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河里救人
陈放看着这个浑身糟蹋不堪的老者，立马说道，“对不起老人家，我烧了些东西在垃圾筒里，影响你睡觉了，没烫伤吧。”
老者虽然衣衫不整，手脸倒也干净，并不像是乞丐，只是不知为何会在火车站里靠柱而睡。
老者一脸生气，不过很快眼珠一转，瘦瘦的身子就地躺下了，嘴里不停的嚷道，“哎呀哎呀，老夫的胳膊怕是被烫伤了，皮肉都死了，白嫩的新肉怕是长不出来啦，医药费谁来出啊，家里一个子儿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陈放皱了皱眉头，怎么一到广川便碰上了讹钱的人，陈放一把将老者拽了起来，“老人家，伤没伤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我这人不怕麻烦，走吧，医院去，只要是刚才烫着的地方，医药费我出。”
老者用力挣脱陈放的手，捏了捏鼻子，甩手说道，“谁要你医药费了，老夫这么大岁数了，稍有不甚全身的老毛病都要出来，糖尿病、脑血栓、心肌梗塞，哪一个不是要命的，赔钱吧，两千块这事儿就结了，老夫从今往后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老者一副激昂的样子愤愤而道，一些刚路过的人还以为是老子在教训不孝的儿子，陈放苦笑摇头，他知道今天这事儿不给钱是脱不掉身了，于是掏出一百块钱，说道，“老人家，我也是打工的，就这么些钱，看得上就拿走，看不上随你怎么样。”
老者犹豫了一会儿，一把将钱拿到手里，数落道，“出门在家也不多带些钱，还好老夫面善心慈，要是碰上坑蒙拐骗的人，非得让你爸妈拿钱赎人不可，走吧走吧。”
把钱揣进裤袋里，老者看着陈放的背影，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于是连蹦带跳追了上去，伸手招呼着，“等等，年轻人，你别走！”
“老人家，你还有事儿？多一分钱我也是不会给你的。”陈放转过身来。
老者什么话也没说，打量起陈放来，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番，最后绕着陈放走了三圈儿，开了金口，“年轻人，不瞒你说，老夫其实对命格有些研究，我看你天庭饱满、双目清神、骨骼惊奇，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老人家，你找错人了，我不信这东西，我也没多余的钱给你。”
陈放摊开双手，示意老者仔细看看他，一穷二白，骗钱的话真是找错了对象。
老者脸上刚才的无理取闹不见了，此刻他神采奕奕，颇有仙风鹤骨之意，递上一百块钱，说道，“年轻人，老夫把钱还给你，你有盘龙之命，一旦去到与你命脉相生的地方，便可翱翔九天龙吟四海。今日相见是个缘份，见到老夫也是你的机缘，回想二十五年前也有一人拥有和你一样的命格，如今他已经是这世上的大人物了。”
陈放微微一笑，并没接过钱，“老人家，你这算是欲擒故纵吗。我没多余的钱给你，这一百块钱你也别还给我，看你那清瘦的样子很久没吃顿饱饭了，拿上钱去填填肚子吧。”
老者低头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一抬头陈放已经走出老远，老者立马吼道，“喂，你怎么走了，去尚海！那里才是与你命脉相生的地方，记住，尚海！”
陈放到广川可不是待上一天两天，所以坐地铁来到广川市区之后，陈放得先找个住宿的地方。
沿着河道走着，不远处正有一对小情侣争吵着，女方不断拉着男方的衣角，男方的手用力挣脱着，一个不小心，女人掉进了没有护栏的河里。
河水流淌着，虽不是滚滚大浪，却也是匆匆奔南而下，一片树叶落于河中，一转头的功夫便已经在五米之外。
那名男子愣住了，他真没想现在的女学生这么难缠，都把她甩了快半个月时间，她竟然在河边蹲点守着自己，分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呢，非要拉拉扯扯，非要让自己把分手的原因说清楚。
男子可是异常洒脱之人，女学生找上他时他马上便说清楚了，玩儿腻了呗，于是这女学生才开始拉扯起来。
现在女学生在河里，而男子却出其的镇定，像是一个陌生人投河自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若不是一道身影紧接着落入河中，男子恐怕已经打车离开了。
这社会还是有很多有良知的人，不过流动的河水中救人，仅仅有良知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能力。
男子吃惊的自说着，“妈的，怎么这么玩儿命，这是河不是游泳池！我常成才胆识过人，但自问也不敢跳。”
就这河水流动的速度，普通人下去准会被跟着卷走，常成才摇着头，搞不好可是一尸两命啊，这女的虽然长相不错，但还没有让别人殉情的魅力吧。
河边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一个穿着黄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女人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因为这个女人是个高个子，身材苗条，玲珑的曲线令人充满着攀登的欲望。
女人十分文静，手里还抱着两本书，就在所有人都在围观之时，只有这女人掏出手机报了警。
常成才就站在女人身边，常成才仔细打量着女人，说道，“方老师，不用告诉警察有人跳河了，现在说不定人都死了，让他们带着工具来，直接捞尸吧，一尸两命，惨烈。”
女人挂上电话瞪了常成才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啊，你是……”
女人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他称呼自己方老师，显然是认识自己的，女人想了想突然说道，“是你！我班里张婷婷是你女朋友，我在学校里见过你一两次。”
常成才微笑点头，“婷婷曾经说过，班里最漂亮的人不是她，因为辅导员方雪琴老师那才是美如天仙，不仅系里排第一，整个广川大学里也是首屈一指的。方老师，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你，我有些激动，先等一等，把我那每秒两百次跳动的心静一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