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醉
姚小艺极为怨念的转过头，她的衣服被扯到一边，露出纤细的锁骨，厚厚的长发挡住侧脸，嘴角抽搐着看向那几乎要从椅子掉下去的王小明，“会长。”
王小明咽了口唾沫，“你……你是谁？”
“哟！小正太酒醒不认人啊？”南洁将啤酒瓶子往桌上一搁，“都把我们家小艺那啥了，想不负责任？”
姚小艺脸终于红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连歪扭的衣服都没拉。
“姚小艺？”王小明终于认清了，揉着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
南洁打了个酒嗝，眼神有点晃荡，扳住姚小艺的肩膀，“小艺别晃，别晃，站好。”
姚小艺连忙扶住南洁，想了想，只怨她自己倒霉，谁让她顶着炮灰称号出来吃饭呢？就知道没有好事发生。
“姚小艺。”王小明急忙走上来。
“嘿……嘿嘿！小正太……”南洁掐住王小明的脸，一脸酡红醉眼迷离的说道：“亲亲，啾啾……”
姚小艺一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酒醉的南洁，折腾的一头热汗。
王小明连忙躲过南洁的魔爪，揉着脸十分尴尬。
“兔兔，觉觉……”南洁的酒劲来了，抱着姚小艺啃了一口“啾啾……”
王小明脸腾一下子红了，站在那里咽了口唾沫，兔兔……这回完了！
“姚小艺，我没把你怎么样吧？”王小明皱着眉头，眼睛看向别处，他隐约好像有点印象。
“没、没怎么样。”姚小艺的眼睛偷偷的看王小明，老天保佑，他可一定要忘记方才的事情啊。
就在这时，王小明低下头看向他自己的双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姚小艺，整个人都晃了一晃，“我好像、我好像……”
“什么都没发生！”姚小艺连忙撇过脸，难道王小明醉酒后还会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我有点记不清了……”王小明抖动着嘴唇。
姚小艺背对着他，唾液从嗓子眼里滑落下去，脑袋晕晕的，身体像是喝醉一般摇晃了几下。
“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抱歉了……”王小明低着头，快速的穿好衣服，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喂！别跑！”南洁猛的抬起头来，对着王小明的背影喊着，可小王同学真是挥一挥衣袖，不打包、不要找零、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没有搞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南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姚小艺，脸上一点醉意都没有。
只是，慢慢的，南洁感觉到姚小艺身体愈加僵硬起来，扶着她的小手微微用力，南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艺，你没事吧？”
“没事。”姚小艺摇了摇头，牵强的笑了笑，“咱们回去吧。”
南洁看到姚小艺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捏了捏拳头，“小艺，我不该逗你们的……我去找他！这小子死定了！”
“别！本来也没什么事。”姚小艺拉住南洁的手。
“不行！”南洁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后悔，“我不能让你吃亏。”
“南洁。”姚小艺突然将南洁抱住，“真的没事。”
我本来就是炮灰……姚小艺的目光缓缓垂下，不想去看头顶上那个灰暗却刺眼的称号，窝在南洁的怀里想哭。
个子不高，人很瘦，没人真正注意过她。
不是早就习惯了么？习惯一个人上学放学，习惯一个人守在房间里看电视，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她还不熟知的世界。
还好，她没有迷失，还好，她的背后站着挡住风雨的爸爸，还好，她的手被走在前面的南洁握住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天空又下起了雪，细细的，静静的，雪花从那橘黄色的路灯下飘过，也染了一层暖色。
身旁，那一家家饭店里传出来的喧闹声音，还有男孩子成群结队从网吧出来，姚小艺呼出一口哈气，白色的烟雾在雪天里转眼间消散。走在前面的南洁突然慢了下来，磨蹭着步子靠近姚小艺，“小艺，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微微捏紧姚小艺的手指，漂亮的眼睛看向别处，“对不起。”
姚小艺低下头，“南洁，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帅气？我也好想和你一样。”
心头像是被堵上了什么，南洁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小艺，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姚小艺笑了笑，将南洁的手臂抱住，“你方才好厉害啊，能将一桌子人都喝趴下，装醉装的那么像，我都被你骗了。”
南洁也微微勾起嘴角，不去想脑海里的事情，一手勾住姚小艺的腰，“妞，跟我转移话题是不是？看来不严刑逼供你是不行了，走！咱们回去喝两杯，老娘还一次都没在寝室喝过酒呢。”
姚小艺一下子蔫了，抱住南洁的手臂死也不迈出一步，“还喝啊？姐，我错了，我不能喝酒的，一喝就倒，真的！”
“那更好了！酒后吐真言嘛，我看你就欠缺点洒脱，走，跟我回去！”南洁拽着姚小艺一路朝前走，姚小艺根本拗不过南洁有力的手臂，一路上，几乎是被拖着在路面上打滑。
惨了惨了，看着南洁在超市里两塑料袋罐装啤酒，姚小艺就感觉今晚只能跟马桶过夜了，她是真的不能喝啊。
临熄灯的前一刻回到寝室，姚小艺站在门外不敢进屋，南洁则在屋子里扑腾着，透过门缝看到一罐罐啤酒摆满桌子，姚小艺吓得浑身打颤，这要喝多少啊？要是一罐两罐的她还勉强能够应付，可那整整一张桌子的啤酒，难道南洁的胃里装着小宇宙么？
楼道里的光亮瞬间暗了不少，刚好到了寝室熄灯断电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从其他寝室出来，抱着脸盆去洗漱间。姚小艺站在门前行注目礼，她一直都没敢进屋。
就在这个时候，寝室门打开，南洁一脸坏坏的笑容，一把将门外姚小艺拽了进去。
房间里泛着柔和的光亮，一只蜡烛，两盏充电台灯，过道中间摆了把椅子，上面放着两袋五香花生和一份康师傅碗面，南洁将姚小艺按在椅子上，“吃点东西吧，知道你今晚没动筷子。”
姚小艺心头一暖乖乖的坐下，捧着泡面，脸有点红，“南洁你也吃点吧。”
南洁嘿嘿一笑，随手开了一罐啤酒，“不急，不急……”
姚小艺心里咯噔一下，心慌意乱的吃饭碗面，脸汤都喝的干干净净，连牙都不刷就要起身上床。
“小妞！哪里去？”南洁一把按住姚小艺，单手打开一罐啤酒递了过来，“喝了它。”
姚小艺委屈的抱住高高的啤酒罐，她手里的啤酒，怎么会比南洁喝的啤酒罐高那么多啊？“我、我就喝这一罐，喝完就不喝了啊！”
苦着小脸抿了一口，姚小艺眼睛瞪得大大的，“好甜，这个好喝！”
“傻姑娘，这是菠萝啤，度数很低的。”南洁抓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来，走一个。”
“走一个！”姚小艺抱着菠萝啤和南洁手里的青岛对撞了一下，小脸红扑扑的，心里还真有点兴奋，或许这就是喝酒的感觉。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学着南洁的样子捏了一粒花生米。
“这是咱们寝，别那么拘谨，小艺，来，再走一个！”南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晃了晃半罐啤酒。
“干！”酒罐对撞的感觉还真让人心情愉悦呢，姚小艺咕咚咕咚的喝着，一下子喝了半罐进去，身上有点热，将衣服甩到床上，姚小艺捏着花生米捂嘴笑着。
“再接再厉！”南洁又开了一罐啤酒，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桶薯片和半袋鱿鱼丝。
“来，喝。”南洁抬起啤酒，姚小艺连忙上来对撞了一下。
两个人借着温暖的烛光和两盏充电台灯边吃边喝，地上多出一个又一个空罐啤酒，烛火跳动了一下，姚小艺抱着第三罐菠萝啤，眼睛眯缝着，将椅子倒坐着，歪着头嘿嘿傻笑。
还真是一瓶就倒，南洁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三罐菠萝啤成功将姚小艺同学拿下。
“南洁，你、你知不知道啊，我就是个炮灰，嘿嘿，没人要的炮灰……”姚小艺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比划着，在空气中临摹着南洁的眉眼。
“炮灰？什么炮灰？”南洁连忙点了根烟，兴奋的搬着椅子凑了上来。
“不要抽烟嘛，吸烟有害健康。”姚小艺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菠萝啤。
南洁连忙将烟踩灭，咬着一根鱿鱼丝急忙问道，“小艺你接着说，什么炮灰？”
“该死的包子铺老板……百年老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顿早餐55元啊，好贵啊！”姚小艺点着手指，有些睁不开眼睛。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重点。”南洁迫不及待。
“王小明你竟然死不认账，亲我脸，还摸我屁股！”姚小艺打了个酒嗝。
南洁一脸兴奋，“继续、继续！”
“还有啊，该死的金羽铭，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开个破车就了不起了吗？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呜……”姚小艺狠狠的喝了一口菠萝啤，眼泪滚烫，“南姐你说！我是不是炮灰？我是不是没人要的女孩子？为什么每个人都当我不存在？哦，不对，南姐是在乎姚小艺的，嘿、嘿嘿……”
姚小艺又哭又笑，揪着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真好吃，我最爱吃花生米了。”
南洁有点傻眼，她有点没听清。
方才姚小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