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访农户兄弟暗查疑点

两人离了秀水村，沿着大江走了半天，只见一座巍峨大山耸立在江边，山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二人远远地驻足观看了一阵，倒没发现什么异样气息。走近了才发现在山脚下有一座小院。

此地人烟罕至，二人均没料到这里会有人居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去。小院占地不大，四周种了一圈低矮的灌木当做围墙，灌木上生满尖刺倒是天然的防御。

透过灌木。只见一名身穿白衫的妇人正坐在门前纺纱，脚边搁着一个摇篮，不时慈爱地看向摇篮中。

钱满多示意莫声前去叫门，莫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妇人就看到了他们，十分慌乱地将摇篮抱起转身放进了房中。

钱满多将妇人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上前一步走到莫声身边看着他说道：“也许是将我们当做歹人了也说不定。”

莫声不以为然。不多时妇人有些慌乱的走出房间给他们开了院门，略带歉意地说道：“不知两位道长到此有何指教？”说完并不让他们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抓着裙摆。

莫声微微眯了眯眼睛，信口说道：“只是我们兄弟云游到此有些口渴，见这里有一座农家小院就准备来讨些水喝。”

妇人闻言松了口气，转身进到侧间，钱满多准备趁着这个时机进屋却被莫声阻止了。果然，妇人的动作十分迅速，几乎是在谈话间就提了一个茶壶两只茶碗出来。莫声只得接过茶碗站在门口一人喝了一碗茶。那妇人仍是局促的看着他们只字不提进屋小坐的话来。

主人不请又没有其他的借口，莫声和钱满多也只能告辞离开。一路上莫声都在想妇人的举动，忍不住问道：“难不成那房子里有什么古怪是以才不让我们进去？”

钱满多听莫声这样说，只是笑了笑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身带着孩子在家不让我们进屋也是合理的。只是这一路走来你可曾见过这方圆百里有第二户人家？”

莫声闻言恍然大悟，正准备说什么，只见钱满多伸手在他头上一拍笑道：“如今天色尚早，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做打算。那小院白日里进不去夜间也进不去么？”

想来也是，虽说他们几日不睡也是无妨的，但是总不能以地为床以天为盖在这荒郊野外露宿。二人找了个山洞，砍了些树枝稍作布置，又在洞口撒了些防虫蛇的药粉。见天色已经昏暗，相视一眼准备去那小院中查探一番。

透过低矮的灌木，师兄弟二人见那小屋中灯火通明，窗上映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来好似在交谈，不一会儿男人将女人搂进怀里吹熄了灯火。

又等了一个时辰，确定屋内的人都睡着了，莫声才取出一张黑巾覆在面上低声对钱满多说：“我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钱满多干笑了一声，同样黑巾覆面两人收敛了气息向着小院走去。

刚跳进灌木墙，就见屋中烛火一亮，又听到有人趿拉着鞋往外走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惊，连忙闪身进了厢房，轻声把门掩上，透过窗户缝往外看。

只见白日里见过的那妇人头发散乱，穿着中衣，只披了一件外套开门往外走。刚走了不到两步，偏着头好像在听谁说话一样，又转身向着他们所在的厢房走来。

这厢房只在靠院子那一面墙上有门窗，钱满多见她向这边走来，连忙拉着莫声准备躲藏，没成想莫声直接拉着他靠在一堵墙边，低声道：“噤声。”

妇人推门进来，点燃桌上的烛火，端着烛台在屋内查看了一番，好几次烛火差点燎到钱满多的眉毛，但是却并未发现两个大活人就站在她面前。

过了一会儿，妇人走出厢房在院中站定，低声道：“莫不是你们看错了吧？”稍停一停又说道：‘真是白日里来的那两个道士？”

不一会儿，正当钱满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那妇人又端着烛台走进房中，这一次检查得更仔细了，甚至伸出手来在墙上一寸一寸的摸索着。

莫声见状，连忙伸手拉住钱满多，她摸一寸他们就退一寸，这样慢慢绕着房子转了一圈，见还是没有发现，只得吹熄了烛火掩上门走了出去。

二人继续在房中假扮墙壁，果然过了一刻钟，妇人又推门进来，双目如电地在房中扫视了一圈。推门那一瞬间，钱满多只觉得一股妖气扑面而来，还带着些许泥土的腥臭，心里有了些成算。不动声色地在莫声手心写下‘有妖气’三个字。

莫声看了钱满多一眼，并未回应。刚才妇人猛地推开门，他却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缘由。不过既然钱师兄说有妖气，又结合妇人的一些表现，这院子里确定有妖怪无疑了。

师兄弟二人在厢房内靠着墙假扮了几个时辰的墙壁，不敢移动分毫，饶是他们修道之人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一直到天色发白，钱满多心下一横，看了莫声一眼，在他手中写到‘走’。两人便如同一道闪电，飞出厢房跳过矮墙向着远处奔去。

只听到身后一阵响动，转身看去，女人披着外褂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神色莫名。

两人七拐八拐绕了好多弯才回到山洞中回合，俱是狼狈不堪。看到对方都不由得好笑，想到夜里的境遇人不知相视大笑起来。笑过一阵钱满多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摇头一边讽刺地笑着说道：“白日里不在家到可以理解，夜里家里进了贼让女人出来查探。”

莫声在一边补充道：“我们收敛了气息，可是一进院子就被发现了，可见那院子也有古怪。”

“不过是个地鼠罢了。”钱满多摆摆手：“这等小妖不值一提。”

说着钱满多示意莫声坐下，正色道：‘如今疑点有三：其一那女子身上并无妖气应该是普通人类，但是看她表现似乎是可以和鼠妖沟通；其二那家男人为何从不露面。”

“其三那妇人白天为何要藏起婴儿？”莫声在一旁补充道。

钱满多点点头，抬头看着洞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道：“是极。荒郊野岭的独户，男人在家却要女人出面抓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