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色破晓
东方不远处的战事并没有惊醒正在睡梦中的南茜，罗曼·乔恩的身影显得那么高大有安全感，自由城蔷薇海岸清新的海风夹杂着浓郁的芬芳在南茜的脑海中萦绕，温暖的阳光就如沐恩海文斯圣洁的月光般温柔地洒下，如光如影如丝绸般轻拂着南茜的面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小姐，该起床了。”与南茜年龄相仿的女佣推开房门，慢步走到床前在南溪耳边轻声说道。
女佣声音的突然出现一下子将南茜从东方的海岸边拉回到希尔半岛中华城根特山脚下卡特拉斯湖畔飘散着淡淡花香的闺房内。
“呃，再睡一会好吗？”南茜慵懒地翻了个身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墙上妖精制的挂钟。
“至少今天不可以的，小姐。”见南茜醒了过来，女佣便走到房间另一侧将窗帘拉开。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南溪的床头，本就没有完全睡醒挣扎着睁开眼睛的南茜赶忙把头埋在了被窝里：“今天好早啊，有什么事情吗？”
“城主召开紧急会议，小姐也必须得去。”女佣看着南茜的样子也不禁微笑着。
“呃，好吧，实在是太困了，昨晚的月亮好像蒙着一层红色的薄纱，很美。”南茜闭着眼睛在阳光下适应了一会儿。
“我早上听到西陵少主说什么清晨腥红的破晓，好像发生过战争，城主开会或许就是为了这件事吧。”女佣猜测到。
“男人总是为了这些事情而忙碌……”南茜又想起了远在西方魔界的乔恩，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听他们的总不会有什么错，我一会就过去。”
“好的。”女佣微微点头后便慢步离开了房间。
阿斯波克洛兹的清晨寂静冷清，东边的炎影火山上日夜不停地喷发出炙热的红黑色岩浆，乌黑滚滚的浓烟直冲云霄，斯巴达要塞初露光芒的太阳也被浓烟所淹没，大风从西方不停地吹着，似乎是要把遮天蔽日的滚滚浓烟带到遥远的东方，吞噬整个东方世界。
“玫瑰将在血色的朝阳下凋敝，洒满阳光的海滩将被黑暗所吞噬，战神的子嗣将永远埋葬在阿波菲斯的土地上，皎洁的月光将变得浑浊，众神的血液将在主宰者的身体内流淌，神冕的守卫者啊，你们将臣服于我们，属于我们的时代，让乌云遮蔽来自北自由界的光芒，用奥古斯特的鲜血奏响新时代开启的颂歌。”
“诅咒森林的阴影在蔓延，渡鸦越来越躁动了。”阿拉扎拄着法杖向东方望去。
乔恩没有听懂阿拉扎的话，扭头看着这个力量远强于克鲁夫的法师。
“魔界有着完全不同于自由界的神奇力量，这里藏着的秘密就连魔索本人也没有完全了解，黑暗是我们的信仰，没有对错好坏，只有是否足够忠诚和强大。”阿拉扎顿了顿说道“你心里似乎被什么所困扰，杀戮？背叛？还是仇恨？我看得出你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我梦到自由城的蔷薇海岸，在那里遇到一个不认识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女孩，清澈，美好，与我现在的内心格格不入但又给我一种重回格林阿柏斯一般洗涤心灵的感觉，从自由城到根特山卡特拉斯湖……”乔恩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那或许是大魔导师伊莎施放的幻术，那个可恶的老巫婆。”阿拉扎皱了皱眉头说道。
“也许吧，但我想知道梦里那个女孩是谁，你可以帮我吗？”乔恩面无表情问道。
“罗曼，剑术越强大的战士越容易受到法术的影响……”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阿拉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作为魔界首席大魔法师，阿拉扎可以算得上是魔界力量仅次于魔索的人物，对于罗曼，阿拉扎并不是惧怕，而是罗曼的战略价值过高，阿拉扎只得慎之又慎。
“我杀了奥古斯特·朱诺，你帮我找到那个女孩，”乔恩死死盯住阿拉扎，淡蓝色火焰在乔恩眼中迸发出来“作为交换。”
在阿斯波克洛兹东部诅咒森林和尸骨沼泽的另一侧，朱诺昏倒的时间里，克鲁夫再没有说一句话，在安排宇泉照顾朱诺之后，便独自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猛吸着从洛尔带来的烟草。
“多么美妙的生活啊！”克鲁夫心里想着，自己一生去过圣域许许多多的地方，或是旅行又或是肩负一些其他的使命，每一个地方都有着浓郁的当地特色，然而最令自己难忘的无疑是汉顿王国的拉维尔庄园和帝国城的洛尔，一种是大自然的奢华品味，而另一种是世俗社会最简单的快乐。“如果哪一天能坐在充满阳光的蔷薇海岸品着拉维尔庄园的红酒吐着洛尔的烟圈，那该有多么惬意。”克鲁夫喃喃自语。
“朱诺！朱诺！”沉睡中的艾伦突然惊醒大叫着朱诺的名字，将克鲁夫的思绪从东方的阳光海滩又拉回到魔界阴暗的世界中。克鲁夫猛吸了一口烟后站起身向艾伦走了过来。
“孩子，你怎么了？”看到艾伦有些歇斯底里，身旁照顾她的泰勒和北风都不知所措，克鲁夫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朱诺！朱诺在哪里？”艾伦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克鲁夫。
“朱诺救了泰勒一命耗费太多力量，这会正在休息，别担心孩子，宇泉在照顾他。”克鲁夫说着向朱诺躺着的方向指了指。有时候同一件事用不同的说法也许会给人截然相反的感觉，经历过无数残酷战争的克鲁夫无疑深谙说话之道。
“哦……”艾伦渐渐冷静下来，伸手摸了摸泰勒的右肩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克鲁夫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起来，这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法解释的一件事情。倒是泰勒简单明了地告诉了艾伦：“九瞳魔眼，朱诺说他用萨亚的力量透过九瞳魔眼来为我疗伤，很神奇。”泰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着克鲁夫希望能得到答案。
“呃…”克鲁夫想了想说道“恐怕我也无法向你们解释这件事情，这个世界还有无数未知的事物等待我们发觉，凭我有限的智慧也只是了解无数繁星中的一颗，但我相信任何事物总是不会只有一个用途，不是吗？”克鲁夫微笑着冲艾伦眨眨眼睛。
艾伦点点头表示赞同，突然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睡梦中的画面，随即问道：“克鲁夫，我刚才梦到了杀戮，鲜血，好可怕……”
“在哪里？”克鲁夫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突然又绷了起来，紧皱眉头问道。
“洛尔附近……”艾伦拼命思索着“还有一座孤岛，被水包围着，岛四周都是高耸的峭壁……”
“傲剑山庄？”泰勒试探性地问道。一旁正在照顾朱诺的宇泉听到傲剑山庄的名字，转过头来。
“不知道，也许是吧，我在书上读到过，或许还有另外一座这样的岛屿？”听到泰勒的猜测，艾伦又联想起自己曾阅读过关于傲剑山庄的书籍，的确有些相似，但又不敢相信。
“不会的，那样的岛屿只有傲剑山庄。”克鲁夫肯定地说道。
“我记得攻打傲剑山庄的那些人说着中洲语……”艾伦和朱诺曾在洛尔接触过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对于中洲语的发音还是比较熟悉“不过那些人伤亡惨重，很快就撤退了。”
克鲁夫眉头紧锁吸了一口烟袋发现烟袋已经灭了，便将烟袋挂在腰间问道：“还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喊朱诺？”
“我看到乔恩和魔索与朱诺在一起混战，应该是魔索，我在约凡古堡见过他，蓝色、黑色和红色的火焰纠缠在一起……”艾伦声音越来越小地自言自语道。
“然后呢？孩子，然后呢？”克鲁夫有些焦急地握住艾伦的肩膀。
“然后我冲上去想保护朱诺……”艾伦说着眼角泛出了泪珠，一道璀璨的光芒从泪珠中一闪而过，令泰勒的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