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不是人】
夜幕下，浮空车拔地而起，飞向东方的市区。
车内，郭威方正的国字脸上，腮帮子一阵乱扭，“嗨！”伸手拽下头上的帽子摔在地板上。他憋气，他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憋气！老三死了，线索断了，黄经时可能露出的狐狸尾巴又藏了起来，反倒神气活现的借用基地司令的力量来打压安全局……如果不让步，就此与黄经时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郭威自问赢面实在太小、太小。
至少，梁少将是显而易见站在黄院长那边，对安全局的“胡作非为”不那么感冒。
深吸一口气后，郭威捡起帽子戴在头上，恢复了常态。
“还是处长厉害，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黑脸开着车，送上一记并不高明的马屁。
“这样的纰漏不能再次出现，绝对不能！梁少将那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西南特别行动处首先要自查，从我这个处长开始，一个也不要漏掉！”
郭威的声音很大，黑脸的右耳很遭罪，他抬手挖了挖耳洞，说：“处长，我刚才待在外面的时候彻底静下来，想了很多。您看啊，如今监控是空、天、地、人四位一体，可以说绝无漏洞。但是，凶案现场及附近却存在一个空白，西郊公园距离基地和生物基因工程研究院很近，因为禁区的关系，公园到两地之间，只有一个街口设有监控摄像位。一个摄像位，如果作案者拥有星际格斗兵入选标准的速度，在夜色掩护下，完全可以达成摄像设备无法捕捉的效果。”
原本以为无迹可寻，线索断掉了，可如黑脸这般说来，一切又指向了黄经时。
郭威的脸色终于缓和了，露出笑容，赞了一句：“嗯，你的想法很不错，让我也有了一些想法。哼哼，黄经时的戏唱得太过了，居然在我和梁少将的面前说对胡长顺这个人没有印象。你说，老三胡长顺曾经与黄经时出现在西南大学，对吧？”
“是的，这个有监控视频，不过……。”黑脸话风一转，说：“处长，光凭这个拿不住黄经时，他完全可以说在出门前忽然想要一个司机什么的，就在门岗或者保卫处要了一个人，此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不记得了。因为，对黄院长来说，这本就是一件小事儿。而且，如果我们提出这个疑问，人家就会说黄院长平时很儒雅、低调、随和，一心扑在事业上，身边没有专职秘书、没有专职司机、没有跟班，甚至没有老婆孩子。这等于是给他脸上贴金。”
“越是看起来没问题的人，越可能有大问题。”郭威话虽这么说，脸上和语气却充满了沮丧之意：黄经时这个对手很强，这么几年来，我们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至今没有一个过硬的证据，也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行动方案……”
“有！处长，葛雷！”黑脸提醒。
“最多再有十天，葛雷这批新兵就要走了，远去欧若拉星球，已经脱离我们的掌控之外，也远离了黄经时，这条线作用不大。”
“处长，黄经时就那么甘心的看着葛雷远走？”
“呃……”郭威被提醒了，一时间陷入沉思之中，不再说话。
葛雷身上有秘密，对安全局来说是如此，对黄经时来说也是如此。葛雷参加星际格斗兵团等于放长线钓大鱼，安全局打着如此主意，黄经时恐怕也是如此，只是，二者想要达到的目的略有不同而已。
葛雷在江城，在基地，都在黄经时的影响之下。去了欧若拉，黄经时该当怎么办呢？不知道！但是黄经时肯定会有安排、有动作，这不是线索又是什么？！
夜幕同样笼罩了没剩下几个人的高原训练基地。
只有葛雷和何可两人参加的晚讲，一直是华俊少校亲自讲授军事常识和军队条令，今天晚上，他带来了三维投影仪。
“这次不是军事课，不适用条令，你们可以随便一些。”
“副率，我们什么时候走？”
“怎么了，急了，想离开这块风水宝地？当初找这个地方，可是花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的。何可，你的境界还不够稳定，过于急躁是感应者的大忌！“
“我……不急。”何可确实有些急了，他参加星际格斗兵选拔就是冲着钱来的，却在入选后待在山旮旯里迟迟不见动静，也没有提签订生死协议拿安家费的事儿。家里，还等着用钱呢！
“呵呵，不是军事课，不适用条令，今天是老华夏卫，外六卫的第三卫副卫率给新入门的弟兄介绍情况，别拿那套假话来忽悠我。”
华俊作为招选官，早已经掌握了每个人的情况，何可家里已经拿到安家费，只是新兵们在基地就上缴了所有物品，包括个人的智能腕表，与家里失去联系而已。他也不说破，就想看看何可还能憋多久？
何可嘀咕一句：“华夏卫，不也是军事化管理嘛！”他的意思是，既然加入华夏卫，就等于签了生死状，该拿钱了！
“日常军事化，其他的，积分制。”华俊打开三维投影仪，一张表格出现在三人眼前，《军功积分及积分兑换表》。“你们仔细看看，加入华夏卫是光荣，也是挑战，初次加入者都有五百积分，怎么用这些积分，自个儿拿主意，我不干涉。当然，如果你们拿不住要我参谋一下，倒是可以的。”
从雏形出现到现在，华夏卫存在一百三十多年了，最近二十多年更是飞速发展、壮大期，随着华夏卫队伍扩大、人数增加，制度变得尤为重要。华夏卫除了以军事化管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军功积分制，而对华夏卫中那些特殊的非军事编制人员，军功积分换成了贡献积分。
五百积分，很多吗？确实很多，要赚这五百积分，需要到外星战场上杀敌若干，以杀死的怪兽、异人类等级换算积分值。如果全部是D级三等怪兽的话，每只分值0。1，就得杀5000只！
五百积分，很多吗？不多！看看兑换表，“价格”最低的物品都在两百积分以上，价格最高的……。等等，得好好数一数后面是几个圆圈圈？
葛雷一目十行，很快看过积分兑换表上的物品简介，至于军功积分表嘛，现在看了也没用！
“副率，我该如何选择？”
“问我就对了！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你们没有外星战场的经验，又刚入神人境界门槛不久，无法针对性的提高自身实力，五百积分用起来容易，攒起来难呐！”华俊操纵投影仪，翻篇、定格，指点道：“葛雷，你虽然挨了何可一个多月的揍，心理上发生了很大改变，像个战士了，但最缺乏的还是格斗和器械使用的技巧、实战经验。当然，你的优势是别人没有的，至少我和何可就只能眼红红的羡慕着。”
“我的优势？”
“两个，不，三个。”华俊的三根手指在投影的光线中晃了晃，说：“第一，悟性高，反正我是没见过跨入境界后能在一个月内基本稳定下来的，而且还是初入阶段的超品。第二，抗打击能力和恢复能力强，我观察你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察觉，头晚上还是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第二天就屁事儿没有的活蹦乱跳，你的感应世界很特别，令人羡慕！第三，你的最大拳力和拳力冲击力，我现在也没办法测量，噢，等等，给你看个东西。”
在华俊的操作下，三维投影变化了。
一个白种人，身高体壮的白种人，徒手，一拳，重量六十多吨的退役主战坦克竟然被打飞，在飞出去大约二十多米的半空中轰然解体。
“罗斯国的基因战士彼得罗夫，目前全世界基因战士中拳力第一，绰号大力神，嗯，我们称之为大力熊。”
葛雷、何可无语了，这尼玛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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