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丢人又现眼
刘焉脸色很难看！
不，是非常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如此的不成器，也没想到这卫家出了如此的麒麟儿。
原来，大家在决定以文会友之后，刘焉的两个儿子刘诞和刘瑁就迫不及待酝酿良久的一人写了一篇赋出来。
在刘诞二人刚写出来的时候，刘焉听得还有些得意，毕竟二人的年纪能够写成这个样子也算过关了。
而卫家这个叫卫仲道的小子，刘家兄弟二人酝酿推敲的时候压根就没见其动笔，只是默默的闭眼跪坐在原地。
刚开始众人都还以为这个卫家小子虚有其表，不过等到刘家兄弟刚刚诵完，卫仲道则马上边说边写“惟汉十世，将郊上玄，定泰畤，雍神休，尊明号，同符三皇，录功五帝，恤胤锡羡，拓迹开统。于是乃命群僚，历吉日，协灵辰，星陈而天行。。”
一气呵成，中间根本没有停顿。
如果说这也罢了，关键是人家一气呵成的作品在座的众人看来，比之之前刘家兄弟所写的最多能叫刚刚入门的赋来说，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原本还有些得意的刘焉，在听到卫仲道将自己的赋一字一句说出的时候，脸色也越来越黑。
原本在他眼中表现不错的两个儿子，此时却是在刘焉心中彻底掉了个个儿，跟人家卫仲道比起来，刘焉倒觉得刘诞二人不争气起来了。
而当刘焉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刘范的时候，刘范却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显然即使是违反规则让已经成婚且有官职在身的大儿子来，也并非卫仲道的对手。
今天这个脸可丢大发了！
刘焉黑着的脸下面却是有着一丝潮红，显然此时刘焉的脸热得发烫。
卫仲道将赋作完，全场都安静了，显然被眼前这个尚未弱冠的青年刚才所作的赋震撼到了，实在想不到这赋竟然是出自一个少年的口中。
就连一旁坐着的蔡邕，在看向卫仲道的眼中却也是异彩连连，透露着欣赏。
“献丑了！”
只见卫仲道作完此赋，向在场的众位拱了拱手，最后看向蔡琰时，眼神之中却是透露着丝丝的爱慕。
蔡琰毕竟是尚未出闺的少女，哪见过如此炽热的眼光，顿时羞得低下头来。
而这一幕恰好看在了刘家兄弟眼中，只把二人气得抓狂。
妒火能够烧毁一个人的理智。
果然，正当众人还沉浸在卫仲道刚刚所作赋的美妙意境当中的时候，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是抄的！他肯定是在剽窃！”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焉的三儿子刘瑁。
而一旁的刘诞听到此言，也随声附和道：“对啊，这篇赋肯定是抄别人的！”
兄弟二人在那里一唱一和，见到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二人反倒是更加洋洋得意起来。
与之相反，最上首坐着的刘焉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了，黑的都快滴出墨汁来。
“哦？二位兄台既然说在下是抄的，那么请二位拿出证据来，看之前谁写过跟仲道一样的文章，只要二位能找出来，仲道二话不说，就此离去！”听到刘诞二人的话，卫仲道并不以为意，语气肯定的说道。
“这。。就算不是抄的，那肯定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听到卫仲道所言，二人也确实找不出来与之相同的赋来，可二人还是不甘心。
“这个老夫可以以卫家家主的身份来担保，如果这篇赋是仲道抄的，卫家从此便不在世上走动。
而且如果大家还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仲道再现场作一篇出来也未尝不可。”听到二人所言，此时卫家家主却是站了出来，语气之中对卫仲道有着说不出的自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够了！丢人现眼的东西！”刘诞兄弟二人还想说什么，这时最上首的刘焉终于忍不住了，可以说是怒吼了出来。
名士最重什么？当然是名声，他刘焉好歹也算名士了，今日两个儿子文不如人丢了脸面也就算了，现在他们再一闹，到最后只会丢更大的脸面。
刘焉恨哪！
为什么卫仲道不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自己的子嗣这么的不争气，自己要是有像卫仲道这样的儿子该多好。
说到儿子，刘璋的身影在刘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刘焉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要知道刘璋整日跟母亲张氏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学习的机会，自己悉心培养的儿子都是这样，如果刘璋来了只会更丢人现眼，刘焉倒还庆幸没把刘璋叫来了。
“既然两方都作了赋，那么诸位以为谁该胜出呢？”这时，卫家家主再次打破了沉默，对着众人说道。
听到卫家家主的话，众人碍于刘焉没有回答，不过答案早已经在众人的心中了。
见到众人的反应，卫家家主并未曾在意，而是微微一笑径直对着蔡邕说道：“伯喈兄，你看。。”
听到卫家家主如此说，蔡邕给了刘焉一个无奈的表情，那意思仿佛在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实在是你儿子们不争气啊！
看到蔡邕的样子，刘焉知道这事并不怨蔡邕，不过即使如此正在气头上的刘焉还是气得浑身颤抖起来，看向刘诞兄弟二人的眼光说不出的冰寒，吓得二人一阵哆嗦。
蔡邕不再顾及刘焉，对着卫家家主开口道：“哈哈。。胜负已定，既然如此，那。。”
“等一下！”
正在此时，蔡邕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女儿蔡琰。
“琰儿你有何事啊？”听到女儿打断了自己，蔡邕有些意外的问道。
在蔡邕看来，卫仲道这样的人才华、家世、相貌都是不差的，女儿应该不会反才对。
蔡琰笑着对着父亲说道：“父亲，这以文会友可还没完呢啊。”
“嗯？怎么个没完法？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难道你对卫家公子不满意不成？”听到女儿的话，蔡邕疑惑的问道。
“非也！女儿并没有对卫公子不满意，卫公子无论才学还是别的，都是一等一的，女儿欢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满意。”蔡琰脸色一红道。
“那你。。”
“敢问父亲，之前定规矩时是不是要让刘卫两家的所有子弟进行比拼？”蔡琰问道。
“自然如此。”听到女儿如此说，蔡邕有些不知所云。
“那肯定还没完了。”蔡琰肯定的说道。
“哦？怎么说？”听到女儿所言，蔡邕和众人都被吊起了胃口。
“既然是所有子弟都要比拼，敢问刘伯父，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叫刘璋的儿子？”蔡琰没有直接回答父亲，而是直接问向了最上首的刘焉。
听到蔡琰此问，刘焉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暗道蔡琰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刚刚在后院见到了那个小畜生不成？难不成是那个小畜生心生不满找机会伺机报复？
“咳咳。。是的，的确是有这么个孽子，不过这个孽子从未受过诗书熏陶，就不用叫他过来献丑了吧？”刘焉有些尴尬的说道。
见到刘焉那尴尬的样子，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倒是把刘焉的那个儿子给忘了，不过虽然出身不好但也算是刘焉的儿子嘛。
“既然琰儿都说了，我们之前定规矩时就让两家子嗣都来参与一下，郎君兄不妨就将其叫来一试便是。”蔡邕此时开口道。
“刘大人，既然刘大人还有公子在府中，就应当把他叫出来一试，不然世人会说在下胜之不武，莫非是看不起我卫家不成？”卫仲道这时也赞成道，不过语气之中却是透露着无比的自信。
既然是蔡琰提出来的，卫仲道自然希望当着蔡琰面打败蔡琰说出的这个人，这样一来岂不是更能让蔡琰被自己的才华所折服？
而且，如果刘家有所保留，传出去对于自己的“战绩”含金量也不会那么高。
听到众人执意如此，刘焉不禁无奈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卫仲道的这个决定成为了让他后悔一生最为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