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合作不愉快
“那好，你们什么时候破案？我的车子被砸烂了，必须给我个说法！”郑佳涵不满道。
“那就需要两位配合我们的工作了。”何旺名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
“没问题，你问，我答，就这么简单。”李淳风按了按郑佳涵的手，抢着回答。
这个大小姐，还是那么不给面子，在警察面前也敢针锋相对，得理不饶人。
郑佳涵暗暗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不再接话。
“嗯……那我们开始吧。”何旺名也知道事主不是好惹的货色，海上狼郑海奎的独生女，份量不轻哪。
“李先生，围攻你们的那三个本地人是你打死的吗？”何旺名正式开始问讯，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不错！还有两个忍者。”李淳风肯定地点头。
何旺名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接着问道：“从现场情况来看，那两名用铁锤的死者只是砸破车窗，并未对你们下杀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已是防卫过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如果你被人砸烂车窗，还能稳坐在车上等着被杀？”郑佳涵怒容满面地质问道。
“这个，郑小姐，我们只讲事实，不讲假设。”何旺名说道。
“事实是吗？事实就是我们这些纳税人交钱养活你们这些饭桶，而你们不去给衣食父母做事，反过来咬一口，你他妈安的什么心！”郑佳涵拍着桌子站起来怒斥道。
“你，你怎么说话的！”何旺名气得脸上肥肉都哆嗦起来，想站起来和对方较劲，却因为身体太胖，坐久了椅子，怎么也爬不起来。
“佳涵，消消火嘛，交给我来，咱有后台，怕什么。”李淳风笑嘻嘻附在她耳边低声献计，郑佳涵这才负着手气鼓鼓坐回椅子上。
“何科长，您也消消气，抽根烟，大家自己人，动粗就不好了。”李淳风笑道。
“哼！你也别得意，防卫过当这一条罪名，足够你蹲上十年八年，你老实配合我，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理。”何旺名喘了口气，点燃香烟，又耍起了老花招。
“那是那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什么都说，什么都配合。”李淳风牢记林楚盈的话，就当他是个屁，出了这个门谁认谁呀。
“我问你，段家巷里那两个死者你怎么干掉的？”老何见威逼利诱起了作用，深吸一口烟，又开口道。
“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刀，一个自杀，一个撞墙，和我没关系。”李淳风摊着手说道。
“胡扯！有人会无聊跑到那里自杀？”何旺名的脸又青了一块，气的。
“他们技不如人，羞愧到自杀，那也是可能的。”李淳风叹口气道。
“好，我再问你，现场还有一个第五人，他是死了还是逃了？”何旺名阴沉的目光直视着李淳风。
“什么第五人？你说的是那个女忍者？逃了。”
“她长的什么样？”
“你把脸蒙上，然后找个人告诉我你长什么样。”李淳风笑了。
“你！”何旺名真想把烟头摁在他脸上，烫烂他那张英俊的脸。
“你们认为会是哪个仇家做的事？”
“这是你们应该调查的，我要是知道，还会来这里？”李淳风撇撇嘴。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很不融洽，请吧，我帮不了你们。”何旺名很抱歉地说道。
郑佳涵冷笑着起身要走。
“等等。”李淳风拉住她的手，回过头笑道：“现在该我问你了，何大警长，我们的损失谁来赔偿？”
“这要等案子查明之后，由犯罪嫌疑人承担。”何旺名很不情愿地回答。
“暗杀我们的枪手是什么来历，你应该查清楚了吧？”
“正在进行弹道分析，排查民生路一侧酒店，建筑中可疑份子。”这些话何旺名根本就不想说，但又怕遭到对方投诉，他做事向来优先考虑自己。
“幕后黑手应该确定八九不离十了吧？”李淳风仍然笑意绵绵地问道。
何旺名盯着他的脸，嘴角牵了牵，他感觉到了陷阱的存在，对方的笑容让他摸不透，看不明，杀机四伏，他皱着眉在脑海中搜索着一切可能性，冥思苦想中烟头掉到了桌子上也未察觉。
“还没有。”非常勉强的，他沉声答道。
“那很好，我也没有问题了。”李淳风笑着拉起郑佳涵，两个人就欲走出这间屋子。
“等一下。”何旺名忽然大声阻拦。
“怎么，何警长还有指教？”李淳风转身问道。
“两位，能不能坐下来谈……我们重新再谈好吗？”何旺名的话让旁边的书记员史雷愣了愣。
“谈什么？你们就是这样审案的？线索要我们受害人提供，案发到现在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几个凶手也没摸清，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何大员，你等着摘掉乌纱帽吧！佳涵，我们走！”李淳风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冷笑连连，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拥着郑佳涵走出去。
何旺名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张脸铁青，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他刚刚拧眉细想下，想到了几天前发生在深海制造的那一桩案子，几个纨绔调戏不成，反被包仁恨带着一队武警抓回警局，为首的那个是朱大刚局长的公子。这事虽然被压下来了，但局里大小官员没有不知道的，而那两位当事人就是林楚盈和另一个男子，现在想想，极有可能是他！
他究竟什么背景？敢这么嚣张？何旺名不敢往下想，虽然他老婆也是市里主管经济的领导班子成员，但比起朱大刚，最多也就是平级而论。朱大刚都不敢惹的人，他何旺名凭什么去犯这尊大佛？
李淳风两人刚刚走出问讯室，林楚盈、沈阳明这两位刑侦处大员簇拥着一个人走过来了。
白色的棒球帽遮住了她的眼睛，但那俏皮的小巧鼻子和雪白的下巴能让人感觉出她非常的漂亮，金色波，波卷发随意搭在肩头，亮白色的长裙走起路来飘逸如云，腰间束着一根丝带，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
她的右手提着好大一个包包，穿着黑色高跟短靴之后，和林姐姐的个头差不多。
好熟悉的女孩，李淳风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目光停留在她那双纤细笔直的长腿时，顿时记起来了。
这双腿太耀眼了，不是因为有多长，林楚盈、郑佳涵她们同样有一双能让君子变畜生的美腿，与她的腿比起来，林楚盈的更显得丰腴饱满些，郑佳涵的腿则是那种健康的白皙，同样又细又长，但这个女孩的肤色却是那种近乎墙壁的白，当两条纤细无瑕的长腿走动时，这种视觉冲击顿时放大了好几倍。
这个女孩就是前些天在锦峰大酒店吃早餐时遇上的那一老一少中的一位。
林楚盈看到李淳风的视线停留在女孩的腿上，眉头皱了皱，沉声问道：“问完话了？”
“对，问完了。”李淳风尴尬地笑了笑。
“郑小姐，李先生，这位是叶子羞小姐，专程来为我们的案子献计献策。”沈大队笑道。
“我们见过面，你好，我是李淳风。”他伸手和善地笑着。
“读书不如见面，李大哥，你真的很让我感兴趣呢。”叶子羞帽檐下的眼睛亮着，笑成了一对弯月牙。
“呃，是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淳风真不知该说什么好，难道自己天生桃花运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泡妞？
“经过市局和市领导研究决定，现在针对八一三重案成立专案组，我们按上级指示，恳请李先生、郑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加入专案组中，争取尽快破案。”沈大队严肃地说道，示意大家走进那间问讯室。
何旺名正愁眉不展狠吸着烟屁股，突然看到沈阳明和一群人推门而入，急忙把烟蒂按灭，颤颤悠悠站起来。
“老何，算你一个，这位是叶子羞小姐，现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八一三专案组成员，由我担任副组长，大家坐下来谈吧。”沈阳明挥了下手，所有人都挑了位置坐下。
郑佳涵坐在李淳风左边，叶子羞坐在他右手侧，然后是林楚盈，沈大队，何旺名。
“沈头，什么时候的事？”何旺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吃惊地看着沈阳明。
“五分钟之前。这是伍红罗书记和局长的指示，叶子羞小姐深谙古今中外奇闻秘术典故，这次能请到她加入我们专案组，相信能对案情做出突破。”沈阳明热情地介绍道。
这个看模样还很青涩的女孩，居然能得到沈大队高度赞许，除了林楚盈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沈队长谬赞了，子羞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比起爷爷还差得远。”叶子羞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容颜，气质谈吐不俗，根本不是那种初入社会的小女孩可比。
她的话让李淳风想起了那个气势沉稳的老爷子，这祖孙俩什么来历，会让政府高官都刮目相待？他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呵呵，可惜叶前辈不能亲来，只好麻烦子羞了，谁还有其他疑问？没有的话我们开始深入讨论案情。”沈阳明笑道。
何旺名谄媚地笑着摇头，什么是官场老油条？该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说，不该说的一定不能说。他可没傻到去质疑两位当事人加入专案组的问题，这是上头的意思，你只管听从安排就是。
“沈大队，我有疑问。”不料，李淳风竟然发现制人了。
何旺名隐约感到要出事，他又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摸那包玉溪，每到精神紧张时，他能想到的就是点烟。
李淳风在沈阳明示意下笑着点头道：“叶子羞小姐是你们请来的，我没有异议，沈大队作为专案组副组长自然要组织会议，林楚盈的工作作风也没有问题，那位记录员同志尽职尽责，但是有个人的工作心态不端正，我拒绝与这种人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你说谁心态不端正！沈头，你可要主持公道！”即便再能忍，何旺名也坐不住了。
“你自己都承认了还用我说吗？”李淳风轻蔑地笑着。
“你血口喷人！沈头，他作为当事人，按规定不能进入专案组，我反对他们参与案情研究！”何旺名这时顾不得上下级之别，抖动的肥肉脸红光四射，两眼凶狠地盯着对方。
“何科长！”沈阳明抬起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失去理智的何旺名顿时心脏紧缩，冷汗直冒。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无权反对，如果你不想参与此案，我可以拍板让你退出。”沈大队平淡地声音在会议室中响起，何旺名的脸色立时变得红如猪肝。
“好了，现在开始研究案情。”沈阳明见他没有异议，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扯皮耽误时间，示意林楚盈把一叠资料分发给大家。
“等一下，沈大队，我的要求你还没有处理。”李淳风霍然站起。
“你！”何旺名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小子凭什么嚣张？就因为刚刚那点不愉快，至于把人逼到阴沟里去吗！
“叶小姐怎么看？”沈阳明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向叶子羞问道。
“尽快开始吧。”叶子羞温文婉约地点点头。
沈阳明明白了，他深吸了口气，对何旺名摆摆手：“老何，这桩案子你退出吧。”
时间有瞬时的凝滞，包括林楚盈、书记员史雷、何旺名在内，他们的表情仿佛都停顿了。
“我听领导安排。”两秒之后，何旺名拉开了椅子，在史雷轻轻帮扶下，从这个位置上站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激动，但临出门的那一眼饱含戾气，比蝎子还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