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仙谷还碧.天人造访

米娅和张因浅来到玉树下，和云瀑上人他们汇合。

米娅让云瀑上人给他们讲这棵玉树的来历，云瀑上人面露难色，但还是开口了。

“要说这棵树，首先得从一个名叫白可仙的人说起。”云瀑上人说。

张氏兄弟一听白可仙的名字，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米娅问张氏兄弟，“你们听说过此人？”

“长断山脉谁人不知白可仙，”张因浅说，“他可是个传奇人物。人们都说，白可仙生的仙风道骨，与传说中的天人竟有几分相似。人们是嘴上说着玩，但白可仙却听进了心里，久而久之便真把自己当做了天人。有一天，机缘巧合，白可仙在长断山脉间游荡时遇到了与邪魔搏斗的真正的天人，白可仙二话不说，纵到邪魔头上，割开自己的身体，用血蒙住了邪魔的眼睛，这时天人使出绝招，打死了邪魔。白可仙奄奄一息，天人为了表彰他，当真将他点化成了天人。至此，白可仙的天人大梦总算是做成了。”

张因浅说完后，云瀑上人、米娅、认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云瀑上人惊讶地问：“浅……浅少侠，你这故事是从哪儿听来的？”

“白可仙的故事在长断山脉流传甚广，人人皆知，怎么你们竟不知道？”张因浅说。

“哈哈哈！”云瀑上人突然大笑起来。米娅掩面娇笑。

张氏兄弟感到莫名其妙。

少顷，云瀑上人止笑道：“刚才实在忍不住想笑，两位切莫见怪。我之所以笑，是因为浅少侠刚才所说的这个人尽皆知的故事实在错的离谱。”

“错的离谱？”张因浅说，然后他沉吟片刻，说道，“其实我初听这故事的时候，也觉得故事的许多细节太过离奇古怪，匪夷所思，不像是真实的事件。现在既然云瀑上人前辈说这故事错了，这故事就一定是错了。那么，还请前辈讲讲事情的真相。”

云瀑上人正色道：“那是我刚到云瀑定居不久的事。那天我正在修炼法术“仙谷还碧”，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云瀑秘境。他说，见你所练之术甚奇，定是天人的手段，我白可仙乃天人也，快将此术传给我。我心下大怪，对他说，你既然是天人，自然会天人的手段，又何须我来传授？他被我说的语塞，一时火起，竟向我出剑。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要大大地犯人。于是我便打掉他的剑，想也没想便将“仙谷还碧”使了一遍，将他变成了这棵玉树，”云瀑上人拍了拍那棵玉树说，“从此以后，白可仙就变成绿可仙啦。”

张因浅暗自惊诧，心想这一招“仙谷还碧”倒真有几分仙法的影子，竟能将白可仙这个大活人变成树。只不过，就算是要“还仙谷以碧绿”，拿人做树也未免太残酷了些。

张氏兄弟不语，云瀑上人以为他们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便从腰上抽出一把小刀，唰地在树上划了一刀。

“嗷！”玉树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红色的血液从树皮上的刀口涌出，流到碧绿的草地上。

张氏兄弟惊讶地后退了一步。玉树痛苦地颤抖着。张因浅觉得他面对的正是一个忍受着折磨的人，而不是一棵树。

“怎么样，这下你们总该相信这棵树是人变的了吧？”云瀑上人得意地说。

张因浅觉得云瀑上人身上有某种他所不了解的神秘部分。张因深并未产生这样的情绪，他单纯地对云瀑上人的力量表示叹服。

云瀑上人超凡脱俗的面貌和异乎寻常的功法使张因浅产生了一个想法，他问道：“云瀑上人前辈，您告诉我，您是不是来自天界的天人？”

“不不，我早就不是了……”云瀑上人说到这，笑容突然一敛，露出说漏了嘴的人所常有的那种尴尬的神情，说，“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厉害，没准上辈子真是天人来着，可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眼下的我，只是个武功不俗的武人罢了。真奇怪，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因为天人常常造访长断山脉，”张因浅说，“据我所知，天人共造访了长断山脉三次。第一次是980年（六道莲年），那一年我派掌门曲对山在黑糜峰修炼，偶得天人传授仙法。第二次是982年（蓑朵年），那一年曲掌门在山脉间行走时再次遇到天人。第三次是990年（蓝岛鱿年），那一年我十岁，在山道上遭遇雨月剑派，差点丢了性命，幸而被一群身着青边白衣的人所救，据曲掌门所说，青边白衣正是天人的装扮。所以我想，天人三番两次地造访长断山脉，会不会是在寻找什么，比如……某个从天界逃走后躲在人间的天人。”张因浅说最后几个字时，一直盯着云瀑上人。

张因浅在云瀑上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颤抖，但他来不及看穿云瀑上人的心。

因为转瞬之间，云瀑上人便结了个掌印，冲到了张因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