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踏草触白云 击鞠任驰骋
“白绒”连连后腿，一直退到角落。它的眼睛一开一合，似乎看不见东西。
“乌云盖雪”腾空而起，发出致命一击。
“白绒”竟然未能闪开。
“乌云盖雪”跃上“白绒”的背，用嘴死死啄住“白绒”的头部。
“白绒”的头触到地，落红一片。
人群中喝彩声、叹息声一片。
老板说:“胜负已分，‘乌云盖雪’胜，成为新的‘鸡王’。”
人群中一人朗声说：“乌云盖雪，真是鸡如其名，一下子就盖住白绒，哈哈哈。”
赢家喜气洋洋，输者垂头丧气。
小五赏了门卫一些钱:“黑牛，拿去喝酒。”
黑牛很高兴：“谢谢五哥。”
李白想:这个小五还是挺仗义的嘛。只是没想到“白绒”败得那么惨。
小五似乎看懂他的心事，说：“论实力，两鸡半斤八两。关键在于‘乌云盖雪’的羽毛。”
李白不解:“羽毛?”
小五悄声说：“‘乌云盖雪’羽毛里洒了芥末粉，‘白绒’那一啄，却是成败的转折点，虽然让‘乌云盖雪’受了伤，但是眼睛受了刺激，战争力大打折扣。这种伎俩只能偶而为之，不然，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李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有一个疑问没问出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五说：“李兄，斗鸡刺激吧，皇帝都喜欢这项活动。心情好点没有？”
李白说：“的确很热闹。”
小五说：“我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小五和李白一前一后，出了城。
李白问：“五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五说：“别问了。骑快一点，不然来不及了。”
翻过一座小山，是一片开阔地。
中间是一块长方形草地，面积有数十亩。四周有围栏，围栏外有数百人。
两人拴好马，挤了进去。
李白一看，东边角落有一队穿红衣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他们头戴幞巾，最显眼的是他们手里举着长长的杆，杆的顶端是偃月形。马尾全部扎起来。
李白激动地说：“连骑击鞠壤，巧捷推万端。五弟，这是不是击鞠啊？”
小五说：“那是你们读书人的称谓，我们就把它叫做打马球。”
李白再一看，西边也有一队人马，只是他们穿的是黄衣服。东西两端，每边各立着两根竹竿，那是球门。
对面是南边，是一个主席台。主席台上挂着两面大鼓，台下还有数面稍小的鼓。
主持人登台，朗声说：“各位朋友，今天参加比赛的是穿黄衣服的黄龙队，还有就是穿红衣服的烈火队。他们都是高手，相信会带给大家一场精彩的比赛。今天宁王也来了，他还带来了丰厚的奖品。下面，请宁王给大家说几句。”
欢呼声一片。
一听是宁王，李白下意识地往后退。
小五问：“怎么啦？”
李白心想：距离这么远，人这么多，他怎么会看到我呢？于是说：“没事，踩着脚啦。”
宁王说：“本王很高兴来观看比赛。大家看，这是一尊黄金雕刻的马。本王将奖给获胜的一队。当然还有球杆，球靴等一整套装备。”人群中一片呐喊。
宁王说：“闲话少说，我们请两队人马入场。”
鼓声震天，两队人员举着球杆，就像出征的勇士，手握方天画戟，威武不可战胜。
有人喊：黄龙黄龙，个个英雄。
马上有人回应：烈火烈火，永不退缩。
李白问：“五弟，那个球杆是用什么做的，怎么闪闪发亮呢？”
小五说：“里面是用千年古藤做的，外面涂以彩绘。你想想，千年古藤连人都能承受住，所以它的弹性很好。抢球时碰撞，不容易折断。”
李白说：“那马尾扎起来，是防止击球时缠住球杆吧？”
小五说：“对啊。”
两队人马走到中央。
主持人说：“裁判发球。”
一声锣响，裁判将球往地上一扔，两队人立刻展开激烈地拼抢。
骏马飞驰，场上一片红云，一片黄云。
球飞到红队骑黑马少年的旁边，只见他一个顺手，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球稳稳的飞进球门。
鼓声更响，人群沸腾，高呼：烈火必胜，烈火必胜。
黄龙队不甘示弱，发动猛烈的进攻。
烈火队寸土必争。
突然，球飞向李白。
李白轻轻一跃，一下子抓住了球。
那球拳头般大小，很光滑，上面画着彩色的凤凰。
李白把球扔进去，比赛继续。
李白问：“这球真漂亮，你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吗？”
小五说：“这是用质轻而又坚韧的木材制成，中间镂空，外面涂上各种颜色，加上雕饰，所以又被称为‘彩毬’、‘七宝毬’。”
小五突然大喊一声：“快看那黄龙队的少年，太厉害了。”
李白定睛一看，那少年眉心有一黑痣，左突右闯，竟然在马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越过层层障碍。对方合力包围，突然人不见了，球却悄无声息的滚进了球门。原来这黑痣少年钻到马肚子下，轻轻一推，球竟然从对手的马下滚过去，进了球门。
人群中爆发出霹雳一般的叫好声。
看到场上马来马往，李白热血沸腾，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于百万军中取敌首级，十分过瘾。不由感叹：如此骑术，怎样练出来的？
小五说：“我听人说，他们是到森林里去训练。”
李白反问：“森林里？”
小五说：“你想想，森林里树多，而且杂乱无章。在森林里骑马，随时要左转，右转，过不去只能后转。刚开始训练，受伤是家常便饭。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逐步人和马就有了默契。主人一个轻微的动作，它就能领会意思。然后可以到平地上训练。只有做到人、马、球杆合为一体，才是一个马球高手。”
李白说：“那个黑痣少年就是一个高手。”
小五说：“光自己是高手还不行，还必须懂得团队配合，你看……”
李白看场上，黑痣少年被死死盯住。
一声锣响，上半场结束，黄龙队以10比8领先。
主持人问：“有没有愿意帮忙的？我们需要五十人。”
小五赶紧举起手，还拉着李白的手举起来。
李白问：“干嘛？”
小五说：“踩草皮啊，很好玩。”
经过一轮厮杀，许多草皮被马踢飞，留下许多小坑。
小五把草放回坑里，然后一蹦三尺高，狠狠地把草踏实。
四周俊男美女，衣袂飘飘，一片欢歌笑语。
李白受到感染，学其他人一样，把草皮放回原处，然后腾空而起，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大鸟，轻盈地飞向蓝天，碰着白云，又轻轻地落下来，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
小五问：“感觉怎样？”
李白道：“真是说不出的畅快啊。”
一声锣响，比赛又开始了。经过激烈厮杀，最终烈火队逆转，以16比15的微弱优势赢得比赛。
小五得意地说：“好玩吧，够刺激吧，当今皇帝也是一个马球高手，皇宫里有专门的马球场地。他还下了一道圣旨，把打马球作为军营中必须训练的一个科目。”
李白感叹：“这确实是一项王者的运动，值得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