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坏征兵
人的一生中能遇上几件改变自身命运的事呢？而且是那种离奇到天边，面对生死决择的时候。生活事业蒸蒸日上的刘阳飞毫无预兆地遇到了，不知地名的一块原野里，上千个青壮年男性遇到了。
如果说去跟一个大款当保安，去一个利益集团当护卫，去国外一些军事组织当雇佣兵，倒还能理解。档次飞跃提高，达到了要走出地球，飞向宇宙，平时只有人类精英才能干的事，怎么就沦到自己头上了？赵祖德说了重点后，停下来观察下面人群的反应。
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胆大的大声质问：“我们都是一些打工仔，去给外星人老板打工，勉强还说得过去。叫去当雇佣兵，这明显的脱离了实际，上了战场纯粹是当炮灰。”但凡头脑清醒的人都知道，当上雇佣兵就要打仗，打仗就要死人。上外星战场作战，血雨腥风，纵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你的老板也真是，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哪有什么战斗力？为什么不去军队中招兵，何苦为难我们呢？你们也可以招退役军人，我们干苦力就放过吧？”
“当上了雇佣兵有什么好处吗？是自愿报名还是抓我们的壮丁？你还是快点把话说清楚。死了几十人，看来是身不由己了。”
刘阳飞还被何庞博捂着嘴，想到即将要被强行送上飞船，运往外星战场当炮灰，气愤难当，眼睛斜视，抬起右脚使劲踩到何庞博的右脚背上。趁他吃痛挣脱开来，跳到赵祖德身边，快语道：“赵总，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属于力大无脑型，正适合当雇佣兵。他刚才已经对我表达了意向，要不叫他来说一下感言？”
赵祖德推他到身后，厉声说道：“你们两个在后面给我站好了，待会儿会叫你们表态。若不好好配合，就把你们做成军粮。”
何庞德抓住刘阳飞的衣领提到身边站好，后脖子的皮肤被揪得淤血一大片。刘阳飞身高也在一米七，体重一百四，和何庞博站一起，显得痩小孱弱，被欺负在情理之中。一般情况下在强者面前他是心虚并且规矩的，气急败坏下也会爆发。眼下后脖皮肤火辣地痛，签于当前境况，只好忍气吞声。
高台下嘲杂声一浪盖过一浪，赵祖德这才举起扩音器：“大家静下心来，我会解答一些疑问。但是涉及到一些机密问题，就不能说了，何况我也是不知道的。我的外星老板母星上正在发生着派系间世界大战，兵源严重枯竭。这才到地球来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继续开打。外星人的科技远远领先于人类，文明程度也比我们高许多。所以在某些事情上是不会公平公正对待你们的。你们能接受事实，愿意为之出力，外星老板就高兴。反之对付你们，还不像踩死一只蚂蚁。我的外星老板是仁慈的，不会逼迫你们就范，采用自愿报名的原则。现在听我的指令，愿意为外星人出力的站右边，不愿意的站左边，现在就开始行动。”
台下顿时混乱，声音震天。人群走动波动较大，却没有形成左右两拨，而是在向中间靠拢。很多人明白，愿意与否，都是死路一条。暂时不表态，或许会有变数吧。少部份人虽然有去外星球的热血冲动，但仍在观望。
刘阳飞可不想终别亲人朋友，奔去外星球送死。昨天还是一大家人在一起给祖爷爷做寿，其乐融融无比幸福，现在已经是冰火两重天，怎么来的仍然想不起来。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坚信用行动来化解危机。盯着何庞博，吼道：“这个时候需要你做出选择，赵总在看着我们。你是个强者，先选站位吧？”
本来何庞博犯难不堪，听到刘阳飞的话，发怒挥拳要打。刘阳飞跳到赵祖德右边，讨好地说：“大家还在犹豫观望之中，要不由我来当代表，向你询问一些问题。心中疑问解决后，相信大家会勇跃报名的。”
赵祖德点下头，将扩音器递给他，小声说道：“放机灵点，不要提尖锐敏感的问题。你就劝劝他们，识世务者为俊杰，赶紧叫他们作出选择。”
刘阳飞面带微笑，内心紧张得要命。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想方设法把大家调动起来，一起来反对征兵行为，或许能保住小命。台下的人见他要说话，居然很快都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能有人走出来力挽狂澜，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头一回面对千人讲话，看着一张张绝望，惊恐，无助的面孔，众人的希望好像一下子全聚集在他身上。刘阳飞咽了几口口水，摸着狂跳的心脏，强堆笑容，狠下心来，开始发言：“各位大哥，小兄弟，你们是看在眼里的，我并不是为外星人工作，而是数分钟前被叫上高台。到目前为止，依旧是和你们一样，同样面对外星人的险恶招兵。”
赵祖德冷言道：“注意用词，如果再出现恶语中伤外星老板的字词，就拿你去当外星宠物的宵夜。”
刘阳飞赶紧点头称是，接着说：“大家心理有许多疑问，担心，我也是一个样。既然现在站在高台上是我，就不要去计较何德何能了。由我来代表大家质问这位外星人代言人赵先生赵总，一些大家迫切想知道的。相信大家知道后，会有理智的选择。”
人群中一阵喝彩，赵祖德不满盯他一眼：“记住我对你的规劝，不要说着说着脑袋就消融了。”右手放在了衣兜里，似乎内有杀人的武器。
刘阳飞额头渗出了汗珠，感觉这个人比当年的汉奸还可恶。若稍有不慎，小命就要交到他手里。何庞博苦拉着脸一动不动，两只手握成拳头，好像在等待赵祖德的指令，挥向刘阳飞。
刘阳飞向边上走了几步，面向赵祖德，对准扩音器说道：“外星人要人类为他们卖命，却派一个人类代言人来，明显的不够诚意。比如我们去打工找工作，首先要了解单位的性质，概况，实力，以及提供岗位的工资待遇。请问这位赵总，你能对你的外星老板作一个介绍吗？我们要求你的外星老板现身，并对我们的待遇，人生安全等许下承诺。”
高台下马上鸦雀无声，赵祖德脸上很难看，压抑住怒气说道：“老板的信息怎么可能透露呢？你们如同蚂蚁，难道要把小虫子亲自送到洞口？如果你们能成为出色的外星战士，建立战功，老板肯定乐于接见。现在你们不要报不切实际的幻想，赶快作出选择。”
一鼓作气，不能软下阵来。刘阳飞这么想着，一咬牙又问道：“弱小的蚂蚁居然有权利作出选择？就好像一头狼对一只羊说，你可以选择被我吃掉，也可以选择叫我放过你。除了荒唐可笑外，肯定有其它原因。当年国民党抓壮丁的时候，也没有像外星人这般费事。赵总，告诉我们原因，这才能更好地选择。”
“这有什么值得解释的？非得说原因，肯定就是外星老板仁慈，尊重人权。你们也看到，没有花言巧语，更没有强行驱赶进飞船带离地球，这些都是证明。好了，该问的都已经问了，马上作出选择，再过一个小时，飞船就要启航。”赵祖德不耐烦地说完，低声对刘阳飞说：“闭上你的臭嘴不准再说，看来你是选择不愿，等着被做成人肉罐头吧。”说完指示何庞博控制住他。
何庞博使劲反抓住刘阳飞的双手，狠狠说道：“你要是敢有一点反抗或继续扰乱人心，就把你扔下高台。”
人肉罐头，外星人冷血残暴本质，刘阳飞有点焉了，怕是真要束手无策，任人宰割了。
这时，外星飞船发出了奇怪刺耳的声音，有东西升起，有物体下落，舱门开始打开了。赵祖德拿回扩音器，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愿意当雇佣兵的直接走进飞船。当舱门关闭后，对还留在外面的人，生命概不负责。”
后面的话无疑是要痛下杀手的，人群中反应快的，开始往飞船里跑。一但有人去了，就会有无主见的人跟上，去的人多了，便会影响更多的人。
刘阳飞彻底丧失了希望，家人女朋友就算是阴阳两隔了。何庞博忽然松开了他的手，小声说道：“我可不想当一只被运去屠宰场的猪。我控制住赵祖德，你去发表演讲，留住他们，制造混乱，趁乱逃走。”也不等刘阳飞答应，三步并两步窜上去，两只大手抱死了赵祖德，额头砸向他的头，瞬间就将他撞晕了。
何庞德一手搂着赵祖德，一手将扩音器扔给刘阳飞，叫道：“快点喊话，已经进去不少人了。”
刘阳飞顿时傻眼了，拿着扩音器不知道说什么。外星飞船发出另外的声响，似乎已经发现高台上出了状况。刘阳飞想下高台逃命，但脑海中偏蕴酿出词儿。有了赵祖德当人质，可以赌一把，看能否扰乱大家心智，为逃脱制造混乱的机会。
何庞博搂着赵祖德走近，一拍手敲了刘阳飞的脑袋，叫道：“快点说啊！只有三分钟时间，之后跳下高台跟着我逃跑。已经发现一条安全的路，你以为我到高台上白走一回？”
刘阳飞信心大增，对何庞博刮目相看，赶紧举起扩音器，高声喊道：“大哥兄弟们，马上停止你们危险盲目的行动，进入外星人的飞船，不是做牛做马当奴隶，就是死路一条当外星人的食粮。你们想过没有，大家都是堂堂男子汉，家里的顶梁柱，全家人的希望。父母妻儿还在等着你们回去。上了外星人的贼船，你们等于自个儿葬送了家庭，放弃了希望。或许今天我们难道一死，但要死得有价值，体现出人类的尊严体面。我们有上千人，大家团结起来，认准一个方向突围，纵然有一部分人会死去，但大部分人会活下来的。”
说得兴起激动没得完了，何庞博一脚踹去，叫道：“你扇风点火真有一套啊！枪打出林鸟，外星人不会饶你了，还不快跑。”
这一脚踹在刘阳飞屁股上，跌落下高台。刘阳飞没有防备，尖声叫着头朝下，眼看就要来个倒栽葱，非死即伤。不想下面早已有几个人，硬生生地将他接住了。
刘阳飞的话真起了作用，有一部分人跑了过来，要和他们一起逃出去。还有一部分不再跟着跑进飞船，而是改变方向直接逃跑。这时外星飞船发出的光亮暗淡了不少，黑暗中随之传来阵阵毛骨皆麻的惨叫声。
何庞博把昏迷不醒的赵祖德背着，从木梯快速下来，对聚在此地的二十几个人说道：“有你们的信任，一定能够逃出去。你们跟着我，千万不要掉队或是走散了。”
刘阳飞心有余悸地要对何庞博发作，可那惨叫声几乎要把人吓破胆，先保命再说。何庞博蔑视地对他一笑，扔下赵祖德，对他说道：“叫你三分钟结束偏不听，不踹你下去，留在上面当外星人的枪靶子？这个人对我们可能有用，你负责背着紧跟着我。”
何庞博身材魁梧，力大如牛。他动作很快地拆卸着高台的木条，分发给众人。最后拿着大木棒对刘阳飞吼道：“你小子快点背上赵祖德，不让你参加战斗是厚爱你了。再迟疑就叫别人来背，你打前阵。”
这下刘阳飞乐意了。到目前为止尚不清楚黑暗中杀人的究竟是什么？同他们作战真是以卵击石，自己找死。背个人重点累点，至少不用那么快死，活下来的机率挺大的。
何庞博一脸坚毅，像是鼓励士气地说道：“大家跟着我，一起冲逃出去。战胜恐惧，迎接挑战，勇敢前行，相信一定能成功。”
刘阳飞背起赵祖德，有点佩服何庞博了，想到了什么瞎说道：“何哥是退役军人，人家在部队上干了十多年特种兵，杀敌无数的那种。”
这句话就像一剂强心针，极大鼓舞人心。时不待人，何庞博没有说什么，提棒出发，大家迅速跟上。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