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级只管办事
凌哲和胡可一前一后，神情严肃地走进了“昌顺旅馆”……
十分钟前……
在胡可的疯狂驾驶面前，枫城到马尔镇的这段距离根本就是浮云。
隔着老远就看到镇子上灯火通明，而且周边汽车数量陡增，胡可不得不挂上一档，龟速前行。
“这小镇子真热闹啊！”
胡可的赞叹勾起了凌哲的疑虑。不要说是一个集镇，就算在枫城的某些路段，这个时间都已经黑灯瞎火了。
“卧槽，前面堵车了！”
车子行驶到一处交叉路口时，道路被拥挤的车流完全堵死，等待许久仍不见前方车辆有丝毫挪动，胡可不得不拉起手刹，还十分不耐烦地按了两下喇叭。
“虽说是旅游旺季，但这景象也太夸张了吧……”
凌哲向车窗外望去，看到一个老旧的指示牌。
“往这边拐，上山！”
胡可怔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凌大哥，这么晚了上山干啥？你没看到所有车辆都是从山上开下来的吗？”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上山找人。”
“好吧……”胡可耸耸肩膀，调转车头驶进了上山的道路。
可是刚开出一百米远，他们就被截停了。
道路中间赫然拉起了封锁线，而且还停着许多警车。
一名身着反光背心的警察举着手电走向胡可的车子，强光穿透挡风玻璃，刺眼无比。
“砰砰！”
警察干脆利落地敲击两下玻璃，让胡可心中格外不爽，但人家毕竟是公务人员，所以再怎么有脾气都得忍着。
车窗打开，胡可探出头去，原本垮下来的脸子瞬间堆上了笑容：“阿sir！什么情况？”
“封山封路了，掉头吧。”警察用手电照了照车内，说完话后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疲惫的样子显示出他一天的劳碌。
“这怎么办？”胡可扭过头问凌哲。
“等等，先别说话！”凌哲躬下腰，脖子伸得老长，好像是在透过挡风玻璃观察前方的某个事物。
胡可也顺着凌哲的视线望去……
一些身穿银白色工作服的人，正抬着什么东西向这里走来。当他们走近以后，凌哲和胡可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
担架……白布……
他们抬着的，是尸体！
前前后后十几个人，抬着五副担架，然后将它们挨个送上停靠在路边等候的几辆车。
真的死人了……而且确实是五个人！这和喵哥之前所说的情况完全吻合！
凌哲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因为他亲眼所见的东西，已经能够证明这一切并非谣传！
“阿sir！这咋还死人了呢？！”
凌哲仍处在震惊当中，胡可此时向站在跑车旁的警察发问了。
警察再次转过身，发现他们还没走，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山上爆发山洪，游客遭殃了，我们愣是搜索了一天才找到遗体。所以你们赶快走吧，没看到所有人都已经撤出来了吗？”
“山洪？”凌哲愣了一下，把身体倾到胡可那边，疑惑不解地问道，“不是疯猴子干的吗？”
这次换成警察怔住了，他弯下腰，用手电照亮了凌哲的面孔，表情严肃地说道：“你等一会。”
警察扭过头去，朝着不远处一名穿银白色工作服的人招了招手。
那人走过来后，警察跟他耳语几句，紧接着两人一同站在车窗边，手电筒的强光又一次照进车内。
“你说疯猴子？从哪听说的？”
银白色衣服的质地看起来非同一般，就像消防队员的衣服那样裹住全身，但又如士兵作训服一般轻便。这个人的语气没有警察那么严肃，但还是能听出他强烈的警惕性。
“呃……”凌哲避开强光的同时，心中飞速盘算着。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警察和银白衣服的男子表现都很奇怪啊？
联想到网上关于疯猴信息的种种疑点，凌哲初步判断，所谓的山洪，应该是假话……
警察都在说假话，这件事情，究竟是谁站在幕后？连当局都要隐瞒包庇？
或者说，一切的一切，与当局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问你话呢！”警察一声吼叫，吓得凌哲顿时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没有……都是网上看到的小道消息！我就说不可能嘛，猴子还能杀人？小胡，你说说你，是不是多心了？人家阿sir都说了，是山洪！这下你该打消上山探险的念头了吧？”
凌哲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冲满头雾水的胡可挤眉弄眼。
胡可迟滞片刻，立马领会精神：“哦~哦哦！哎呀，都怪我乱七八糟的电影看多了……走吧，咱们回小镇睡觉！”
说罢，胡可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轰下去，飞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
“你看这事儿……恐怕是已经泄密了吧？”警察问道，同时掏出香烟，递到银白衣服男人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警察自讨没趣，把香烟叼在嘴里。
“银白男子”伸手拍掉尚未点燃的香烟，语气冰冷地说道：“工作时间，好好执勤，再有可疑人员，立马汇报，至于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恁娘！”警察暗骂一句，揣着手电又去车流中巡查了。
银白男子转过身，向着一辆警车走去。
“荆局长，遇难者遗体已经全部找到，我们会带回处理。感谢警局的配合，封山工作持续到明天早晨即可，后面的事情，SH方面会妥善解决的。”
“小丁啊……”
坐在警车之内的，是枫城警局局长荆龙，他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荆局长有话请讲。”
“银白男子”，也就是局长口中的小丁，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不过给人的感觉非常沉稳。
“半年前我就听闻这里出事了，你们SH当时就表态说会妥善处理……”
“没错。”
“处理得妥善吗？陆续发生的事件怎么解释！？这一次的命案又怎么解释！？我们警局现在承担很大的压力啊！”
“荆局长，此事涉及重要机密，我不便与您交流过多。”
“哼~又拿机密说事儿，你们SH面子真是大呀，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连我这个警察局长都不能知道吗？如果再出问题的话，我的乌纱帽可就丢了！”
“您不必担忧，如果再出问题，您还不够被牵连的资格，丢乌纱帽的，恐怕是枫城的市长，甚至更高的官员。”
小丁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坐在车内的荆局长浑身一震。
自己的职位，还不够被牵连的资格……
“我只能告诉您这么多，因为关于SH的更多内部情况，连我都不知道……”小丁将手伸进车窗，轻轻拍了拍局长的肩膀，“你我都一样，在整个事件中只是负责跑腿办事的下级，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说完这些，小丁离开警车的范围，走向一群与自己着装相同的人。
“丁主管。”
那些人看到小丁之后，纷纷立正。
“派几个人去马尔镇，暗中监视一辆蓝色凯迪拉克，车上的人如有异常动向，立刻向我汇报！”
………………
………………
“凌大哥？”
“你先别说话，我脑子有点乱……”
“现在是返回枫城，还是进马尔镇？”
凌哲猛然扭过头瞪着胡可，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进小镇！我还要找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