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外的财富
程沫呆愣地看着手里的瓶子，突地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原来真的有玉井莲瓶啊，那为什么前世那些大学者都参不透其中的玄机，连滴血认主都不成？
那这个瓶子为何此时会现身呢？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她忽然记起，上次程余金扇了她一巴掌，嘴角出血，她是用右手擦掉的，当时食指有股微弱的灼热感，可她那时候情绪激动，没有多想。前阵子右手中箭，她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清醒之前做了个奇怪的梦，此时想想，那个梦会不会就是玉井莲瓶快要出现的征兆？
种种迹象表明，玉井莲瓶的确需要滴血认主，只不过需要的血不是一两滴，而是大量！
哈哈，不知道那些学者知道了，会不会后悔当初吝啬血液？程沫幸灾乐祸地想。
摇摇头，挥去那些不相干的想法，不论如何，玉井莲瓶归她所有了。
里面真的有神奇的井水和七瓣白莲吗？程沫好奇地凑了过去，朝狭窄的瓶口内张望。
待看清里面的情况，程沫呼吸好像都停滞了，震惊地张大了嘴。
明明只是小小的瓶口，她却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清泉，波光粼粼，倒映着她的身影。而在那片清泉中央，一簇莲叶中间，十来根晶莹剔透的碧绿玉茎亭亭而立，其中一根莲茎上面顶着一朵粉嫩的花骨朵，其余则顶着深绿色的莲蓬，每个莲蓬上只有一颗莲子。
如果说她之前还对玉井莲瓶的传说抱有怀疑，如今见了内中乾坤，便深信无疑了。
按照传说，泉水有回春之效，关于七瓣白莲的部分却语焉不详，只道其全身都是宝物，到底宝贝在哪里呢？程沫盯着瓶口仔细端详片刻，试探着把食指伸进去，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头上滴了两滴汗，该不会是幻象吧？
心中一动，程沫用左手拿着瓶子，稍稍倾斜，往右手心上滴水。
冰凉的触感，一滴看似寻常的水珠落在了手心之上。
程沫松了口气，把那滴水珠又倒回玉瓶中，想起那个梦来。梦绝对不是没有缘故的，大概就是告诉她泉水的奇效吧，万木回春，具体灵验不灵验，回去试试就行了，只是那个七瓣白莲，不知道如何能拿出来！
她又往瓶内看了看，唯一的那个花骨朵，外围的花瓣已经分离了一些，看来要开了。传说中玉井中只有一朵白莲，如今有了这么多，想来是新生的了，既然如此，那白莲开放的周期肯定特别长，不知她这辈子能不能等到花开……
程沫的心更痒痒了，恨不得马上摘一朵莲蓬，仔细研究个透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右手里就多了个莲蓬，碗口大小，清凉凉的，淡淡的清香立即充盈了小小的马车空间。没等程沫低头查看，车外江青柏吸了吸鼻子，左右看了一眼，全是光秃秃的庄稼地，不由奇道：“沫沫，什么东西这么香？”
程沫是什么人，撒谎都不眨眼睛，“是雪肌膏，我刚打开瓶口，打算涂涂看。”反正小舅应该没用过雪肌膏。
雪肌膏，听名字就是给女孩子们用的，带着花香也不稀奇，江青柏果然没有怀疑，兴奋地道：“听这香味就是好东西，怪不得十两银子一瓶，你每日都涂些，说不定过段日子疤痕就消了呢。”
程沫“嗯”了一声，知道江青柏不会掀开车帘，伸手把莲子抠了出来，放到鼻端，只觉香气更胜，浑身筋骨好像会呼吸一样，说不出来的舒服。
“或许这莲子有什么妙用？”
想到武侠片里演的那些天材地宝，说不定这莲子也有起死回生那种功效呢，程沫犹豫片刻，试探着把乳白色的莲子放入口中，刚要松手，忽的想起一事，若这莲子真有那么厉害，她身上出了异样怎么办？这种情况下，被江青柏发现，她就算口灿莲花也无法争辩，还是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在尝试吧。
做了决定，程沫又发起愁来，莲子可以藏在身上，莲蓬放在哪里啊，那么大块头！要是能放回瓶中就好了……正想着，手上一轻，已经没了莲蓬的踪影，朝瓶内一看，赫然看见一个少了莲子的莲蓬原封不动地长在莲茎上，完好如天工雕琢。
呆愣片刻，程沫聪明地举一反三，在心里默念一声，玉井莲瓶就又变成了手指上的胎记。
果然是宝贝，程沫心情大好，喜滋滋地往窗外看去。
中秋已过，庄稼都收好了，地里只剩黄土一片，有些人家种了白菜萝卜，点点翠绿，煞是喜人。
回到家里，正是午饭的时候。
养病那段时间，程沫和汤圆一直单独开小灶，如今行动自由，不好继续，便上了炕，同吕氏等人一桌。
她的胎差不多有五个月了，显了行迹，占地方比较大，其他人便拥挤了。
邵氏不安地看向婆婆，本以为吕氏会生气，没想到她居然满脸笑容，直勾勾地瞧着汤圆给程沫喂饭：“听说你的手恢复的不错，姥特意买了肉庆祝，汤圆，记得多给你主子夹肉吃。”
汤圆受宠若惊，疑惑地看向程沫，好像询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沫瞥了高氏一眼，高氏正使劲嚼着嘴里的肉，丝毫不意外吕氏的态度，看来两人肯定是通过气的了。
她不动声色，等着吕氏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吕氏干巴巴地笑了笑，瞄了老爷子那桌一眼，低声道：“沫沫，听说你让宋悦帮你联系牙侩，想买地？”
程沫点头，这件事没有什么好瞒的，等她确定了泉水的功效，就会开始张罗，正好这个时节庄稼都收了，是买卖田地的旺季。
吕氏眼睛一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买地？买多少？你二舅是秀才身份，到时候让他跟着你一起去，把地挂在他名下，以后都不用交租子，能省不少赋税呢！”
朝廷规定，只要一家里出了个秀才，但凡没有分家，全家子的田地都是免税的，吕氏单说挂在江青林户头下，却是生了私心。
原来那天宋悦来找程沫，吕氏就躲在后墙根听墙角，听到程沫要买地，她简直嫉妒死了，这小妮子，手里也不知有多少银钱，可恨她为什么没有被宋悦一箭射穿心，一死百了，好留下银子让她捡便宜。回头说与二儿媳妇听，高氏却高兴地直拍手，“娘，她买地是件好事啊，你想想，她一个妇人，没有丈夫没有儿子，买地挂在谁的户头下？还不得找我爹帮忙，到时候那地就算是咱们家的了！”
吕氏听了，还真是那么回事，老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好像那地契已经到了手上一般。
高氏见婆婆眉开眼笑，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那地，挂在谁的户头下？”
吕氏想都没想，“当然是……”，“你爹”二字在嗓子眼里转了个弯，被她生生逼了回去。挂在老头子名下，就凭他对程沫的爱护程度，不说贪她的收成，恐怕还会帮忙种地收庄稼，临了程沫生了儿子想把地契索回，转在儿子身下，老头子肯定也会咧着嘴点头的。不行，还得另外想个办法。
高氏是何等精明人物，看出吕氏眼里的思量，便不说话了，多说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心思。若是把地挂在老爷子户头下，就算不把地还给程沫，将来老头子归西，三兄弟还得分家不是？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老大和老三？所以她必须提醒吕氏，把地挂在她丈夫户头下，吕氏那点心思，她非常明白。
果不其然，吕氏还真这么决定了，她的儿子她清楚，老大跟老三虽说性子不同，却都跟老头子一样正直，不肯贪半点便宜，她想贪程沫的地，就只能依靠二儿子。而且，她最疼最偏心的也是二儿子。
她们两个想的好好的，却没料到程沫自有打算。
“姥，不必您费心了，我离开京城时办了女户。”程沫轻飘飘地道。笑话，以二舅的名义买地，她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再说了，她的钱，要是买到的东西不能归她所有，她宁可不花。
一句话直接让吕氏一口饭堵在了嗓子眼里，眼睛一翻，差点噎死过去，还是秀竹机灵，“嘭”地放下碗筷，狠劲地往吕氏后背上凿：“奶，你没事吧？”呼出口的声音还没擂拳头的声音大。
吕氏缓过气来，还没说话，正好秀竹又一拳头下来，差点没擂死她，回头狠狠推了秀竹一把：“死丫头片子，想擂死我啊！”砸吧砸吧嘴，把刚刚喉咙里返上来的碎肉又咽了下去。
“奶，这你就说错了，方才你被噎的都翻白眼了，二姐坐在你旁边都没管，我怕你出事才用力的，你不谢我，反倒骂我，爷，我做错了吗?”秀竹撇撇嘴，满脸无辜地望向江德。
江德看着小孙女还带着稚气的脸，知道老婆子偏心，不喜欢大房的孩子，便平和地训了吕氏：“秀竹也是为你好，你生哪门子气，快吃饭吧，啥也别说了。”她那点花花肠子，就算刚刚程沫答应了，他也不会应承，家里日子虽不富裕，也算温饱，容不得她动歪心眼，特别是自己亲外孙女的东西。
吕氏闹了个没趣，狠狠瞪了程沫一眼，寻思着早晚得从她手里榨出些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