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吴建树焦急地在办公室时走来走去，双手反复地搓动着，估摸着利箭已经去了这么久，应该是已经得手，可是为什么还有没消息来呢?
他瞄了一肯办公桌上早已经拟好的报告。那是昨天上午就已经亲自打印好的一份关于利箭杜云峰中队长因严重违纪临阵叛离党组织，受到邪教教唆残忍对自己战友射击的报告。
难道利箭失手了?
他抓着办公桌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轻轻放下，拿出衣袋里的手机，接通了一个号码。
‘把血清交给那个医生的人找到了吗?’吴建树干咳一声，稳定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还没有，我已经加大力度，还是一无所获。’
‘那你真的可以确定不是瞿柄刚那边的人吗?’吴建树急急地追问。
‘的确可以确定，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是上边派来的人。’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起来。
‘应该不会，估计极有可能是瞿柄刚的人，你从他给她带回去的那幅画上发现什么没有?’
‘只是一幅简单的画，是一只眼睛，没什么特别的。’
‘夏小薇平常都有什么动作。’
‘跟平常没什么特，只是给前来寻道的人讲讲圣经，不然就是到处送着救济贫困。’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妮子哪来的钱，极有可能是瞿柄刚那只老狐狸在暗中搞鬼。’说这话的时候吴建树眉头紧紧地聚起来。
‘不，这都是山庄的原主人阿尔弗雷德那个美国移民过来的老头的钱，还有大部分都是一些社会名流捐出来的，他们都相信这个女孩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有些人认为这样能减轻他们的罪行，从而得到上帝的宽恕。’
‘她还真是个雷锋，你们几个不会也被她感动了吧。’
‘那倒没有，就算真的有那个纯净的天堂，那也太不合适我们了，哪个有没有一些小小的隐私，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你现在在哪里。离滨海有多远。’
‘我没有出省会，只是在一个偏远山村。’
‘你没事跑那去干嘛。’
‘夏小薇让我给这里送些物资，我必须来。’
‘那你现在马上回星月山庄，兴许你不会再向她汇报你的事迹了。’
‘为什么?’
‘利箭已经行动了，但没有向我报告进展，我需要你去确认一下。’
‘不能派别的人去吗?’
‘不可以，派出利箭已经是冒险之举，再派军事人员前往上峰会有所察觉的。’
‘我明白了，我马上回去。’
吴建树挂上电话，长长了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坐回办公桌边，双手紧紧地把头抱住，盯着那份不知能不能传上去的报告。
…
…
轰隆…
伴随着夏雷的怒吼，大雨倾盆而下。
林靖朗伸手抹掉满脸的泥水，感觉口里有股腥腥的味道。
他想到了失去意识前的一幕，他从无线电中的对话他察觉出了利箭这次行动的不合理性，而且他知道夏小薇有着读取脑意识的能力，那她所说的肯定不会是假的，这意味着利箭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杀人灭口。可就在他想要把事情告诉身边的孟伟时，发现他已经冲下了小山坡。而当他想站起身来阻止的时候，狙击手的子弹刺入过了他的胸膛。
‘我竟然没死。’林靖朗把口中的已经半凝固的血块吐在地上，嘴角拉出一条长长的血丝，他又用手往嘴上一抹。看着防弹背心中的那个平滑的窟窿，心中不由得闪过一句，
‘感谢上帝。’
昏暗的天空泼下来的大雨浇在他的身上，他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在已经泥泞的山坡上，在大雨中寻找孟伟的所在。终于在山坡下的一个草丛中看到了那个男人。
‘孟队。’
林靖朗看到草丛中的身影后，他跑了起来。边跑边大叫着。
当他跑到孟伟跟前时，那个蓝黑色制服的男人已经从草丛中坐了起来，在那里吐着口中的泥水。
‘王八蛋。’孟伟边吐边骂着。
‘孟队，你没事吧。’
‘没死就是了。’孟伟从草丛中站起身来。
他扒下身上的防弹背心，在雨中半眯着眼睛盯着上面那个也洞，又看着那被血染过的穿了洞的制服。然后把防弹背心扔到林靖朗手里，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掀了起来，显然还明显存有血迹，但的确没有伤口。他又蹲在草丛中翻了一会，终于找到了那一枚已经严重变形的弹头。
‘我…复活了?’孟伟终于得出了他的结论，说出了一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可能说出的话。
‘我也满血复活了。’林靖朗笑着用手指了指他的胸膛。
孟伟用拳头狠狠地朝林靖朗的胸膛打了一拳，虽然战术手套缓去了一些力道，但他还是能感觉地手指打在防弹背心的复合材料上的疼痛感。
‘看来不是梦。’
林靖朗笑着想要搀扶他，便马上被他一下推开，两人在大雨中慢慢向星月山庄走去。
当他们走到教堂门口时，夏小薇就站在那里。从她身上还湿漉漉的头发所散发的香味来看，她刚刚洗完澡出来。她脸上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表情，也不是毫无表情的表情。孟伟难以想象，一个女孩子在这昏暗的教堂门前瞅着地上那五六具尸体，竟然能那么坦然。
‘孟队，你终于醒过来了，很抱歉我没能把你拖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我喜欢淋雨，这样能保持清醒。’孟在那几具尸体边上转了一圈，没有理会夏小薇，径直走进了教堂。
教堂里坐着一个穿着迷彩的背影，孟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杜云峰。他旁边还会着一个老头，那也教堂的主人，阿尔弗雷德大叔。
林靖朗和夏小薇也从外面进到教堂里，夏小薇让他把枪支放到里屋去，因为教堂里不可以出现这种东西。夏小薇轻轻关上那两扇暗红色的门，有风从门上被击穿的洞往教堂里涌，发出呼呼的声音。夏小薇并没有招呼他们，而是让大叔帮大家准备午餐后，一个人回房去了。
杜云峰显然被这种他想都没想到的背叛伤透了心，他就愣愣地坐在那时一言不发，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柔弱的女孩轻而易举就就将整个利箭小队一抹而去。正如她所说的，今天是审判日，而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还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