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挥金.青水
“有成员丧失了啊，真不幸。”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头发向后梳得很整齐，眼睛闪着精光的男人说。他叫青水。称道。
青水来到一个建筑门前。门檐下的镶着复杂、扭曲的黄金边框的匾额上写着“挥金”。建筑共三层，每层都有一个金顶和数个从顶角伸出的很长的金色飞檐。飞檐顶端有金鸟展翅雕塑。建筑物左右不对称。第二层建筑体集中在左侧，第三层在右侧。空余的地方挤着几个狭小、扭曲、悬空的建筑体。
青水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洒满阳光和灯光。一个五十多岁的穿着华丽的白发男子坐在那儿。他的白发闪闪发亮。
“夜摩。金先生。”青水说。
“过来坐。”夜摩说。
“夜摩先生，很久没有成员丧失了。我不相信人类能对付我们的人。”
“凡事总有意外。消息是从南九区四零六号站点发出的。你去那里领取继任者的用品后就可以出发了。你知道继任者该遵守哪些规定吗？”
“非常清楚，夜摩先生。”
“再背一背，不要出差错。”
“您真啰嗦。”
夜摩笑了一下。
“您这儿老是这么亮晃晃的吗？这可真让人受不了。”青水说。
“每个人都有癖好。我喜欢光。”夜摩说。
青水离开挥金总部，前往南九区四零六号站点。挥金总部之外的区域很黑暗。总部的阳光来自立在院子里的一根细小金柱顶端的光球。青水走到了离总部较远的位置。总部像漂浮在黑暗的海面上的光岛。青水的长长的影子投射在他前面。
青水到达四零六站点。房间一侧有一块挂满上尖下平的挥金组织成员名牌的大木板，其中一个名牌反面朝外，看不见名字。房间另一侧有一张堆满资料的桌子。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在桌前工作。
“青糕。”青水对男孩说。
“青水？”青糕说。
他们互相拍了拍肩膀。
“好久不见，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青糕说。
“夜摩先生说，你们监测到一个成员的丧失。”
“啊，是的。你瞧。”
青糕取下木板上的反面朝外的名牌，说：“就是这个人。”
青水翻过名牌，上面写着“空好言。雅卷”。
“奇怪的名字。”青水说。
“喂，你该不会是这个空好言的继任者吧？”
“你可真聪明。”
“那咱们以后就见不到面了，朋友。”
“喂，我说青糕，你能不能告诉我空好言是在哪儿死的？”
“当然不行，那是违反规定的。”
“小声点。咱们是亲戚，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把那套规则搬出来。”
“啊呀，但是……”
“你到底说不说？”青水盯着青糕。
“哎，好吧。但是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青糕翻动桌上的资料。
“好奇罢了，我不会到那儿去的。”
“从来没有继任者问过这个问题。”
“得了，你查到没有。”
“他是在长断山脉以南的远无城的一个叫作融园的地方死去的。你不会去那儿吧。”
“当然不会，小青糕，把继任者地图给我。”
青糕将地图递给青水。青水走到挂满名牌的大木板前，选了几个名字抄在地图背面。
“你这是要干什么？”青糕问。
“我独自生活在人间会很孤单。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跟人类交朋友。如果我能找到几个挥金组织成员的话我会很高兴的。”青水说。
“这是违反规定的。”
“能不能别提规定了？”
青水将自己的名牌挂在原先挂空好言的名牌的地方，然后离开了。
几天以后，青水辗转到一艘去浮沫大陆的海船上。
海船在深蓝色的大海上航行。船头劈开海浪，向两侧涌出白色浪花和泡沫。秋天的狂风夹带水汽袭击海船。船舱地面来回倾斜。一些乘客出现呕吐症状。青水安然无恙，高兴地闻着吹进舱房的海味。
次日风平浪静，船员和乘客们在甲板上摆海鲜宴。
“青水先生，”一个船员来到青水的舱房说，“您是青水先生吗？您跟我们一起吃海鲜吗？”
“好极了。”
青水和船员、乘客们一起愉快地用餐。
“能说说你的来历？”一个乘客问青水。
“不行，这是我的组织规定的。”
“也许你是通缉犯，我们该把你送进官府，领一笔赏金。”另一个乘客说。其他乘客笑起来。
青水迅速看了他们一眼。
“我来自挥金组织，”青水说，“你们绝没听说过这个组织。我们和人类长得一样，但不是人类。我们的目标是金钱。我们不与人类为敌。人类喜欢窝里斗，但面对外族会团结一致。挥金想隐藏自己的存在，我们派到人间赚钱的成员牺牲时不会牵连组织，组织也不会为其复仇。挥金的宗旨是：没有仇恨，只有金钱。成员牺牲后，组织会安排新的继任者到人间，弥补吸金力量的不足。夜摩先生劝诫我们：你们不是去复仇的，请远离牺牲成员所在地，善用地图，寻找新的商机。你们看，这是继任者地图。地图上记载着人间着魔之人的分布。我们能轻松地杀魔赚钱。夜摩先生要求地图阅后即焚。地图落入人类手中可能导致挥金组织暴露。我们的一个成员前几天牺牲了。我是他的继任者。我说得够详细吗？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乘客们和船员们互相看了一眼，大笑起来。
“您在胡言乱语，青水先生，”一个乘客说，“您把我们当傻瓜吗？如果您的组织真实存在，又如此神秘，您怎么会将这个秘密透露给我们呢？”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们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然后人类会踏平挥金组织，消灭你们这些长得像人但实际不是人的人。”
乘客们和船员们又笑起来。
“不，你们不会说出去的。”青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