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命源泉】
幸存的格斗兵们议论纷纷时，华俊少校和另外三人就在葛雷病房。
一脸冷峻到有刻薄之嫌，头发花白的美利坚军队资深军法中校约翰逊；黑人记录员宾利中士；基地军事技术部门负责人辛格博士。
作为中高级军官，参加了“中央平原第三次保卫战役总结会”的华俊少校才看清“葬送自己一百多部下的窝囊仗”全貌。也才知道，在长期战争的星球上，欧若拉兵团实力相当强大，司令官是马努恩中将，乔森少将只是留守基地的代理司令官。
一切都要从马努恩中将的“远征计划”说起。
欧若拉经历了长期战争，兵团司令部认为土著的战力已经被消灭大部分，残余部分大多隐藏在星球北极的冰盖世界下。因此，司令部制定了远征计划，调动了绝大多数军力执行计划，甚至司令官也亲自出马。哪知，作为主力的格斗兵第二支队在远征不久发生叛乱，打乱了整个计划；接着，中央聚居区及附近地区遭遇特级兽潮。
那一夜的激战，地球人看似赢了，也确乎“打退”了兽潮，却实在是侥幸得很！
首先，从远征部队抽调回援的星际舰队没能发挥作用，只能高高在上的旁观战斗。因为黑夜的大雨，激光束武器效能无限趋近于零，也因为大雨淋湿了怪兽，降低了怪兽的体温，热成像系统也帮不上什么忙，在敌我纠缠一起时，制导炸弹总不能乱丢一气吧？
其次，基地代理司令官乔森少将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一群新兵身上，又轻视了异人类的谋略。实际上，异人类的战略是要先全歼高地的格斗兵，而后攻破基地，席卷整个中央聚居区，把地球人类在欧若拉的最后、最大据点连根拔掉。乔森的计划使得基地突击力量不足，第三支队又分兵作战，两队人马打到天亮都没碰上头，高地丢了，第三支队几乎全军覆灭，基地也差一点就被攻破！
最后，还得说兽潮退却的事儿。
鉴于葛雷回来的蹊跷，这事儿就着落在军法中校对他的“审问”上了。实际上，通过调取葛雷腕表的资料，已经可以得出结论——葛雷是血战归来，是依靠夺取的神子号角才不被兽群攻击的。可是，军法中校忽略了这一点，以机甲资料尚未调取出来为理由，要亲自来问一问。
说到调取机甲资料，又是一件让辛格博士头疼的事儿，几次失败之后，只能归咎于机甲正处于雷击区，受到超大功率地磁辐射而使得系统紊乱。
放过读取自腕表的视频后，中校问：“上等兵，你确定，你杀死了鳞甲人神子？”
“我确定。”
“怎么杀死的？”
“一拳，打爆他的头。”葛雷回答的很笃定，因为智能腕表在左手腕，当时左手正压住对手胸部，摄像角度不可能看到拳头的实际落点在鳞甲人头部以上。他记得很清楚，就在想要打死那家伙的瞬间，自己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为何会如此呢？现在回想起来，他也无法作出解释。
“你怎么知道他是神子？”
“他自己说的，他会说标准、流利的美利坚式英语。”
“上等兵，你必须解释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腕表曾经读取你的生命参数为极低限度，为什么会一下子暴涨到无法读取？”
葛雷不胜其烦，感觉到白皮中校在故意找麻烦，干脆翻着白眼说：“我……被雷劈了，没死，就这样了。”
中校很认真的问一旁的辛格：“博士，你认为呢？”
辛格博士从自己的资料中取出一张图片，递给中校，说：“这是星际分舰队发来的图片，这张图片抓拍了雷击发生的那一刻，你可以清楚的看到高地，上等兵的位置应该在这里，机甲的位置在这里，注意看云层，这是多普勒雷达扫描出来的云层动态。”
说着，博士又出示了几张图片。
云层是突然出现的，之前，天已经放晴，舰队也准备开火。云层是以高地下、葛雷立身处为中心，呈旋涡状，雷电就发生在旋涡中心。
“科学的解释是，星际舰队的移动和作战准备的能量波动，导致欧若拉大气层和地磁线发生强烈变化。当然，雷击发生导致近百头怪兽变为焦炭，又让上等兵扭转不利情势，这应该是上帝的意思。”
尼玛，科学家，博士，在这个严肃的场合大谈上帝，羞不羞？！
“博士，少校，上等兵。”资深中校的面色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的冷峻到刻薄，语气却稍微松缓了一些：“调查之所以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是因为军法调查的结论关乎军功记录，一个很大数目字的军功记录。我个人认为，战役进程推进到我们必定失败时，之所以发生戏剧性变化，与上等兵密切相关。”
华俊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心中隐藏起来的，对中校的敌意悄悄抹去。
“完全有理由和证据……当然，前提是如果机甲资料顺利读取，结果也符合我目前掌握的情况判断。我认为，战局出现变化是因为上等兵不知为何吸取了雷电的力量，杀死欧若拉神子，夺取号角，造成兽潮失去统一指挥和斗志，故而不得不撤退。如果这一结论成立，上等兵将有三个军功来源。第一，杀死神子、夺取号角；第二，战役贡献度；第三，在高地作战时击杀地龙、闪电獒、影豹以及抢救战友的行为。粗略估计，上等兵应该得到三万以上的军功积分，并且按照惯例，上等兵应该得到晋升下士的推荐。”
“战役贡献度。”华俊复述了这个词，又翻译成华夏语，对葛雷说：“战役贡献度积分一般是给军官的，尤其是拟定作战计划，协助主官指挥的参谋军官。如果从此战的前因后果及影响来看，你的战役贡献度是迫使兽潮退却，从而保住了基地，保住了人类在欧若拉的最后也是最大的据点，老实说，单单这一点，给十万战役贡献度积分都不为过。放心，我会争取！”
尼玛，死白皮猪老头儿中校，咋不早说清楚呢？
葛雷收起了不配合的情绪，有问必答。中校又盘问了一会儿，告辞走人，秃顶的博士却留下来。
“葛，欧若拉星球的亘族人有神子，有半神，有真神，神子号角和你的战功就是证明。那么，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神子，还是半神，或者是真神？”
“博士，你……开什么玩笑？”葛雷立马开始装疯卖傻。
“我说这些是有根据的，看，这是你昏迷期间的生命参数，这是你醒来后的生命参数。除了参数之外，我还有一个谁也没有提起过的，关于你的秘密。在你昏迷期间的某一个时段，只有短短的、不足三分钟时间里，生命监控仪器全部出现故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上等兵。”
一台仪器出现故障，正常；两台呢？也正常！三台甚至全部都出现故障呢？绝对不正常！
“博士。”葛雷苦着脸，一副就要哭出声儿来的样子，说：“你都说我昏迷了，我怎么知道啊？”
博士语塞……过了良久，他才凑拢葛雷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有一个秘密，可以跟你作交易。”
“什么秘密？”
“关于生命源泉。”
“生命源泉？什么东西！”
“十五年前，一小瓶，也就50CC的生命源泉出现在美利坚纽约三百人俱乐部拍卖会上，拍出了50亿美元的高价，那时候还没地球元呢！这小瓶液体，就出自欧若拉，美丽的曙光女神。”
这回，换到葛雷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