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处逢生
无关紧要的人离世，心中最多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一个小石子。如果这个人死而复生般又出现在眼前，讨债问责并要索命，这可绝不是闹着玩的。何雅玲咄咄逼人的架势，两人间似乎注定的生死较量眼看就要爆发。为了生存而战，为了重回人类世界遥不可及的梦想，两人都准备全力以赴。
刘阳飞此刻没有怜香惜玉的男子气概，更无舍生取义的英雄主义。假小子牺牲他人求取苟生是不能容忍的，自高自大看不起人是愤慨找打的。相比之下，体型上占有明显优势，可以抵消在敏捷，技能上的不足，胜算占六成说得过去。
何雅玲轻浮地看着他，右手伸进裤兜里，冷笑说道：“这么小的空间施展不开，优势在你那边，我知道你打的小算盘，早有应对之策。看在你我同命运共患难的情分上，说说你的遗言吧。不过千万别叮嘱将骨灰带回地球故乡安葬，怕是猪兵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如果假小子获得了外星人的尖端武器，胜负早已决定。刘阳飞心中发虚，后背冒汗，不敢轻举妄动，强装镇定地说：“你若是敢用武器杀我，看守的猪兵就脱不了干系，他们岂会饶过你。你现在觉悟还得急，对于猪兵是失信，对人类同胞则是伟大的。”
“你看看是武器吗？一个类似泡泡糖的力量增强药，吃了后证据就消失了，但对你来说就是噩梦，生命的终结。”何雅玲伸出手来，两指捏着一小块红色透明的药片，举手扬着说，“其实我还学过拳击，喜爱运动之一。因为力量限制，被迫放弃了。现在因地制宜，又有了蛮力，使用拳击之术击杀，你会死得很惨的。”说完扔到嘴里，像嚼口香糖一样，一副陶醉之色。
瞬间的大意轻飘，生成一个难得的突袭战机。刘阳飞猛然爆发，飞扑向前，死死抱住对方双手，顺势倒下，压在身下。张开嘴巴，含住对方嘴唇，用力吮吸，将有药效的口水吸入嘴中直接吞下。
何雅玲简直不敢相信，愤怒不堪。双手被缚抽不出来，双脚被压用不上力。本能地摇晃脑袋，甩开对方的臭嘴。想到生死决斗之前居然遭到非礼，真是奇耻大辱，管不了那么多了，像只恶狗一样张嘴就咬，真想把该死的臭嘴咬掉。
非礼一个假小子，从未生过念想。刘阳飞早料到这招，达成目标后，迅速起身后跳靠墙防守。回味口水味道，当是强化神药，不曾有恶心感。身体真有些异样，口腔里甜甜的，泡泡糖的口感。
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一连串的动作绝不拖泥带水，亲吻般的感觉也是瞬间而过。何雅玲知道刘阳飞的动机及厉害，突袭暗算也是一种本事，吃了大亏只能认了。捶地几下以责大意轻敌，用手拂面羞涩初吻被夺。然后静下心来，平息怒火，阴着脸站起来，怒盯着刘阳飞不语。
大敌当前，生死未卜，哪有精力管其它。刘阳飞蹦跳着说：“果然名不虚传，我现在充满力量。何雅玲，兵不厌诈，你不要怨恨叫苦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让你先出手。”死亡的恐惧促使身体潜能大爆发，真为聪明睿智惊叹。这招只是小时候抢其他小朋友零食的时候经常用到，时隔多年故伎重演。
“臭男人，你今天所做的必须付出最严重的代价。你厚颜无耻，卑鄙小人，你看看我吃的什么吧？”何雅玲一边骂着，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泡泡糖，用力砸过去。
刘阳飞捡起来一看，像捡到一个宝，笑道：“这个可是好东西，外星世界怕是没有这个玩艺。我收下了，杀了你后有它作为念想，挺有纪念价值。我身上有一股蛮力在乱撞，外星人的强化药果然名不虚传。实力大增，信心倍增，你快点出招，我可不想在药效消失后成了冤死鬼。”
“你真是不可理喻，本想用心理攻势瓦解你的信心，不想弄拙成巧，成就你信心爆棚。你把泡泡糖的包装纸拆了，看看与强化药有什么不同。我可是好心，不想让你死得不明白。”
口水里含有神药，整个就是剂神药；口水里仅仅是泡泡糖溶液，如果是恋人的，还能忍受，但如果是假小子的？刘阳光全身一颤要呕吐，所有的好感，体感消失怠尽。呕吐的时候虚弱防低，一旦对方发动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强忍住佯笑道：“心理攻击，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可不相信你说的，认定就是神级强化药。你也不要往男女之事上想，开始较量吧？猪兵正等着看笑话，吃人肉，我们把人类的丑态尽情发挥吧。”
忽然牢门上传出两声响动，似乎是猪兵在提醒何雅玲动手了。刘阳飞以静制动，只要战斗开始，务必狠心，下重手，速战速决。何雅玲静观其变，对方是个什么实力未知？不可贸然行动。侧身遮挡视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物品，闭眼扔出。
擅长于察颜观色，才从几次危机中平安无事，她的这个动作，自然瞒不住刘阳飞。闭眼扔东西，联想到玩射击游戏里的闪光弹，迅速用双手蒙住双眼。
眼前没有强光，没有听到熟悉的爆炸声，松开手指从缝里面看去，脚下有一个鸡蛋大的餐巾纸团。还未明白上当受骗，太阳穴上挨了重重一拳头，立即昏倒在地。
小孩时候曾听老人们说过，如果作孽太多，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火烧油炸，剥皮抽筋。自恃从小到大没有作恶，甚至连鸡也没有杀过，怎么就躺在一间昏暗小屋的长台上，四肢外加脖子被牢牢固定，不是牛头马面两怪操刀，换成了两个猪兵。刘阳飞清醒过来，显而易见假小子并没有打死他，现被猪兵绑到恐怖小屋，遭受凌迟之刑。
全身一丝不挂，似乎像是洗过澡，通身惬意。俩猪兵拿着小刀，叽叽喳喳说着，好像正讨论从何下手，如何吃法。刘阳飞努力回忆挨了重拳头之后的细节，死就死呗！干嘛还要痛苦地再死一次？假小子真是坏到家了，不让死个痛快，借手让猪兵折磨，变成鬼定要找她报仇。
猪兵商量好了，一个要切耳朵，另一个准备斩脚趾。刘阳飞这才开始大喊大叫，用力扭动身体。世事难料，人类变成猪一样被宰杀了。一看他们真要动刀，叫道：“你们这些猪妖，想我们人类杀你们祖先的时候，也是给个痛快。你们这是要折磨死我，枉自进化成高智能妖怪。快点给我心脏来一刀，炸蒸煮炒随便。”
听不懂说再多也无用，俩猪兵一个抱头切耳朵，一个束缚脚板要剁脚趾，刘阳飞的反抗挣扎顿时失去作用。绝望之下，便要咬舌自尽。突然一个猪兵破门而出，大声叽叽喳喳，两个猪兵放开刘阳飞退到一边，似乎进来的是个上司。
刘阳飞停止咬舌，想起假小子曾说过四个猪兵中有一个会中文，这个猪兵像个头头，应该就是他了。当即高声骂道：“猪妖，你们咸鱼翻生要吃人肉，我们人类几千年来都在吃你们祖先。今天落到你们手里，你们总该发扬猪道精神，给我一个痛苦不为过吧？”
猪头头走到刘阳飞脑袋前，真用像模像样的中文说：“可悲的人类，智商实在低下。人类饲养的猪与我们只同源不同宗，就像你们与猩猩家族一样。进化的分叉生成众多相似的物种，如果说是祖先，或许可以说你们人类与我们智猪有个共同的祖先。我们并不想解救人类饲养的猪，不会帮助在地球上野外生存的野猪，就像人类不能善待猩猩一样。我们的猪道主义绝对比你们的人道主义强多了，我来到这儿就是要对你实施猪道主义。”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却听出了希望。抱定必死无疑，就差牙齿将朝夕相处的舌头切断。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高于人类的猪道主义精神，至少死罪可以免，优待一切高智能生物吧？刘阳飞满怀希望地问：“猪先生，你们的猪道主义可否理解为杜绝一切茹毛饮血的野兽行为？禁止杀戮一切高智能生物，始终奉行仁义，和平，宽容？”
猪头头直摇头，用那蹄状手摸着刘阳飞的脸庞：“你对猪道主义理解非常到位，但你只是低等种族，离我们的高智能标准相去甚远。你不适合猪道主义，但可以用猪道主义允许下的适合你的人道主义。”
说了那么多，不就是要求的死得痛快一点吗？希望的燃起与熄灭，了却一个愿望，总比悲惨地慢慢死去强多了。刘阳飞挤出一个苦笑：“我们人类创造的灿烂辉煌的文明，你肯定没有见识过。低等的人类，只不过是你狭隘见识。你的领导者们选定人类当佣兵，当属明智选择。你们就像人类中的小人败类一样，背地里干着罪恶的勾当。来吧！我是人类中的仁者义士，死得从容。”
猪头头从一个猪兵手中要过一把刀，蔑视说道：“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弱智，无能。一个人类女孩都能轻易降服你，事实更加证明。我们崇尚武力，敬重强者，而弱者之躯，只配当作食粮。你心脏在什么位置？给你一个痛快。”
提到弱者，不得不承认，同何庞博等人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刘阳飞动着右脚小脚趾，努嘴眨眼：“你也知道心脏是最重要的器官，也是最好吃的部位，捅了心脏损坏了，极大影响口味。我的命门在脚趾上，掉趾即断气。先前那个猪兵兄弟已经领悟到了，请把脚趾赏给他。”
俩个猪兵听不懂中文，时间长了很不耐烦，但不敢胡来。猪头头直晃刀：“虽然对人体结构不了解，但似乎听某个科学家说过，我们的内脏与人类惊人的相似，我就从相似的位置下刀了。”
眼见小刀刺向自己右胸，刘阳飞大叫道：“猪妖，你分明就是要折磨死我。男人的心脏在左边，杀右边根本不能一刀致命。承诺的履行人道主义，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死就死了，讲好的死得痛快，他可不想多挨几刀。
猪头头犹豫不决，用刀柄抽了刘阳飞几下：“狡猾的家伙，死到临头也没有求饶，真的求死吗？愚笨的人类，不想想我急匆匆赶来，就为了人道主义？”
身处密室，美味诱惑，杀个人太简单了。迟迟没有动手，莫非真有其它目的？刘阳飞开动脑筋，这回没有灵光了，情急问道：“猪先生，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脑子不够用。我现在就像是一只在屠宰场待杀的猪，还能指望奇迹生还？你既然是有备而来，只管给我提，能捡回一条命，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听说船长为了感谢你帮助赢得大奖，特意赏给你不少的钱，你可以用这笔钱赎身嘛？”
恍然大悟，外星人不是喜欢赌博吗？好赌必定贪财，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一味等死，只在死个痛快上做文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刘阳飞知道自己不会被吃了，一边责怪自己疏忽大意差点丢了性命，一边眉开眼笑，故作惊讶问道：“船长只是许了愿，钱影子都没有见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同牢狱友何雅玲，用钱赎身也是她的主意。她的智商明显比你高多了，赢得了我的尊敬。这里由我说了算，打算怎么做呢？”
这个叫人又爱又恨的何雅玲，到底想干什么？经过梳理，逐渐领悟了：何雅玲从卫生间掉落后，为了保命同意了猪兵的要求，再将计就计打败自己获得猪兵好感，最后编造谣言使猪兵上当解救自己。假小子不同凡响，妙计一环紧扣一环，叫人刮目相看。自己虽然蒙在鼓里，但是为了计谋需要。如果不这样，能骗过狡猾的猪兵？点头说道：“刚加入佣兵，人生地不熟。如果能用钱交得一位猪兵朋友，那是非常值得的？一分不少全送给你，把我从食物变成忠诚的朋友。”
第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