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能走
功夫不大，我根据楼群上的号牌，就确定了要找的位置。
路一侧的停车位还散摆着不少白菜。
透过宽敞的窗户还能看到几户人家都在其乐融融，我的心不由得也出现了一阵酸涩。
相比之下，我所在的小区显得寒酸了很多很多。
因为是下班时分，刚要迈步进楼道我就听到了一些大人、孩子的说话声。
一时间，我的心也悬起来了。
毕竟我只是这儿的外来人员，一旦碰上这儿住户的怀疑，将会很麻烦。
陌生的楼道里随着我的脚步声响很快就出现了灯光，在这种宽敞明亮的环境下，我的心也产生了一丝的羡慕。
大理石的台阶虽然平整，但一口气爬到六楼，对我现在的体力来说也算一种挑战了。
这一层的灯光不是特别亮，但我连续上了几层之后已经确定了号牌的规律。所以也笃定了就是这家。
连续按过了几次门铃之后也没见动静，我的心不禁又产生了茫然。
耽误着时间和体力，本想做点好事，可等了两分钟也没见有人开门，很快就引起了我的愤恨。
她家对门的邻居怎么也不主动出来和我说说，这半天倒是没少听里面有人在聊天……
就在我刚走下半层楼梯的刹那间，那扇门竟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片刻间，我顾不上多想，赶忙停住脚步朝上面看……
防盗门缓缓被推开了，但屋里根本就没有灯光，甚至还有一丝的阴森。
门扇在发出刺的耳声响之后，停在了一半的位置。
个头不高，干瘦的一个老人眼神僵直的盯着我。就在我感觉怪异的时候，我竟然闻到了楼道里的一股霉味。
“你找谁？”
老太太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再次让我的心悬了起来。在她的声音中我甚至感觉到了淡淡的阴冷。
“您是张月华的家属吧？”
片刻间，我都在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可既然来了，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完，尽快离开就好了。
可我等了半晌也没见对方回话。忽然我甚至产生了离开的想法。
按照张月华这死鬼说的，确实是这儿。可对方不说话，让我产生了更多的怀疑。
“你是谁？”
你喵了个比，死老太太。你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这么难吗？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找你的麻烦。没必要这样吧……
“我只是来给她的家人送信的……”
“错啦！”
我的话还没说完的刹那间，就遭到了老太太猛的一声怒喝。
紧接着，这老太太猛地一声就把门摔了一下。
甚至整个楼道里的灯泡在这刹那间都亮了。
死老太太，就算不是，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态度吧！好像生理激素变异了似得。
张月华你喵的个比，口口声声让老子来这儿送信。到头来却是假的。
王八蛋！明天等你火化时再说……
我心里愤恨的快步从六楼往下走。不过有刚才的一声震动，楼道里显得更敞亮了。
忽然，我明显又听到刚才的门被推开了。随后，又轻声关上了。
紧接着我竟然听到了一阵快速下楼梯的响动。
还没等我走到二楼，那声音已经快到身后了。
偏巧，这楼道里的灯先后都灭了。
刹那间，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站住！你刚才说找谁的？”
还是她！她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借着对面楼投射进来的灯光，我依稀看清了对方的部分相貌。但她的眉宇间却透着一种瘆人的死气。
脸型、眼睛、鼻子……几乎很多地方都和死鬼张月华相似。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脸上多了不少褶皱。在和我对视的时候，眼角上还带出了不少冰冷。
片刻间，我都在思索要是从这儿跑的话，她能不能继续追我……
“我是来给张月华的家属送信的……”
“你是谁？究竟是谁？”
我的话音刚结束，这死老太太再次用阴冷的声音朝我威胁着。
“对不起，我可能找错了……”
“你不能走！”
“说！你究竟是谁？”
我本想借着道歉的机会赶快脱身。可没想到这面目可憎的老太太说话更凶了。
我是谁？你管我是谁呢？你又不是派出所查户口的，管得着吗……
不对，不对吧！这老家伙干嘛非要追着问我是谁？她怎么不关心我送的什么信？为什么送信？
“我只是来传话，张月华已经死了。”
“我和她从来就不认识。要不是她求我，我才懒得管呢！”
我滴妈，我说错了……她都死了，怎么能说求我呢……我又不在事发现场……
“我知道她死了！是因为抢一个男人被砍死的。”
“你，难道你不是那个男人！”
“我是什么男人……”
你喵了个比！我都被这胡搅蛮缠的老太太气糊涂了。我怎么不是男人了……
这老太太怪啊……她知道自己女儿死了，怎么还这样沉稳？该不会是有心里障碍吧……
喵了个咪，现在得精神病的人越来越多。看来以后说话做事，还真要注意点。
碰上这类浑人，就算被砍死了，人家都不承担刑事责任。
“你已经见过她了对吗？那就跟我上来吧……”
“我有事要和你说……”
就在我有点茫然的时候，这老太太再次说话了。
可她居然要我上去说事……
现在天已经擦黑了。叫我上去能说什么？我连个知情人都算不上，和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个老13，就不能听我解释一句吗？死老太太走得还挺快……
怎么办？我还上去吗？有必要上去吗？上去不会出现危险吧！
此时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了。在关键时刻阴差阳错的跟着走了上去。
当我再次接近六楼的时刻，那屋门已经敞开了一半。
我甚至闻到了屋里冒出来的淡淡饭香；可那霉味依然在蔓延。
喵了个咪！你不给报销车费，要让我在这儿蹭饭，也算不白来一趟。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能做什么好饭……
当我走到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刻，发现这老太太已经站在近前迎接我了。
只不过她脸上依然带着那种置人千里的阴冷。
片刻间，我后悔有刚才的幼稚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