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炼制画纸、墨砚
陈家炼器堂。
在荒野之森跟王柳两家抢夺的，是一条蝰蛇妖兽。
此时已经被剥皮拆骨，虽然陈家以前并不以狩猎作为经济来源，但对于如何处理、解剖妖兽，还是有着常识。
关键在于，如何制作画纸、墨砚。
兽皮，是最原始的画卷，画修都是以兽皮作为召唤卷轴。
但在儒道大行天下之后，兽皮卷轴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适用范围更大的画纸，但兽皮，依旧是制作画纸的重要原料之一。
妖兽，对于画修来说，全身上下都是宝贝。
兽皮可以制作画纸、兽血可以炼制成墨砚、兽毛可以作为画笔的毫毛、兽骨可以作为笔杆，兽肉更是蕴含着强大的灵气，食之可增加修为，加快修炼的进度。
只是，炼制画纸、墨砚，对陈家来说，却是极大的难题。
陈家尝试着用市面上收集到的炼制方法，去制作画纸、墨砚，却始终无法成功。
画纸，总在成型的时候直接崩裂，无法成型。
墨砚，始终无法凝结，跟普通的血水一般，根本无法炼成制式硬块。
材料已经消耗大半，汗水不断地从陈龙的额头渗出，他柱着拐杖，指挥着众人不断地尝试，表情越来越凝重。
如果无法成功制作画纸、墨砚，这对陈家来说，将是极大的打击。
陈家的生意，有可能因为此而一落千丈，再不复往日的辉煌。
“龙少，是不是先等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炼制手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陈浩作为学堂的老师，被邀请协助炼制，但他对于如何炼制，也是知之不详。
只是看着原材越来越少，料想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陈浩老师，我也知道。但我们所知道的方法，基本都尝试过了。”
“这个方法，是最靠谱的一个，但直到现在，却是连成功的希望，也看不到。”
“陈家已经跟王柳两家断绝了生意往来，如果陈家无法自行炼制画纸、墨砚，只好去周边的城市进行采购，这成本，可是无比高昂，这样下去……”
陈龙越发急了，如果陈家的生意起不来，不用等王铁突破境界，估计早就自行衰落下去了。
“唉，大家加把劲！继续吧……”陈浩无奈道。
炼制不成功，令整个炼器堂的人更加心急气燥，一幅手忙脚乱，“啪”，即将要完成的画纸，又伴随着一声爆裂声，直接化为飞灰。
每个人的眼睛里满是黯然，有些少年更是紧咬着牙关，无声的泪滴就流了下来。
对于这群少年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了。
家族长老皆不看好，在狩猎的时候，更是遭到了王柳两家的埋伏，现在更是炼制不出成品的画纸和墨砚。
陈家的未来，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感觉完全无法承受，再这样下去，只会直接被压垮。
这一切，陈龙都看在眼里，但他却没有说任何鼓励的话。
现在任何的言语，都无法让这些少年重新燃起希望，除非，他们能看到一个成品的画纸、墨砚，真真切切地被炼制出来。
只是，这可能吗？
“嘎！”
炼器堂的光线亮了一些，紧闭的大门被推开，带来了一些明亮。
“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进……”陈龙无比烦躁，愤怒地想将不经通报就进来的人轰出去，但看清楚来人之后，却是止住了。
来的人，是墨炎两叔侄。
“龙少，我看是炎哥来了，就……”帮墨炎开门的少年紧张道。
“没事，炎哥是自己人。”
陈龙迎了上来，“炎哥，墨叔，这里比较乱，我们去外面说话吧。”
“我就是来看看，现在炼制得怎么样了？”
墨炎环视一周，却没有看到成品的画纸和墨砚，而有些少年眼里，已经微微有些湿润。
没成功？
“你也看到了。”陈龙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精神，“估计，只能去周边的县城采购了。”
“墨炎，你也来了？”
陈浩也迎了上来，看到墨炎的时候，目光更是明亮之极，“你果然是修炼的好苗子，只怪我当初没有慧眼识珠，要不，估计你现在能跟龙少比肩了。”
“当初你失魂症好了之后，我还想着找你叔，谈谈让你在学堂里学习的事，没想到这才几天过去，你就已经是启灵六品了。”
陈龙，是陈家的标杆，陈家少年受到的教育，几乎都是向龙少学习。
十三岁的启灵七品，也是古墨城有史以来最快的纪录，在陈浩心里，能够跟陈龙比肩，已经是最高的评价。
“嗯，谢谢陈浩老师的教育，墨炎不敢有忘。”
陈浩虽然并不算是墨炎的启蒙导师，但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对墨炎有歧视，对于以放任他在学堂旁听，墨炎心里也是满感激的。
“画纸，炼制在于水火交替，九火融、三水韧、化其精、并其血，方能成。”
“墨砚，熬其魂、七蒸烩、并石墨、极阴成，这些最普通的常识，你们都没做到，又怎么能够炼制成功。”
在墨炎交谈的时候，墨狄已经走遍了炼器堂，摇头不已，“你们出去吧！”
九火融、水三韧、化其精、并其血？
陈龙刚听到的时候有些愕然，然后慢慢咀嚼着这些口诀，却发现跟他们的炼制手法，有着极大的差别。
他们所用的方法，是陈家从一个炼制画纸的小家族手里购得，只用了五次灵火融解兽皮，在这里五次里面，穿插两次用阴癸水勾芡，然后靠着最后一次灵火高温成型。
至今未有一个成品的画纸，但墨狄所说的步骤，却是多了不少。
有心向墨狄仔细询问，但听到墨狄让他们出去，陈龙想了陈豪延以前交代过的话，恭敬道：“遵命，那此处就交给墨叔了。”
把愕然的少年和满腹疑问的陈浩请出炼器堂，陈龙脸上早已满是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成品的画纸、墨砚，出现在他眼前。
“龙少，你为何让我们出来了？”
陈浩不解道，“刚才墨炎他叔，所说的口诀，我细细推敲一番，感觉若是照着做，有可能会成功！你怎么不让我好好询问一下，这可是关乎我们陈家的未来啊！”
“不用，墨叔已经决定出手，那画纸、墨砚，自然没有问题，你们就等着看吧！”
等着看？
所有少年，几近二三十人，忙活了一天，却什么也做不出来。而墨炎两叔侄只有两人，就能完成炼制？
在场的少年不禁忧心冲冲，但之前狩猎小队里的少年，却是眼睛明亮。
他们对墨炎，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