦莹莹微笑着说。
“他是谁?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是谁？他在我们学校吗？我要和他PK！”王朝大声急切地说。
“如果，你陪我从齐肩短发到腰际长发；那么，我陪你从纯真青涩到沉稳笃定。这是一句我对他的承诺，自从八岁惜别后，我一直都在寻觅他。”秦莹莹温情地说道，似在追忆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
“那他到底是谁？你找到他了吗？”人群中有人问。
“那天，我觉得找到他了。”
我发觉，秦莹莹的秀目透出一份柔情的电波，漫延成奇异的密码，从众人组成的人墙缝里穿越而出，一波波地向我发射而来。
一愣神间，我忽然觉得这眼神是那么的熟悉，那些密码似乎马上就要被我破译。
“如果，你陪我从齐肩短发到腰际长发；那么，我陪你从纯真青涩到沉稳笃定。”忽然，我的脑海里定格成一照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
小女孩一头齐肩短发，小男孩是个小光头。
小女孩亲昵地摸着小男孩的小光头，敲了九下，说：“光头山，我喜欢。”
小男孩抓着小女孩的短发，比了比，说：“秦小丑，是小狗，我不遛。”
“光头山，我喜欢。”小女孩没说一句，就敲六下。
“秦小狗，我不遛。”小男孩说一句，就拽着短发比一比，捋一捋。
后来，小男孩要跟着他的五爷爷走了，他和他五爷爷那些年居无定所，到处流浪，经常在一个地方住不了多久。
而住在这嘉州眉山县算是最长的，住了三年，一直到这小男孩小学三年级。
在这三年里，小男孩认识了这个同桌小女孩，经常在一起做功课，玩游戏。
他教小女孩写繁体字，画鬼画符；小女孩教他唱歌、弹琴、跳舞。
平常最爱做的游戏就是她摸他的光头，他拽她的短发。
小女孩家比较富裕，是眉山县城的人。
后来，小男孩要走了，小女孩送给他一份礼物。
那就是一张他和她的合影照，背面用钢笔写着娟秀的字——如果，你陪我从齐肩短发到腰际长发；那么，我陪你从纯真青涩到沉稳笃定。
此时，校花秦莹莹绕过王朝，踩着红色细高跟，踏着快三步的节奏向我走来。
蹦恰恰！蹦恰恰！
一步一个鼓点，敲击在我的心上，心尖起了共鸣，我的心脏脉动也是蹦恰恰，蹦恰恰……
一步一个鼓点，敲击在周围的青年男女心上。
一条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炽热在婆城中学通慧楼的走廊里。
一声声惊叹哀婉仇恨诅咒的音符，组成一首神曲。
校花，秦莹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米白色风衣里的紧身红色旗袍热情飞扬，齐腰长发随风飘舞似在编织无形的情网……
我感到身上的仇恨值在猛增！
心里虽然窃喜，但男子汉的自尊心却让我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红色热浪向我袭来，激烈鼓点向我敲击，一具娇躯向我扑来！
我却向后一退，侧身一让……
娇躯扑空，高跟失去了平衡，连滑几步，险些跌倒！
“刘半山，你傻啊？”男生群里遗憾的鄙夷声音。
“刘半山，你就是个SB。”男生群里失去理智怒骂的声音。
“刘半山，你还懂不懂什么叫我见犹怜、怜香惜玉啦？”女声堆里哀怨的声音。
“刘半山，你是不是男人啊？校花你不要，你给校花说，请她喜欢我吧。”男生中取笑的声音。
………………
校花转过身来，拿出一张已经晦色的老照片，照片上一小女孩正用手敲击小男孩的光头，小男孩正用右手拽小女孩短发。
校花手腕一翻，只见相片后面写着：如果，你陪我从齐肩短发到腰际长发；那么，我陪你从纯真青涩到沉稳笃定。
我心一阵激动，双眼一热，向她走去。
“秦小丑，是小狗，我不遛。”我握着秦莹莹的玉手，声音有点颤抖。
“刘半山，光头山，我喜欢。”校花抽出右手，敲敲我的头，只可惜，不是光头。
“小丑，谁叫你上次考试超过我的？下次不许了！”我霸道地说。
“光头，好，我听你的，下次不超过你了。不过，你要努力超过我才是。”校花笑着说。
“半山，小丑，在一起，在一起！”看热闹地总是这么热情。
“来一个！来一个！”起哄的总是这么“理智”！
“来一个就来一个！谁怕谁呀？”我说着，转身望向王朝，把手一伸。
那哥们真是懂事，立刻就把手中的红玫瑰递给了我。
“秦小丑，哦，莹莹，来一个，拿着。”我把花递给了她。
她接过花，笑颜如花。
“切，真没劲！”众人起哄。
“干什们？干什么？上课去！”走廊那头传来了老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