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旁观者清
“他能在哪里？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估计正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吧。”武破天如是说。
这一夜，月明星稀。
不同于人族庆功的欢快气氛，石昊站在血渊边上，阴风呼啸。
石昊抬起双臂，任凭冷风无情的打在身上，乌黑长发随风乱舞，宛如神魔。
“血渊，我来了！”
石昊大吼一声，从悬崖边上一跃而下。
犹如流星落地一样，石昊正在飞快的降落。
血渊深不可测，石昊往下落了很久很久。
他又看到了血渊石壁上的洞穴，这里曾有一只老猿猴居住。也曾因为这个洞穴，石昊捡回了一条小命，与紫寒月一同经历了一次生死折磨。
眨眼间，那个洞穴消失在石昊眼帘。
自己跟紫寒月从此以后，只会有仇恨，再无恩情。
石昊与黑衣人有勾结，这一点刚好被紫寒月看见，她却没看见石昊竭尽全力杀死尘伤时的场景。
紫寒月知道石昊与黑衣人联系的事情，在她劝告无果之后，人族少年们便一起杀了来。
石昊第一想法，自然就是紫寒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却不清楚当中还有个武破天。
片刻之后，石昊落地。
这里是真正的血渊！
地面是血红色的，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样，十分可怕。
这里已经看不到血灵了，在得知玄黄世界的美好之后，没有血灵愿意留在这里。
但血灵生存在这里留下的脏臭气息，却依然没有消散，时刻有令人作呕的味道钻进鼻孔中。
石昊屏住呼吸，慢慢行走在这片寂寥的红色土地上。
“嗖嗖嗖……”
似乎有风从背后划过，石昊飞快的扭过头去，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也许，这只是个错觉罢了，石昊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
血灵一族已经覆灭，就算还有残存的族人，恐怕也不敢回到这里来了。
自始至终，石昊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
按照鼠爷所说的，这里有万佛图的碎片。
让万佛图进一步升级，石昊的实力也会随之前进不少。
既然是万佛图的碎片，那么它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在这肮脏之地，应该还是比较容易找到的。
石昊不急不缓的行走着，不放过每一寸土地。
“你要找到东西，你早就找到了。”就在石昊苦苦寻找许久的时候，沉睡在万佛图中的鼠爷开口说话了。
“已经找到了吗？”石昊喃喃道，他搞不懂鼠爷话里的意思。
自己在血渊行走了这么久，明明就什么也没找到啊。
“你所需要的是，是一颗坚定不移的心，唯有心坚定，你才能有机会彻底掌控万佛图。”鼠爷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为了寻找鼠爷所说的万佛图碎片，石昊经历了那么多，有苦难也有委屈，但他却从未放弃过寻找。
这便是一颗坚定的心。
现在，石昊找到了！
在鼠爷的提醒下，石昊这才发现，自己与万佛图的契合度仿佛又高了几分。
万佛图内的一举一动，只要石昊念头一闪，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诸佛的仿佛与石昊心意相通，石昊想要他们做什么，便能瞬间达成。
“多谢鼠爷！”石昊感激道。
从头至尾，不管尘伤开启血渊有什么目的，但却给了石昊一个绝佳的锻炼自己的机会。
虽然没能收获功名，但可以让自己更进一步的掌控万佛图，在石昊看来，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鼠爷并没有喜悦，而是微微叹息一声，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希望你能够融入人们，在这一场战斗中获得众人的尊敬，那时你的心会是热情、积极向上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你依然与那些人决裂，你虽然习惯了这种日子，但我清楚你心里的灰暗，这让你的心暴躁又有些阴冷。”鼠爷接着说道。
这些东西，属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石昊绝对没有鼠爷看的这么透彻。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注定是无法挽回的了。如果让我重来一次，也许我还是会这样选择。”石昊这般道。
鼠爷选择沉默，他喜欢石昊的执着，又讨厌石昊的执着。
“嗖……”
又有风声从石昊身后飞快划过。
石昊猛地回过头去，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残影，好像是一个驼背的老头儿。
“什么东西？”
石昊大叫一声，然后飞快的追了上去。
对方速度快的吓人，即便是石昊倾尽全力，可是与对方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就在石昊以为自己要追不上了的时候，那人却自己听了下来，蹲在一个角落里，无力的叹息着：“为什么？为什么呢？”
石昊放缓了速度，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为什么？”
借助一缕阴暗的光，石昊可以看清楚，对方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这应该是一名年迈的老者。
可是，人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创造我们，毁灭我们！”老者的声音骤然锐利起来，他的身形飞快的增高。
磅礴的血腥气息，从老者身上散发出来。
血灵！
石昊一瞬间就断定，这不是人，这是一名血灵。
可刚才他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的血灵气息，这是其他血灵根本无法做到的。
这一刻，老者的身形开始了飞快的成长，十米、二十米、一百米……
最后，老者变成了一个超大的巨人，而石昊则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石昊记得血灵的实力，是按照身高来划分的，那这名老者有多高？
九百九十九米……
血灵过百米之后，就算是踏入了玄海境当中。
同境界的血灵，可以碾压同境界的人族。
这名老血灵足有九百九十九米高，也就是说他达到了玄海境的巅峰境界。
玄海境内的人族修士，完全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一刻石昊的心砰砰乱跳，如果这名老血灵参加了对人族的入侵，谁能挡得住他？
到时候，人族与血灵的结局，很有可能会调转过来。
“创造我们！却又看着我们毁灭！为什么？”这只血灵仰天长啸，声浪瞬间将石昊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