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京城
京城的形意门分馆位于一所高校的附近，方井开着车兜兜转转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武馆的大门口。
“看来形意门的武馆都喜欢开在各大高校的附近，这样便于他们择选一些优秀的武道苗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李然跟在放进的后头，渐渐地来到了武馆二楼的会客厅。
这里的摆设与构造都与S市的武馆差不多，让李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客厅内的地板上盘坐着一个老头，长着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
看样子要比李然的师傅年轻几岁。
“师傅，李师弟接到了。”方井恭敬地对着那个老头道。
“六师叔。”李然赶忙向前一步，弯腰行礼。
“听郭向东那个老不死的说，他找了一个了不得的关门弟子，我倒要看看哪里了不得了。”上了年纪的人都爱比较。
六师叔收了一个资质平庸的关门弟子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李然的师傅却是经常拿这说事。
最近收了李然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常常打电话过来骚扰他，这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爽。
加上他的脾气本来就很暴躁，所以李然一来他就有点来气了。
“是老师夸张了。”李然依旧恭敬地道，让人找不到一点骄纵之色。
“那个老不死的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从来不会说谎。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里了不得了。”
老头虽然依旧盘坐在地板上，但是他的身后却是突然升起了一道漆黑的气魄。
这道漆黑的气魄瞬间布满了整个客厅，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开始凝固。
空气、呼吸、表情、血液。还有从外面传来的各种声响。甚至是李然的思维，也直接凝固停顿了一瞬间。
所有一切都被固定住了。
没有思维，没有动作，全身仿佛被凝固的琥珀包围着。
什么都动不了，什么都想不了。时间仿佛直接停在了这一刹那。
“这是.。凝固了的气魄！！”
李然嘴巴微张，面露愕然，只能维持着这个表情。
他的身后不断传来巨兽的怒吼声，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想要挣脱这种被彻底僵住的状态。
一道若有若无的巨像虚影渐渐在他的身后浮现。
“巨象.气魄？”
转瞬间，凝固的恐怖压力瞬间消失。
客厅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在老头收回气魄的瞬间，方井方师兄却是一把瘫软在了地板上，全身斗大的汗水直流，打湿了被他坐在身下的地板。
“师.师傅.下次能不这么突然吗？”
方师兄喘着粗气，一脸幽怨地看着老头。
李然虽然也是满头大汗，却是依旧还能站着。
两人谁高谁低显而易见。
老头没有理会自家徒弟的抱怨，而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李然。
“你怎么.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凝结了气魄？！”老头的声音因为震惊有些颤抖，“就算是号称百年难遇的龙骨曹关都是在修习了大乘秘法龙形一年之后才凝结了气魄！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头依旧坐在原地喃喃自语，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李然感受着那股凝固的气魄彻底消失。
一般武道家的气魄呈现在人们精神中，是气态。更强一点的是浓稠的气态。
他的三师兄曹关的气魄是将要凝固的液态。
而今天，他是第一次见识了固态，能够凝固人精神的强大气魄。
“禁锢气魄.气魄是武道家精气神凝聚的精神压力产物，能够达到固态气魄，六师叔的意志之强大，简直难以想象。”
李然虽然刚刚被吓了一跳，但是能见到传说中固态的气魄，他的心里还是微微些激动的。
“老咯，老咯。”老头子的神态有些失落，“二师兄还真是好命啊，十年前收了一个曹关，十年后又收了一个你。”
..
李然与方井两人离开了客厅。方井看向李然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在重新认识他一般。
“我家老头子可是从来都没有服过人，今天李师弟你可是让他彻彻底底地服了。”
“六师叔的威能才是让我大开眼界，这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啊。古代那些凭借单人单骑就能冲散敌军大阵的上将军想必就是这种境界吧。”李然的语气中微微有些敬佩。
人类与恶魔先天存在差异，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次元的生物。
在那无底的深渊，就算是一只刚刚诞生的小恶魔，把它放到地球来，都能轻易撕碎成千上万的普通成年人。
就像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
但是犹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却是通过不断挖掘自身的潜力，居然达到了隐隐能与大恶魔相抗衡的地步，这是李然万万没有想到的。
“原来武道还能达到这种境界！”
两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武馆后面的操场上。
和S市的武馆一样，左边的操场是一群黄服的少年，右边的操场是一群白服的门徒。
他们都在有条不紊地怕打着木桩子。
“怎么样，李师弟。我们这边的学员不比你那边差吧？”方井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也难怪，比起S市那个浮华的城市，京城好像更有历史沉淀的气息。
这里的人也比他那边的人更加的重视武道，几乎每一座中学都有专门的武道基础授课。
他们的基础个个都非常地扎实，而且精气神一看就与S市那群明显像是报了一个兴趣班的少年不同，每一个人都存着一股对武道的虔诚之心。
“何止是不差啊，简直就不是同一个档次。”李然微微一叹，“现在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每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根本就吃不了苦，真的很难得还能看到对武道这么虔诚的苗子了。”
听到李然的惊叹，方井得意地一笑，仿佛终于挣回来刚刚失去的面子。
“李师弟武道不凡，要不你过去指点指点一下他们。”
两人来到了右边的操场上，一群白服青年正认真的拍打着木人桩，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我学武道才一个多月，哪有什么资格去指点他们啊，方师兄说笑了。”李然淡淡地说道。
“达者为先嘛，我家的那个老头子都被你折服了，谁还敢说你没有资格？”方井哈哈一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迟，就显得我不厚道了。”
李然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况且同为形意门的人，指点一下他们也无可厚非。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李师弟怎么可能这么小气？”
方井笑着拍了拍李然的肩膀，随后快步走到了操场的中间。
“大家先停一停，停一停。这位是S市来的李然李师弟，也是你们的前辈师兄。不要看他小小年纪，武道修为却是连我们的师傅都赞叹不已。现在他要过来指点指点一下你们的武道。你们有谁要试一试的？”
方井拍着双手，环顾着操场的四周。
他的语气倒不像是要李然指点什么，而是要通过这些学徒们来试试他的身手。
那群白服青年也好像听明白了自家师兄的意思。
纷纷停下了修炼，向着李然他们围了过来。
另一边操场之上的那群黄服少年，听到了方井的喊话，也都纷纷围在了铁栅栏上看起了热闹。
“方师兄，你这是.”李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师弟，他们可都是一些门徒啊，你可不能太用力哦。”方井打趣道。
这些门徒都还没有打破人体的第一次极限，身体内还没有凝聚精气神这三宝，自然不能像方井一样看到李然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巨象虚影。
他们只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年轻，怎么可能有实力来指点他们？
“方师兄，我先来！”
率先站出来的是一个壮硕的白服青年，长得人高马大，声音也异常地浑厚。
“丁子健，你可要拿出你的全力哦，不然的话等一下你可要输得很惨的。”方井向着他挤了挤眼，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李然，“李师弟，你这么强，要不我们制定一个规则。只要他们让你退了一步，就算你输如何？”
“好吧，我也不欺负他们，只要他们能让我移动半步，就算我输。”
李然挑了挑眉头，居然将规则更进了一步。
听到李然的提议，在场的众人虽然碍于方师兄的面子都不敢发作，但是看到他们已经憋红的脸就不难猜出，他们现在是有多愤怒。
“居然被人小瞧到这种地步。方师兄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看着自信的李然，方井的眉头也忍不住跳了跳，心里有些意外。
“我修的是形意门的象形，既擅长攻击，也擅长防守。你们尽管全力向我攻来吧。”
李然两腿突然左右一分，就像是一头大象蹲了下来。
这是象形中的踏行，也称象桩。
是一种非常高明的站桩方式，更是一门强横的攻击手段。
李然的这随意一站，已经颇得其中三昧。
有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韵味。
“得罪了。”那名壮硕的白服青年道了一声得罪之后，右脚猛然往地上一踏，拳头啪地一下向着李然的胸口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