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解开黑羽.挑人炼药
王泊光提剑去露山和院杀张氏兄弟,曲三屠又惊又气。如果王泊光杀了张因浅,曲三屠就无法转移张因浅的脉闪之钻了。曲三屠派曲煞去阻止王泊光。
然后曲三屠跟李危南商量另一件事。
“危南兄,”曲三屠说,“此前高厌深掌门说,他提供给我们渡劫绛珠,作为回报,我们也得提供给他一样东西,请问是什么东西?”
“高掌门请你们提供两个武人,供他炼药用,”李危南说,“高掌门救了你们两个人,你们也该提供给高掌门两个人,这样双方就互不相欠了。”
长断山派诸武人从未听过这等奇谈怪论,纷纷叫嚷着要让李危南有来无回。曲三屠和王净渠将烟尾山派隐藏实力的事情告知了各位弟子,他们带着无比讶异和不安的心情闭了嘴。
曲三屠暗想,如果高厌深需要用武人炼药,王净渠先前派去的那些武人就是很好的材料,但高厌深不直接用他们炼药,而是大费周折,先用渡劫绛珠治疗王同勿和王清缕的白鳔之伤,再要求长断山派另送弟子给他炼药。曲三屠猜不透高厌深的心思,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好吧,高掌门救了我们的人,我们理当有所回报,”曲三屠缺乏底气地说,“只是不知,能否请高掌门就用在烟尾山门前扫地的王松和王兴高二人炼药?”
“不行不行,”李危南摇头道,“那二人已被吓疯,用他们炼药,只能练出疯药。”
“原来如此,那就请危南兄在此挑选两个王家弟子,带回烟尾山派吧。”曲三屠无奈地说。
“咦?”王净渠说,“为何非要挑选王家弟子带走?”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你王家弟子而起,不挑你王家弟子,难道要挑我曲家弟子吗?”曲三屠没好气地说。
“三屠兄,你我别伤了和气,”王净渠说,“依我看,咱们也别挑来选去的了,露山和院不是有两个现成的吗?”
曲三屠一听这话,简直恨不得将王净渠劈成两半,再将这两半都放进锅里煮了。
曲三屠答应加入高厌深的阵营,听他的指挥。但曲三屠相信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待他得到张因浅的脉闪之钻并变强后,就能脱离高厌深的控制。但现在王净渠这个蠢货居然提议将张因浅拱手送给高厌深。高厌深何等厉害,他一旦拿到张因浅的身体,就会发现其中的脉闪之钻。高厌深得到脉闪之钻后,曲三屠和高厌深的差距就会进一步拉大,曲三屠将永远受到高厌深的压制。
“露山和院有两个现成的,这是什么意思?”李危南问。
“啊,不不,您别听王净渠胡说。您还是挑选两个其他弟子吧,如果王家的您看不上,挑曲家的也成。”曲三屠说。
曲三屠欲盖弥彰。李危南看出曲三屠不想让露山和院的弟子被带走。李危南不知道曲三屠在担心什么,但他自作主张地认为,越是曲三屠担心的,就越是对高厌深有利的。他决定带走露山和院的“两个现成的弟子”。
……
两只黑鸟虚影从张因深的肩胛骨飞出。
张因深咬着牙,满头大汗。
“成了!”张因浅兴奋地喊道。
张因深笑着点点头。
“黑羽”是曲家老前辈所创的点穴妙法。施术者的手法会幻化成两只黑鸟虚影,从受术者的膻中、大椎两穴进入,在体内经络游走,不定期地镇守某些穴道。受术者难以捕捉黑鸟的行踪,所以很难解穴。张因深自从被关入露山和院以来,每日坚持调动脉闪力从各路经脉合围黑鸟,终于将其逼出。
哐当!
露山和院的大门突然被踢开了。
曲煞和王泊光走了进来。
“张因浅!”王泊光说,“你这畜生,将我弟弟王泊随打得筋脉尽断,又害我王家弟子遭受白鳔之伤,我,我,我今天饶不了你!”
王泊光本身就是个结巴,现在气急,结巴得更厉害了。
“王泊光,”曲煞说,“二掌门曲三屠吩咐过,不得伤他二人性命。”
“那,那,那可怎生解得我心头之恨?”王泊光说。
“好办得很,你瞧这个。”曲煞递给王泊光一个布包,包里有几个发霉的馒头和几片带血的生肉。一只苍蝇立刻飞过来。
“这两天他俩都没好好吃东西,”曲煞狠毒地说,“来,泊光兄,咱们给他俩喂喂食。”
曲煞和王泊光认为张因深、张因浅分别被“黑羽”、“浮提长夜”牢牢控制,无法反抗。
曲煞和王泊光将发霉的馒头和生肉伸向张氏兄弟。曲煞看到了张因深闪亮的眼睛,但他忽略了这个危险的信号。转眼间,霉馒头和生肉不是进了张氏兄弟的嘴巴,而是进了曲煞和王泊光的嘴巴。张因深双脚齐出,咕咚,咕咚两声,曲煞和王泊光倒飞出去,落进了院子里的茅坑。
茅坑里的臭蛆爬了曲煞和王泊光一身,他们哇哇大叫着想离开茅坑。张因深手掌一番,忽地使出一招“浮提百坏”,百来道绿色弧光轰隆隆地砸在茅坑周围。曲煞和王泊光吓得又躲进了茅坑。
“你这混账,居然摆脱了“黑羽”的控制,而且……你当真偷学了我曲家功法!”曲煞说。
“我还会“浮提闪”呢,你想不想尝一尝。”张因深说。其实张因深已自废一层天,无法施展浮提闪了。
“你,你,你们等着,今天这事没完!”王泊光叫道。
曲煞和王泊光爬出茅坑,向露山和院的大门外跑,跑,跑去。
他俩刚跑到门口,就迎头撞上了曲三屠和王净渠。曲三屠和王净渠的锦衣华服被曲煞和王泊光这两个屎人弄得臭气熏天。
“混账东西!”曲三屠啪啪两脚,又将曲煞和王泊光踢回了茅坑。臭蛆们欢迎他们回来,又爬了他们一身。
李危南指了指张氏兄弟,问王净渠:“你劝我带走的就是他们两位吧?”
“是是。”王净渠说。
曲三屠恨王净渠恨得牙痒痒。
“好,那我就带走这两位,给高掌门炼药。”李危南说。
曲三屠急中生智,忙道:“危南兄,您看,渡劫绛珠毕竟只救成了一名弟子,所以您是不是也应该只带走一名弟子?”
“这话有理。”李危南说。
曲三屠松了口气,说:“您带走张因深吧,他是个厉害角色。张因浅不行,他是个废物,练不出什么好药的。”
李危南想了想说:“不,用不着那么麻烦。我把他们两人都打个半死,然后一起带走。带走两个半死之人不就相当于只带走了一个活人吗?哈哈。”
曲三屠一听这话,便知道脉闪之钻无论如何要落入高厌深的口袋了。他绝望地闭着双眼,抖动着没有血色的嘴唇。
“张因深,”李危南说,“曲三屠用我烟尾山派高厌深掌门的灵药救活了受白鳔之伤的王家弟子。作为代价,你们兄弟俩得跟我回烟尾山派,供高掌门炼药用。你们不要怪我烟尾山派无情,要怪就怪曲三屠无能,既打不过我派高掌门,也打不过我李危南。”
曲三屠气得七窍生烟,但不敢发作。
张因深从李危南的话里获取了几个信息。第一,大名鼎鼎的曲三屠既敌不过烟尾山派掌门高厌深,也敌不过眼前这位名叫李危南的烟尾山派弟子;第二,曲三屠被迫与烟尾山派做了一笔交易,用张氏兄弟的身体换取了高厌深的治疗白鳔之伤的药;第三,这位李危南马上要将张氏兄弟打成半死,然后带回烟尾山派,给高厌深掌门炼药用。
张因深获取了这些信息,却一条也读不懂。这时李危南狞笑着向他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