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肉
DOF·III·普维特斯的新贵族·生肉
拓荒，在魔法帝国时代一直是一个新鲜的词汇。
虽然自魔法帝国建立以来，人皇号称统治着整个泛大陆，但是这片广袤的疆域还有着极为宽阔的土地等待着人族的探索、开垦与建设，这一点毋庸置疑！人族虽然人口众多，但是在二战——第二次泛大陆土地战争——以前与过程中，人族的总人口也仅仅是兽族的三倍，精灵加上矮人总数的七倍，把他们聚到一起恐怕连中央大平原都站不满。人族的人口爆炸性增长是在魔法帝国建立之后的五十年里，总人口翻了两倍，除去之前就被彻底开发的枫叶大平原以外，人族的开发建设将泛大陆西部变成了新的繁荣之地，而泛大陆东部也逐渐热闹起来，但是在北方以及西南，占泛大陆总面积一大半的土地等待着人族去开发。
在这样一个全民奋力建设的时代里，还有什么能比拓荒更能挣到功勋的呢？
激进分子们通通加入了冒险者公会，走在拓荒大潮的最前端，各种不得志、落魄的贵族还有寻找机会的平民，甚至二三等的异族公民构成了拓荒的主力，他们开垦出一片片文明之地，建设出一座座繁荣之城，而人皇也会毫不吝啬的赐予他们荣誉。
拓荒，是潮流，也是主流。
——摘自第二百七十六期《阿卡耶周报》人文版专题文章“蛮荒与文明”第二部分，作者：巴辛内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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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拉女王大人，你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吗？你的计划……”
优莱卡托着下巴等着小妖精开口。她与蒙萨拉特讨论的结果就是，小妖精绝对不会任由他们四个自己发展，从这几天小妖精教给他们的东西可以窥视到，这个家伙绝对有什么计划！
“首先！”
芙拉跳到了野餐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吾需要一个故事，一个新的故事，过不了多久吾就要去仙境了，吾可不想被仙境里的妖精们嘲笑这几百年又是蹲在实验室里度过的！而你们，就是吾这个故事的书写者——吾只需要给这个故事起一个不错的头儿就可以了！所以，第一，要帮助你们安全的瞒过巨龙猎人的视线，混入人族中显然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而且也能催生更多的、有趣的事情发生。第二，你们不可能凭空混入人族，被联合会发现的话，龙神都救不了你们！所以，吾需要妥善安排一番，以解决你们的身份问题，这也是以防万一，如果你们最后不决定潜入人族中，那就算了，但是准备工作不能不做，这叫周全！第三，离开惊魂山脉之后，吾就能很难再给你们更多的帮助了，因为在光之地以外，那些潜伏在未知之处的存在，有着各式各样的方法监视吾的动静，所以，在惊魂山脉以外，吾不能透露出一丝的力量，不然，联合会又会找上门来，吾的新故事就泡汤啦！所以，你们觉得呢？吾需要的是新故事，你们需要的是生存、变强什么什么的，你们看，刚好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这是交易吗？”蒙萨拉特问道。
芙拉的神情一变，她幽幽说道：“吾以为这是朋友间的协作……吾和你们不是朋友吗？”
四个人摇摇头，弗尔兰多说：“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你的子民……”
“吾的意思是在光之地的情况下，等到你们离开了光之地，那你们和吾就是朋友了吧？”芙拉望着他们，“难道说，你们以为能把吾当作靠山？别逗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万能的存在，连神也不是万能的！靠吾不如靠自己……”
“有您这样的朋友……”优莱卡慢慢闭上眼睛并说：“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我们的厄运！”
“遇到你们这样奇葩的朋友……”芙拉鼓着腮帮回答道：“不知道是吾的幸运还是你们的厄运！”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维吉亚芬勒尔摸摸耳朵问到。
蒙萨拉特把玩着小匙子，他并不反对潜入人族的做法，而且芙拉的考虑与准备十分妥当，在他的记忆里，强大的父亲同样在青年时期潜入过人族社会，并且也是在人族社会中遇到了他一生的所爱：同样伪装成人族的莎莉蒂尔丝，同时，蒙萨拉特也知道，人族社会里有着数不尽的财富可供巨龙们攫取。但是，蒙萨拉特唯一担心的是芙拉所配制的变身药水，青年巨龙可以通过法术化身成人，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被人族中的强者发现，而半身药水可不太一样了，这东西将他们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人族，而且在药效期内还不能恢复成巨龙，这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他们在人族社会中遇到了致命的危险，不能变回来的话很可能死亡！
晚上，在赞歌美人鱼号的大客厅里，蒙萨拉特就这个问题与优莱卡展开了讨论，黑龙妹妹到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多严重，她的看法是能让他们面临死亡威胁的情况应该是非常少的，因为他们即使变成了人族，实力也是很强的，而且加上他们拥有贵族的身份，在人族社会中不可能有谁敢对他们下死手。
“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为什么不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呢？”优莱卡捏起一条生肉丝放在嘴里，她慢慢咀嚼着新鲜的生羊肉，鲜血染红了她的嘴唇。
“万一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们怎么办？”蒙萨拉特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生羊排，他盯着长沙发上的优莱卡问：“难道就这么死掉？”
龙宝宝们即使变成了人族，胃口也非常大，他们总是一有时间就会吃东西，尤其是生肉，当然芙拉决定他们的三餐必须是与人族日常饮食毫无差别的熟食后，他们在其他时间段里吃的生肉就更多了——而弗尔兰多的厨艺也突飞猛进，用芙拉的话来说，他已经够资格进皇宫为人皇料理食材了。
“蒙萨拉特……”优莱卡突然想起什么，她重新念道：“蒙迪，你担心的太过了，本来这个世界就不那么安全，怎么可能各方面都能顾及到呢？既然我们不能在威胁发生时变回巨龙，那么我们就应当更加小心、谨慎，而且还要增强自己的实力，靠自己可不是一句口号。”
芙拉已经强令他们在人族状态时必须时刻牢记彼此的新身份，哪怕是没有外人在场时也应当安照新身份来行动，尤其是称呼，她提到一个人的称呼是最容易露馅的地方。
蒙萨拉特的名字较为特殊，所以芙拉为他重新起了一个名字“蒙迪”，并算做是蒙萨拉特的昵称——这本该是雏龙的母亲才享有的权利。而其他三个龙宝宝的名字都比较正常，所以芙拉也就懒得去改了。
蒙迪放下刀叉，他看着盘子里的羊排骨，叹气道：“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噢，该死的人族，连根骨头都啃不动！”蒙迪变成人族之后少了许多乐趣，没有尾巴来抽打，没有尖牙来撕咬与啃噬，没有爪子来破坏……他现在必须要借助众多的工具才能满足自己的暴力欲。
优莱卡将没吃完的半盘生羊肉丝推给站在她旁边的朵朵，她自己躺了下来，对着蒙迪说：“芙拉女王说的很对，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学习，而且我们还需要更强的自制力……”她美丽的双眸看了看客厅角落里，维吉亚跪坐在一块垫子上，他面前的地板上摆放着一把金币，而维吉亚的手指正不耐烦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弗尔兰多左手拿着马鞭右手拿着生羊腿站在他的旁边——这是芙拉想出来折磨黑龙宝宝的办法，如果金币少了一个，弗尔兰多就会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在维吉亚的头上。
朵朵端着那盘生羊肉，她穿着黑色的女仆装，围着洁白的围裙。朵朵已经吃过了晚饭——一大盘不怎么可口的羊内脏——但是她又不得不接受优莱卡的赏赐。
“朵朵可以留到半夜来吃吗？”她怯生生的问着。
优莱卡冷漠的目光让朵朵倒退一步，她听到这个美丽的女人说道：“我想那是我睡觉的时间，难道你想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旁边吃东西？”
“不，朵朵不敢……”小猫人扁着嘴回答道，她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咽下这些生羊肉。
“你以前的主人显然并不知道如何豢养奴隶！”优莱卡一本正经的说，“幼小的奴隶必须要多喂食才能长得快、长得好，活动量也必须适度的逐渐增加，这样培育出来的奴隶才是优秀的奴隶！”
单莎发上的蒙迪笑出声来，“优莱卡，这是你们狄里西斯家豢养奴隶的方法吗？”
“怎么？”优莱卡没有否认，“狄里西斯家族一半以上的奴隶都是通过极为严格的方法培育出来的，通常都是在奴隶一出生就开始！”
“尼尔曼德拉家如果需要奴隶，只用出去抓就行了！”蒙迪说到，“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优莱卡轻摇着头，她低声说：“以后你会知道这两种方式的差距的。”
蒙迪没有再接话，他仰起头高声喝道：“古度鲁！”
地精跌跌撞撞的从舰桥上跑了下来，他冲到单莎发旁谄媚的问：“我的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猎人的飞空艇在什么位置？”
“在赞歌美人鱼号后方八十四英里外。”古度鲁立刻答道，“那些派出来的狮鹫骑手最近了一队，离赞歌美人鱼号只有五十七英里。同时，我们距离乌日亚非司山口只有半天的路程了，明天中午以前，赞歌美人鱼号就能到达山口。”
“你有什么计划吗，蒙迪！”优莱卡坐起来盯着红头发的男人。
蒙迪用叉子敲着盘子，他得意的笑起来，“过了乌日亚非司山口，我们就算出了禁区，下了山就是格瑞多沼泽外围……”
优莱卡的嘴角微微勾起来，让对面的地精浑身一软。
她说：“也许我们该给这些锲而不舍的猎人们一点点礼物？”
两个人同时“呵呵”笑起来，诡异的笑声让一旁的地精与小猫人同时感到毛骨悚然与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