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揭开阴谋
何为寄养神魂,纪言也不知晓,但想若再问下去显得有些穷根究底,因道:“多谢大将军解疑,请大将军问话。”
“给你天薇上清膏那人的姓名是?”
纪言略显犹豫,道:“朱有三。”
“你故里成陶乡除关常衡先生以外,并无出名人物,朱有三这名号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但他即能拿的出天薇上清膏,显然绝非平庸之辈,来历甚至极大,所用姓名应该只是化名。你和他如何认识?”
王黎的语气已经逐渐显出威严,眼中更是射出一道不可逼视的厉芒,显然已经对朱有三起了疑心。
纪言虚攥着手,略低了头,暗忖朱有三对王黎颇有微词,若将当时经过全讲出来,恐怕会惹王黎不快,因而只是极为粗略的讲述了一遍,然后又勉强的道:“三叔……朱有三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是素来与人为善。”
王黎默然不语,来回踱了几步,又将白色瓷瓶拿起观看,神情显得略微凝重。
“大将军,有什么不妥么?”
“他可有交待你做过什么事?”
“没有!”
“这药物我不能收,你且自己收好。”王黎白色瓷瓶还回去,盯着纪言双眼看了片刻,“难道是我看错了?只是开春便要进兵河西七郡,留仓关容不得任何闪失,这朱有三我琢磨不透,若留在军中实难放心。你去告诉他,说我王黎庙小容不得真神,请他离去!”
纪言犹豫了一下,道:“是!”
“现在就去吧。”
王黎一话未了,便有兵卒来禀报说朝廷已将粮草运抵留仓关外不足百里路程,因此他就先行离开了。
纪言停留了片刻,就向朱有三的住处赶去。朱有三只是普通兵卒,与其他十几名兵卒合住在一个小院,纪言到时,有两个兵卒在院中晾晒被褥,而朱有三正坐在一张旧椅子上晒太阳,脸上神情显得颇为惬意。
“三叔!”纪言走到朱有三跟前。
“你这幅表情,像是被什么事情为难住了,说给三叔听听。”
纪言添了下发干的嘴唇,拿出白色瓷瓶,摊在朱有三眼前,道:“天薇上清膏太过贵重,我不能收,请三叔收回吧!”
“能识得这天威上清膏的人没有多少,看来你果然是拿给王黎了,很好,很好!”
朱有三忽然狂笑起来,其笑声如黄钟大吕嗡鸣不绝,在空中荡开一层波浪,先使的他银发翻飞起来,然后迅速的扩散开,使得院中所有轻柔之物尽皆摆动了起来。而纪言只觉得耳中嗡鸣,头脑似肿胀起来般难受,慌忙运起地元气抵御。
良久之后,笑声落定,朱有三又道:“王黎既然已经接触过白色瓷瓶,我所谋之事也算成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这突兀变故弄的纪言一头雾水,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问道:“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瞒你说,三叔真名叫做朱略,在这军中隐藏几年,只是为完成一个承诺。这承若便是在王黎攻取留仓关后,毒死他,我料定你会将白瓷瓶交给他,所以事先在白瓷瓶上下了毒药。”虽有其他兵卒在场,朱有三也并未避讳,只是目光一横,扫视过去,“你们不管谁敢走出院门一步,我都会将你们尽皆杀净,一个不留。”
朱有三的最后一语犹如金石落地,令整个院中为之一静,那几个兵卒微微错动了几下脚步,按住腰间铁剑,但始终并没有人敢往外走。
“三叔,你——”
纪言登时气结,朱有三救过他的性命,对他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在他心中极有分量。可王黎同样对他恩重如山,如今这两个人争斗起来他怎会愿意看到?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事,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道:“三叔在白色瓷瓶下了毒药,是要连我也一起毒死么?我这条命是三叔救下,若真如此,也算还给了三叔!”
“你拿白色瓷瓶已有时日,可曾觉得身体不适?”朱有三站起来,望着远处,眼中闪过一丝苦楚,“我曾有个儿子,样貌声音都与你很像。”
此语一出,倒令纪言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暗自体察了身体状况,并未发现异常,眼中迟疑了一下,道:“我身体没有不妥,难道三叔说毒害大将军的话只是戏言?”
“我从来不作戏言,说要毒死王黎,自然是真下了手。只是我所下之毒名为玉澈,此毒只针对武功在开阳境的人,而且需要银器激发才显药效,所以对你无用。我知王黎有个习惯,是喜欢摩挲他那枚镇纸银狮,想来现在应该已经毒发!”
“你——”
“我不妨讲话再说明了,我本非是你同乡,当初救你更不是出于好意,只是为了接近王黎。说实话,王黎太过精明,我本来几乎无隙可乘的。所以,当初救下你,只是图你感念我的恩德,为我创造一次接近他的机会。”
纪言惨然一笑道:“所以是我害了大将军么?
朱有三眼中闪烁出光芒,张狂笑道:“我朱有三虽然武艺低微,但在用毒方面在整个黎国无人可及,只要给我一丁点机会,即便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也难脱我手。”
天下就令人悲哀的事,莫过于被信任的人所利用、所愚弄,年纪幼小的纪言体会到这种感觉,霎时间觉得脑海空白,身上失了力气,脚下一片虚浮竟站立不稳了。他想骂,可不知骂谁;他想打,可不知打谁,只是发胀的手不知怎得无意识抬起来甩了自己一个嘴巴。
“三叔,我再叫你一声三叔。”纪言的眼光剧烈的闪动着,声音有些发抖,“你把解药给我,赶紧离开军营吧。”
“我要是离开军营,毒害大将军这罪状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你利用了我,但也救过我的命,对我都一直很好,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处死。只是,大将军对我有恩,我也不想他出现意外,请把解药给我吧!”
“玉澈之毒,无药可解!”朱有三的回答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