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改法妙详.扫地弟子
曲三屠命令两个弟子按住挣扎的张因浅,他自己晃到张因深面前,用曲家的点穴手法“黑羽”点了张因深两道重穴。
“将他二人关进露山和院。”曲三屠下完这道命令就离开了。露山和院是关押武人,供武人闭门思过的场所。
众人不知为何停止审判、停止杀戮。他们按照曲三屠的话做了。
曲三屠想将张因浅的脉闪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暂时不杀他兄弟二人。
次日,曲三屠去了藏书阁,寻找转移脉闪的方法。他在一本名叫《改法妙详》的老旧医书上查到了一种似可似不可的方法。他正凝眉沉思,这时曲雕蓝走进了藏书阁。曲三屠吓得赶紧合上书本。
“父亲,您在干什么?”曲雕蓝从曲三屠手上拿过《改法妙详》,“您为什么看起医书来了?”
“没……没什么。”曲三屠流着汗。曲三屠不想让儿子知道他的阴谋,以免跟他争脉闪之钻。
“您是不是想找到救治王同勿和王清缕的白鳔之伤的办法?”曲雕蓝问。
“啊,正是正是。”曲三屠借坡下驴。
“没用的,他们试遍了各种方法,用遍了门派里的草药,可是他们的伤并无好转的迹象。看来白鳔之伤无法愈合的说法是真的。而且他们伤口上的肉芽又变长了。”曲雕蓝说。
曲三屠将《改法妙详》放回书柜,和曲雕蓝来到伤病室。
王同勿和王清缕忍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他们痛苦地呻吟了一天,现在仍没有停歇。
王家族长王净渠拉住曲三屠说:“三屠兄,您倒是想想办法,救救我这两个弟子吧。”
“我父亲今天一直在藏书阁查看医书来着。”曲雕蓝说。
“别插嘴,出去!”曲三屠说。
曲雕蓝出去了。王净渠认为曲三屠发火是因为查了一天医书也没查到治疗白鳔的办法。
“多谢三屠兄费心了,但是,您看这可怎么办啊。”王净渠说。
“咦?”曲三屠想起一件事,“昨天怎么没把烟尾山派的高厌深留下来,他是个药罐子,肯定有办法救人啊。”
“对啊!哎,您瞧我这脑子。我立即派人去烟尾山派,把高厌深叫过来。”王净渠说完就安排了两位弟子去烟尾山。
曲三屠离开伤病室,来到露山和院。
张因深中了曲家点穴奇招“黑羽”,战力全无。张因浅的丹田被黑色浓雾笼罩,脉闪之钻没有一丝活力。两人正发愁,见曲三屠推门而入,心里都是一阵发紧。
“两位身子可还好?”曲三屠笑眯眯地说。
“承蒙三屠师叔关照,我们还没死。”张因浅狠狠地说。曲三屠用浮提长夜封住了张因浅的脉闪之钻,张因浅对他恨之入骨。
“嘿嘿,我昨天的确是过分了些,也说了些气话,不过,我后来冷静下来了。我怎么能背着老掌门,擅自处死你们呢?别怕,我是来探望你们的。来,张因浅,让我看看你的脉闪,我知道你有脉闪了,而且是很厉害的脉闪。昨天为了防止你继续伤人,我封住了你的脉闪,现在我帮你解封吧。”曲三屠说。
曲三屠其实是想试试从《改法妙详》上学到的脉闪转移之术。
张因浅太想使脉闪之钻恢复活力了,他没有怀疑曲三屠。
曲三屠将手掌放在张因浅的丹田上,停了片刻,突然急速运转“脉闪转移之术”。他想趁张因浅还没反应过来就得到脉闪之钻。
张因浅感觉脉闪之钻翻了个跟头,又停下不动了。
曲三屠流下冷汗,暗骂《改法妙详》这本破书没用。其实《改法妙详》所授之法无误,但此法对张因浅没用,因为张因浅的脉闪是豌豆大小的脉闪之钻,任何法术都无法转移这么强大的脉闪。
“三屠师叔,你怎么还没给我解封?”张因浅没好气地问。
“啊……这个……哦,对了,我忘了解封的方法了,我得回去查一查。”曲三屠说完就走了。
张氏兄弟满腹狐疑。
此后的几天,曲三屠一直在藏书阁里白忙活。王净渠认为他在为王家弟子的伤费心,对他非常感激。
这天,王净渠走进藏书阁。
“曲兄,有件事很奇怪,我派去烟尾山的两个弟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王净渠问。
曲三屠看见他就烦,想尽快把他打发走。
“哎,那就再派几个弟子去嘛,你在这儿猜来猜去有什么用呢?”曲三屠说。
“是,是,您瞧我这脑子。”王净渠又说他脑子不好。
王净渠又派了五个人间道第六天的厉害弟子去烟尾山。王净渠叮嘱他们两天内必须返回,如果高厌深不愿意来,就把他绑来。
两天后,没有任何人被绑来,弟子们再次杳无音讯。
这次王净渠不再认为自己的脑子不好了,他非常冷静、严肃地要求曲三屠处理此事。
曲三屠也直到现在才将王净渠的话听进去。他坐在藏书阁的椅子上,合上医书,深深地觉得事情不对劲。
半个时辰后,曲三屠、王净渠亲自带领十个人间道第六天的弟子,纵马向烟尾山赶去。
“曲兄,你说我那些弟子都去哪儿了?”王净渠问。
“也许高厌深不愿意来,你那些弟子又拉不下脸来硬的,所以在烟尾山耽搁了。”曲三屠说。
“哼,咱们倒是不怕跟烟尾山派来硬的,要是高厌深胆敢推托不来,咱们就荡平烟尾山派。”一个名叫曲鸣的弟子说。
“荡平未免可惜了些,只需将他们收入我长断山派门下便可。”一个名叫曲意的弟子说。
众人大笑。
他们赶了一个昼夜的路,于第二日正午到达烟尾山。
烟尾山派在山腰上。山脚下有一个青铜山门。门前有位二十多岁的烟尾山派弟子正在扫地。
曲鸣故意让高大的黑色坐骑打了个响鼻。他认为那个烟尾山派弟子抬头看见他们,一定会吓得扔掉扫帚。
烟尾山派弟子继续扫地,并不抬头看他们。
曲鸣非常生气,他对那弟子叫道:“蠢货!难道你没有看见我们吗?”
那弟子仍低头扫地。
曲鸣大怒,翻身下马,走到那弟子前。这时那弟子抬起头。
“咦?”曲鸣愣了一下,惊讶地说,“你……你不是王松吗?”
王松是王净渠先前派来的弟子之一。
王净渠惊疑交加,急忙问王松:“你怎么在这里扫地!”
王松目光呆滞地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又扫起地来。
“净渠,”曲三屠说,“我瞧着事情不对头,咱们赶紧到烟尾山派去探个究竟。”
不等王净渠回答,王松突然爆出一声惊叫。
“不!!”王松叫道,“你们不能上去,高掌门有令,来客需提前知会,擅自登门者杀。”
“住口!满嘴胡言,你疯了吗?”王净渠喝道,“我问你,其他长断山派弟子在哪儿?”
王松愣了一会,然后指指扫帚说:“在这儿。”
“什么意思?”王净渠盯着扫帚。
“是在这儿啊,你看。”王松将扫帚转了一下,扫帚下面露出一张人脸。
武人们一瞧,只觉得头皮发麻,脊梁骨直冒寒气,当即低喝一声,向后退开。
那不是什么扫帚,而是一根矛枪,矛枪前端插着另一个长断山派弟子王英的头颅。王松正在用王英的头发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