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勇担责任
猪头领要惩处破坏征兵的肇事者，或许他没有掌握准确信息，或许是受到上级的训斥，私自要报复。威逼利诱之下没有人承认，只好作罢。偏在这个时候，赵祖德苏醒过来，气色不错。看来猪兵给他注射的恢复剂起了作用，好像没有受过重伤一样。
赵祖德一边说着站起来，一边惊诧地摸脸，检查身体。明明被何雅玲一伙人暴打，浑身伤痕，命悬一线，怎么就好得差不多了？他挤开人群往前走，眼睛不停地来回搜索。
刘阳飞惊魂落魄，迅速藏在他人身边，不让他发现。这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真是吃力不讨好，自己挖陷阱往里跳。
何雅玲牙齿紧咬，怒视着刘阳飞。何庞博块头大，个子高，蹲着比较显眼。虽然把脸侧到一边，但赵庞博很容易认出了他。
赵祖德走近猪头领，恭敬地说：“尊敬的外星指挥官先生，我叫赵庞博，受到过船长的接见并委派任务，同时许下承诺。征兵工作因有破坏份子捣乱，没有圆满成功，深表遗憾。现在破坏份子就藏在人群中，企图伺机再起骚乱，非常危险。我有义务将他们指认出来，严惩不怠。还请履行承诺，送我回家。”
猪头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顿了下说道：“放你回家好说，你说的问题非常严重，快点指认吧？”
一词一句听得明白，破坏份子与肇事者区别很大的。赵祖德将其升级为破坏份子，是要他们的命。刘阳飞知道自己在高台上的演讲，促成了大溃逃，罪魁祸首无可辩驳。一旦赵祖德指认，纵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像个焉茄子一样卷缩在地上，等着被抓。
猪头领派了两个猪兵跟随赵祖德到人群中指认人。赵祖德一副寻仇的架势，似乎在找寻不共戴天的仇人。刘阳飞紧依在两个大汉身边，一动不动，更不敢抬头看。
“就是他，还有他，抓住带走。”赵祖德的声音。刘阳飞知道这个地方怎么能藏得住人呢？没有被人出卖已经是很欣慰了。风雨欲来山满楼，灾难面前无能为力。搭拉着脑袋，举起双手站了起来。
赵祖德来到他身边，大声说道：“你要干什么？没有说你，赶紧蹲下。”
刘阳飞吃惊不小，定睛一看，何家父女被两猪兵押走了。赵祖德瞪他一眼，极小的声音说：“没有指认你是要感谢一直背着我，不至于被乱炮炸死。你小心点，别给我找麻烦。”说完离去。
好家伙原来不是一直昏迷不醒，至少在在被当汉奸暴打之前是的。指认何雅玲，肯定是报被暴打之仇。指认何庞博，真有其事，高台上是他打晕赵祖德，自己才有机会演讲的。一路艰辛背人，总算在赵祖德尚存一点儿良知下得到回报。
何庞博从容不迫，何雅玲灰心丧气，谢登科藏在人群中不敢支声。赵祖德来到猪头领前，笑脸说道：“主要就他们俩个，其他的是被唆使，看在兵源缺乏的情况下，就放过他们吧？”
猪头领非常满意，对人群说道：“这两个低等人类，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接下来，将对你们佣兵进行编组，安排。”
赵祖德打断他的话：“尊敬的指挥官先生，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请履行承诺，送我回地球老家吧。”
猪头领蔑视地说：“现在地球已经是宇宙中一颗小小的星星，很长时间内是回不去了。你就继续为我们服务，给你一个小队长当，我的承诺可以兑现的。”
赵祖德大惊失色，刚要说话，却被两个猪兵赶进人群，强迫蹲下。猪头领示意押解何家父女的两猪兵将人带走，刚要训话，突听到有人喊道：“先不忙将人带走，赵祖德公报私仇，那个痩小的根本不是肇事者，我才是另外一个。”
刘阳飞安静地蹲着，一会儿庆幸，一会儿又莫明其妙生出悲哀，强烈地自责。明明是肇事者之一，为什么要何雅玲当自己的替罪羔羊？尤其何雅玲一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分明就是瞪着他。想到吃人的猪兵见到她是个女孩，皮香肉嫩的诱惑下，会不会吃了她呢？想到自己的为人，如果当下苟且偷生，今后怕是一辈子也不安生。反正有何庞博陪着，有伴共同面对就是。同时相当于解救了他女儿，对自己态度总该有质的改变吧？这么想了很多，管不了那么多了，跳起来大声喊话，主动走去。
猪头领脸色一变，叫住押解的猪兵，直盯着刘阳飞：“原来是你个低等人类，害我输掉不少钱的刘阳飞！出风头还不够？你要真是破坏份子，落到我手里非让你脱几层皮。”
何庞博是个敢做敢当的人，被抓了不想作辩解或大喊冤枉。见到刘阳飞为女儿挺身而出，抬头相望以笑示感谢。何雅玲可不想当个替死鬼，知道是赵祖德报复，但没指认刘阳飞就不解，所以一直盯着他。猜想他们私底下肯定达成了肮脏的勾当。这个刘阳飞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非常理出牌，往往逢凶化吉。眼下主动承认，怕是又有鬼主意了。
还未靠近猪头领，刘阳飞感到从其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场。其实是在一个妖怪面前，凡人之辈产生的恐惧所致。强弱悬差，气势不输，刘阳飞一贯行事风格，虽然很多时候是装出来的。这次硬着头皮更要从容应对，关系到以后的尊严面子问题。他镇定自若地走近，抬头看着丑陋的猪脸，吞了几口口水，声音洪亮地说：“参与赌博，愿赌服输，输钱的都把责任怪在我头上，死十次怕也不解心头之恨。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如果下次有我在场的赌局，一定给你内幕消息，全部捞回来就是了。”
猪头领藐视：“低等人类，你认为还有机会？你胆大冒出来，想把谁换走？”
这时赵祖德突然从人群中站起来，愤怒喊道：“这个刘阳飞也是破坏份子之一，刚才藏得深没有发现，他才是最危险的，蛊惑人心最有一套。”
刘阳飞心中憋火，这个时候了，一千人死了不到三百人，大家还不能放弃个人恩怨团结起来。用手揉了下太阳穴，壮胆说道：“想必我刘阳飞在外星中已经小有名气，看在船长也对我赏识的情面上，能否让那个家伙闭嘴。”
猪头领点下头，对一个猪兵哼哼几句。那个猪兵快速冲进人群，抓起赵祖德就走。赵祖德和何庞博大不一样，大喊大叫，只是很快被押进一个门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想不到猪头领如此爽快给面子，刘阳飞又受宠若惊。这么一来，自己在人群中地位威望迅速提升。
猪头领叫猪兵将何家父女押到刘阳飞面前，说道：“刘阳飞，你既然打了船长这张王牌，当然要给面子。刚才听你说那个痩弱小子是冤枉的，可我不那么认为，你说呢？”
刘阳飞怔了一下，立即明白话里有话，一时猜不透心思，先顺着说：“一般来说大块头有勇无谋，靠拳头解决问题，难以出谋划策。指挥官如果认为小青年是肇事者，应该确有一番道理。”
何庞博闻言，警告说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敢做敢当，用不着为我开脱。你要是敢陷害小女，看我不弄死你。”何雅玲也听出了玄外之音，还得继续听，反正只可能是坏事，不指望有好事发生。
刘阳飞轻声道：“你也看到了，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动歪心思，我犯险站出来，正是要换下她的，而是指挥官另有他想。”
猪头领看着何雅玲：“规定只征男兵，半男不女样混进征兵队伍，赵祖德还想着回家？”
何雅玲自从见到猪兵就比男人们胆大，眼前这个更大的也没有惧怕，不服气地说：“我就是一个女孩，绝对不是阴阳人。你们不收女兵，安全送我回去吧。”
猪头领露出难看的笑容：“既然来了，岂有送回去的道理？何况你是破坏份子，必须要接受惩罚。”
何庞博糊涂了：“小女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是破坏份子。刘阳飞，你给指挥官好好说道说道。”
刘阳飞忙说：“指挥官先生，这件事确实是与何雅玲无关。当时是何庞博制服了赵祖德，我发表了激昂的演讲。并没有计划，而是害怕想回家出现的默契而已。”
何雅玲没有产生害怕，正色说道：“指挥官阁下，我与你的一个部下成功交流，达成口头协议，应该是请示你通过的。促成以刘阳飞个人挑战赛为赌局，答应赦免我们死罪，加入佣兵队伍，既往不咎。时间不足一天，不会言而无信失效了吧？”
猪头领把刘阳飞提到一边，抓住衣领举起四眼相对，低声说道：“低等人类中竟有伶牙俐齿者，我要维护荣誉，你看要怎么说？”
这些外星人有点意思了。刘阳飞双手用力抓住他的两手臂，减少窒息程度。憋白了脸，费力地说：“还不简单？分开对待。拒绝当兵，竭力逃跑是灭口死罪；蛊惑人心，制造混乱是惩治死罪。你们并没有违约，荣誉没有受损。”
猪头领点点头：“非常不错，你的智商高于其他人。你要明白一点，我现在急需强兵猛将，何庞博能与我部下打成平手，非常欣赏。就让女儿代为受过，他另有重用。你要支持我的决策，不准给我添乱。”
眼看呼吸越来越困难，大脑缺氧没法考虑，只好叫道：“一切听你的，快放开我，要死了。”
猪头领扔下他，来到何雅玲面前，说道：“为了不让人类政府知道我们的存在而产生恐慌，对拒绝当兵的人实行灭口政策。你们逃亡而赦免一死，正是很好体现我们履行协议。而你与刘阳飞密谋破坏征兵，并且实施，造成中国区征兵任务严重受挫，你们必须承担后果。”
何雅玲听得直嘟嘴，叹气说道：“你们是强者，我只是一只小蚂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刘阳飞那个软蛋，已经被你吓得不轻了。”
已经有两个猪兵抓着何庞博的手，防止有任何动作。何庞博使不出一丝力气，严词叫道：“你们外星人真是瞎了猪眼了，硬要污陷小女，安的什么黑心？你是指挥官是吗？我要与你单挑？”
刘阳飞跑过来，对何庞博说道：“你怎么还是那副强硬德性？在外星人面前只有吃亏的份。你女儿跟着我，放十个心就是。”
何庞博破口大骂：“臭小子，你有什么本事保护我女儿？她跟谁都可以，就是跟着你不放心。你面子不是大吗？告诉指挥官，我替女儿受罚。”
猪头领反感他们大吵大闹，示意把何庞博押走，并对人群训道：“你们低等人类，看看你们的德性。现在你们是佣兵了，一切都要听我的。我要把你们训练成一支精诚团结，作战勇猛，力量强大的佣兵队伍。”
训话正着要点，被何家父女的叫喊声打乱了。何庞博被推着走，叫嚷要同刘阳飞说话。何雅玲大声叫着老爸，分开了自然舍不得害怕了。
刘阳飞不等猪头领同意，跑到何庞博，以为听叮嘱之类的话，不想又是狠话：
“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女儿跟你一起，就得担起保护她的责任。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打断你要的手；受了委屈，打断你的腿；要是有什么意外，灭你祖宗十八代。我何庞博说到做到，你给我好好记着。”
刘阳飞气得不行，伸出中指抗议。随着押出去门关上，何雅玲不喊老爸了。刘阳飞走到她身边，气道：“你老爸根本不是人，叫照顾你一句好话都没有，你好自为之吧！”
猪头领脸色很难看，示意一个猪兵抓住刘阳飞，怎么能让他到处乱跑呢？刘阳飞这才意识到将要受到严厉的惩处，愁眉苦脸的老实就范，让猪兵押走。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