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谁敢不听
几十米的高空,螺旋桨旋转产生的罡风吹得人睁不开双眼,但没有人捂紧眼睛。
一根手指粗的麻绳,在半空突然张开,弧线霎时绷成一个椭圆扇面,长袍长发的男人距离地面尚有三四层楼高,手臂一抖,绳索再次绷直,直升机发出一声磨牙刺耳的响声,摇摇晃晃,打了个寒颤一样剧烈颤抖一下,才又一次停稳。
恐怖!以人之力,居然拉动数顿重的直升机,这是人吗?
山鹰特种大队队员们个个激动万分,他们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血色,兴奋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狂跳的心脏,热血在全身涌动,似要井喷!
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就要跳出他们的嗓子眼,那是每一个华夏军人都以为傲,视为神的名讳。
他是神!
东方兵祖!
如果冰凌是华夏军界的传说人物,那么他就是神话,无冕军神!
啪!绳索在天空响亮呼啸,居然在上头断裂,许多人还未发出惊呼,那个天神般的男人已经稳稳落地,伸开一只手掌,接下这串断开的麻绳。
叶经天不知时候离开原处,冲上前想扶住男人的手臂,却被一股劲气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出去。
“冰凌。”男人低沉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和磁性,他向前迈出一步,就不再动。
风吹着他的长发,有种绝世高手的风采。
冰凌松开常秉德的衣领,脸上的冷色在这一声呼唤中如冰雪一样化开,快步走过去,扶住这个男人孤单的手臂。
这一次,她没有像叶经天那样被拒绝。
满场寂静,无人说话,呼吸都不敢喘大气,更没人窃窃私语。
常秉德气急败坏走过去,手捂咽喉,恶人先告状:“兵祖,你来的正好,管管你的好徒弟……”
“放人。”叶兵祖目光空洞,直视着前方,伟岸的身躯饱含着一身正气,长袍在膝下摆动,岿然屹立。
常秉德愣了愣:“这是军部的意思……”
“放人!”军神陡然一声暴喝,声震全场,喝声所过,常秉德魂飞魄散,两腿同时一颤,摔倒在地!
“谁负责这里?”无视这个老东西,叶兵祖矗立在原地,向四下里扭了扭头。
“山鹰鲁山原报到!”爬在地上,直不起腰的鲁山原咬紧牙关,左手捂着被冰凌打碎的腹部骨头,挺直了脊梁向他敬礼。
“回去待命。”叶兵祖长发飘舞,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鲁山原深深望一眼常秉德,立正敬礼,声如洪钟:“是!”
特种军人们齐齐向这位传说中的丰碑敬礼,列队跑步钻进悍马军车,其中两个小心翼翼把头车顶上的摩托搬下来,捡回被冰凌扯烂的车门,车队轰隆隆驶出这里。
“都回去吧。”等到军人都走净,叶兵祖仍站在那里,承受着千百道敬仰的目光,轻轻挥了下手。
有人挪步,摄影师和记者们纷纷收拾东西。
站在人群中,被男生们保护起来的郑佳涵排众而出,高声问道:“人还在里面,我们怎么能回去?”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说起来,从小到大,她的心底只有这一位偶像。
那个时代,他是所有少男少女心中的偶像,不败的神话。
但为了自己的男人,郑佳涵也只有鼓起勇气,向这个神话人物问责。
她的心脏已每秒一百四十下的速度狂跳,脸也涨红了。没有人在面对军神时还能保持镇静,谁都逃不了这不可解释的规则。
她的同伴,那些大学生们,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明天一早,你来这里接人。”叶兵祖的回答让大家都松了口气,有他的保证,谁还能再有怨言?
常秉德从地上爬起,他的警卫员早就吓得魂飞天外了,不知道伸手扶他一把,傻傻站在那里失神。
“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们不要传播出去。”叶兵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记者们、摄影师们当下就取出胶卷曝光在暮色中,有人为了证明自己,将相机的存储卡抠出来当场撅烂,踩碎!
军威不可损,今天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常秉德要掉官帽不说,恐怕整个军界都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带走了旗帜标语,新闻工作者们虽有遗憾,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崇敬、兴奋的神色,今天的见闻,足够他们回味一生。
郑佳涵望一眼叶兵祖身旁神色平静的冰凌,转身和她的拥趸们相继离去。
明天,就等明天吧。
人走光了,常秉德怨毒地瞪着这师徒俩,狠狠挥了下手:“我们走!”
警卫员这才跌跌撞撞跑过去,扶着他,狼狈走回自己的红旗轿车。
“师父,就这样让他们走?”冰凌轻声说道。
“有些人,活着比死了好。”叶兵祖哈哈大笑,笑声苍凉却又畅快,饱含着无所畏惧的霸气!
不知是被笑声吓的,还是刚刚连吐了几口血身体虚弱,常秉德心脏一颤,脚底没稳住,趔趄向前,差一点又摔倒在地。
叶经天手插裤兜,笑容灿烂,腆着脸走到老爸面前:“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不来,你们是不是要造反到天上去?”叶兵祖昂首向天,转过身,“回去!你爷爷在家等你们吃饭!”
“里面,要不要和他们知会一声?”叶经天笑了笑,向冰凌挤挤眼,得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无视。
“不用了!”军神侧了侧头,轻轻脱开冰凌的搀扶,迈步向盘旋而下的直升机走去。
直升机离地三四米,他腾空跳起,抓住机舷,如猿似鹰,翻身钻入机舱,眨眼间,直升机就消逝在天空。
“白痴,师父的话谁敢不听……”冰凌冷冷抛下这句话,跨上摩托车,轰鸣绝尘,消失在叶经天的视野里。
留台内,几个伸头张望的士兵探出脑袋来,迎上叶经天的目光,吓得齐齐缩回脖子。
“一群笨蛋!”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口香糖,叶经天哼着小曲走向自己的摩托……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留台里头,最舒适豪华的休息室内,几个军人正围着李淳风抽烟谈笑,桌子上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茶杯摆放在每个人面前,一壶上好的乌龙茶冒着热气。
“那后来怎样?”一个军帽斜带的士官笑嘻嘻问道。
“后来?你现在去问问,金三角还有没有罂粟卖。”李淳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厉害啊,风少!”另一位挂着少尉军衔的光头汉子狠狠拍了下大腿,“真TM痛快,啥时候咱也有机会干一仗!”
“行了,别羡慕了,王大连长,赶紧的,今晚中秋,别怠慢了风少!”一个长相憨实的军官拍拍他的肩膀:“叫人搞丰盛点,今晚我做主了,喝酒!”
军营里只有逢年过节才允许稍微喝几杯,这是部队纪律,不能更改,今天是中秋,禁酒令就无效了。
“你们不去看看程主任?”李淳风眼稍带笑。
“看个屁!兄弟们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不管他,再来一根,风少!”有人递上了软中华,休息室里笑声弥漫,隔壁的禁闭室,被五花大绑的程征呜咽着在椅子上折腾,口中的臭袜子一直塞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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