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筹码.张因浅的朋友
张因深向自己的穴道打。
“信！”曲卯突然喊。
张因深不明白曲卯为什么喊“信”。他放下手。
刚才曲雕蓝被张因深的“浮提闪”攻击后，撞倒了自己的马。马儿挣扎着站起来，马袋里掉出一封信。信飘向路边的深谷。
“糟糕！”曲雕蓝向信跑。
“我去拿！”曲卯抢先去追信。
信绕过一个大岩石，向深谷跌去。曲卯追过去。
过了一会儿，曲卯回到山路上。
“信呢？”曲雕蓝焦急地问。
“掉到深谷里了，山风那么大。”曲卯说。
“该死！”曲雕蓝吐了口唾沫。
“喂，我说，信丢了咱们也能做成这笔买卖吧？”曲雕蓝问曲卯。
“恐，恐怕不成。”
“怎么说？”
“现在山脉间冒充咱们长断山派的人太多了，特别是雨月剑派那帮人，打着咱们的名号混进了不少村落，烧杀抢夺、奸淫掳掠的事没少干。现在村民们都警觉起来了，要是没有信件证明身份，咱们别想踏进下四村半步。”曲卯说。
“哎，到时我把信上内容背给他们听，如此便可印证咱们的身份了。”曲雕蓝说。
“这…这可是封求救信。”曲卯说。他瞟了一眼曲雕蓝。
“你是说…”曲雕蓝脸色变了。
“曲雕蓝，我早跟你说过，”张因深说，“这是封求救信，在驿站照例开封检查过，以便官府发出通告，让山脉间的村民不要前往事发地。信的内容早已不是秘密。我读了信，和山脉间的传言一字不差。你背信给下四村的人听，能印证什么？”
“张因深，你没资格对我说三道四，”曲雕蓝说，“要不是你，信会弄丢吗？”
“马可是你自己撞翻的。”张因深说。
“好啊，”曲雕蓝说，“看来买卖是做不成了。”
“既然这样，先给我弟解毒！”张因深说。
“咦，张因深，”曲雕蓝说，“买卖做不做得成，跟解毒有什么关系，你还没达成我开的条件呢。”
张因深怒视曲雕蓝。
“难道要我亲自动手？”曲雕蓝说。
张因深知道躲不过这一劫，准备动手废功。
“慢着！”曲卯说。
张因深抬头看。
“曲卯，如果你敢替他俩求情，我连你一块宰了，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他是姓曲还是姓张。”曲雕蓝说。
“那生意，”曲卯说，“兴……兴许还做得成。”
“如果你的计划是下到深谷里搜索早就没影的信纸，我现在就对此予以否决。”曲雕蓝说。
“不，”曲卯摇摇头说，“不必那么做。”
曲雕蓝的眼睛闪着光。
“说你的法子。”曲雕蓝说。
“信封。”曲卯说。
“信封？”曲雕蓝问。
“信封也能证明咱们的身份。”曲卯说。
“信封不是被我弄丢了吗，”曲雕蓝说，“难道说，你刚才回去，真的捡到了信封？”
“不是我捡到的。”曲卯说。
曲卯看着张因浅。
曲雕蓝的心里划过一道闪电。
“你该不会是说…”曲雕蓝看着张因浅。
张因浅将手伸进衣袋，然后拿出来。他活动手指，展开信封。信封上写着“下四村。三十金”。
曲卯对张因深使眼色，张因深点了点头，飞身纵到张因浅身旁，拿过信封。
“曲雕蓝，如果你还想去下四村赚那三十金，就快给我弟解毒！”张因深说。
曲雕蓝是个贪财鬼。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好吧，算你们运气好。”曲雕蓝说。
曲雕蓝点了张因浅几个穴道。张因浅觉得好些了。
“弟，毒素消散了吗？”张因深说。
“差不多了。”张因浅说。
张因深看着曲雕蓝。
“曲雕蓝，你当我真会将信封交给你吗？”张因深说。
“张因深，你当我真会给你弟弟解毒吗？”曲雕蓝说。
张因浅突然眼前犯花，腹内剧痛。脉闪之钻从豌豆大小的气团，变成尖利的气流，在丹田内冲撞。
曲雕蓝并未给张因浅解毒，只是暂时将毒素逼离心脉，移向丹田。毒至丹田，便又爆发。
曲雕蓝狞笑着。张因深惊惧万分。
“小心信封！”张因浅说。
曲雕蓝见张因深走神，立即伸手抢信封。张因深收手不及，信封到了曲雕蓝手里。张因深大怒，立即使出擒拿武技“拂衣手”。张因深刚刚自废一层天，心神不定，气脉紊乱，这一招“拂衣手”使重了几分，刚搭上信封，信封便哗啦变成了纸屑。
事情失去转机。他们重新紧张起来。
“哈哈哈，”曲雕蓝大笑，“好！这下生意又做不成了！张因深，咱们还按刚才说定的条件，你再自废三层天，我给你弟解毒，怎么样？你弟撑不了多久了！”
“哥，别信他！他会杀了我们的！”张因浅喊道。
张因浅愈见虚弱。张因深看着自己的天枢、太乙两穴，手微微发抖。
“动手吧！”曲雕蓝说。
“不要！”曲卯喊。
“你到底要干什么！”曲雕蓝怒斥曲卯。
曲卯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在指尖摆动。
“信，……其实……找回来了。”曲卯说。
队伍里很安静。他们僵硬地保持各自的姿势。
“你这是什么意思？”曲雕蓝问。
“我故意说信丢了，是希望张因浅的信封成为进入下四村的唯一凭证，这样就能救他们俩了。谁知你们闹成这样……师兄，您别怪我，他们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出事。”曲卯说。
曲雕蓝向曲卯走去。
曲雕蓝在曲家地位较高，他料定曲卯会恭顺地将信交给他。
曲卯向后急跃几步，打着一个火折子，举在信前。
曲雕蓝惊诧地看着曲卯。
“我说，曲卯”曲雕蓝说，“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师兄，只要你给张因浅解毒，我就保证你能去下四村赚那三十金！”曲卯豁出去了，大声说道。
“曲卯，为了救姓张的，你可真是什么都敢来啊。好，我现在听你的，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曲雕蓝说。
曲卯脸色铁青。
曲雕蓝点了张因浅的穴道。脉闪之钻还原成豌豆大小的气团，安静下来。
“曲卯，”曲雕蓝说，“说真的，没想到你一个姓曲的，胳膊肘老往姓张的那边拐。”
“师兄，我是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
曲雕蓝将手伸在空中。
“行了，”曲雕蓝说，“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根本不在乎你是姓曲还是姓张。只要能把下四村那三十金装进口袋，什么姓张姓曲，都跟老子无关。”
曲雕蓝翻身上马，马儿低头甩动鬃毛，打了两个响鼻，白气升起来，顺着耳侧飘走了。
曲雕蓝、王清缕、王同勿策马向前。曲卯走到张氏兄弟旁边。
“卯师兄，刚才那事……多谢了。”张因浅说。
“客气话别说了，不过，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一块来，”曲卯说，“下四村那东西是不好对付，但咱们有六个武人，好歹得斗斗看嘛。何必闹出刚才那么大的乱子呢？”
“那东西真的有可能释放白鳔。”张因浅说。
“毕竟只是个猜测，而且，就算它释放了白鳔，咱们还可以叫援兵嘛。”曲卯说。
张氏兄弟决定和曲卯同进同退，他们一起策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