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只是为了要鄙视她而努力?
别墅门口,北堂墨和周佳凝慢步向前走,月色下,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哎呀!走得太匆忙,我都忘记向恩灿去打个招呼了。”周佳凝忽然想起似的出声。
“不需要。”北堂墨冷眼低声。
提起宋恩灿,他的心情依旧是烦闷。
周佳凝的心里免不了窃喜,脸上却还是迷茫的状态,似乎是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北堂墨冷眼瞥着她,逼人的狂妄魄力中夹带几丝狂躁。
“那好吧。”周佳凝叹口气,“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欢我,看见我,对待别人温柔的她总会浑身带刺。”
北堂墨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低眸,刚好看见周佳凝的高跟鞋。
还记得以前,她总喜欢穿很高的高跟鞋,说想要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看世界,走得累了,就会撒娇地靠在他身上,让他自己看着办。
过去的岁月几乎是随着空气侵袭而来,北堂墨的黑眉一紧,为什么今天会想起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呢?
“让司机送你回去。”他冷冰冰地吩咐,“别逞能。”
“不用了。”周佳凝轻轻一笑,“一个人回去早了也无聊,走出去顺路看看四周,坐在公交车上感受下人气,我更喜欢。”
她的口吻满是孤单,神情也是黯然的。
北堂墨张口,想说什么,但又说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他缓慢地迈步,终于还是停下来。
“每天送花给你的……”薄唇轻启,周身环绕的冷然气流开始阴沉压抑,“是乔奕豪?”
一抹坏笑划过眼底,周佳凝再看向北堂墨,很紧张地说:“我有叫他别送,可他还是……”
说着,她咬了咬唇瓣,无辜又委屈,轻声低喃:“我说太多干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关心。”
浓郁的沉闷痛袭,北堂墨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看着眼前的周佳凝,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被宋恩灿惹出来的怒气惹得他现在的心情乱七八糟,甚至开始去怀疑自己的某些决定。
他从来不会这样。
可心底一旦生出了怀疑的种子,就会不可自控地生根发芽,只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刺破信任。
见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周佳凝决定见好就收。
北堂墨是个很聪明而且很敏锐的人,如果巧合的事情凑在一起发生得太多,让他对宋恩灿瞬间一下子就失望,他反倒会去怀疑这其中的故意成分。
“好啦!我先走了。”周佳凝抬眸,泪光莹莹,“明天见,你快回去陪恩灿吧,虽然我很不喜欢祝你幸福的自己,但这是你的选择,你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晚安。”
话音落下,她就小跑着离开。
北堂墨站在原地,手抬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没有拉住她。
宋恩灿笑靥如花的脸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和那些不经意冒出来的很旧很旧的回忆相抗衡。
北堂墨的脸色异常阴冷沉闷,转身,看着二楼亮起的那盏灯,不知道宋恩灿在里面干什么。
似乎是被这个好奇所驱动,他快步走进别墅,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宋恩灿说话的声音。
此时,宋恩灿正在和苏忆晴打电话聊天,听声音应该是聊得很开心。
“你们家莫勋的脸色现在是不是已经很臭很丑了?”宋恩灿坏笑着问,“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和他抢你呢?”
“小心他把你大卸八块!”苏忆晴笑嘻嘻的说,“莫勋吃醋的时候,可是很疯狂的!上次那个渣男前任给我发了条信息,问我现在过得好不好,他直接去把那渣男揍了一顿,哈哈哈哈——”
“至于吗?”宋恩灿撅嘴,“你能不能别总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现在最想听到的消息就是你和莫勋吵架!我就不信你们俩这一辈子都不会吵!”
“真坏!”苏忆晴轻哼了声,“有本事就把你家冰块管得服服帖帖的,任何姑娘都距离他十米远呀!”
“你嘚瑟什么?还不是莫勋先天条件摆在那儿,他不愿意和别的女生接触呀!”宋恩灿有些沮丧,“真想采访采访他,是怎么看上你的!”
苏忆晴下意识回话:“我还想采访采访青城,为什么他一个花心大萝卜就偏偏对你动了真情呢!”
两人瞬间就安静下来。
虽然乐青城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是为什么受伤的,这个理由还一直都哽在大家的心里。
“好啦!”苏忆晴轻声打破沉默,“你现在也做完手术了,要好好休息,过不了多久,眼镜就会彻底离开你,你就再也不用借助它看世界了,而且,是美貌与方便共存哟!”
“去你的!”宋恩灿轻笑。
“我保证你会比周佳凝漂亮!”苏忆晴很肯定地出声,“下次你再站到她面前,你就鄙视她,尽情地鄙视她,让她发现既没你漂亮也没你优秀,自惭形秽地自动离开,哈哈哈哈——”
宋恩灿白了苏忆晴一眼,再说:“好啦好啦!我去鄙视她!不说了,我该睡了,你快去陪莫勋吧。”
挂断电话之后,宋恩灿长叹一口气,心里是郁闷的昏暗。
她再看向门口,北堂墨还是没有从书房出来吗?
他还和周佳凝待在一起?
都已经这么晚了……
有什么重要的公事,需要这大晚上的在家里的书房谈呀?
还记得北堂墨说过和周佳凝之间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可他却不习惯告诉她究竟是要处理什么事情。
是因为她帮不上忙,所以他懒得说吗?
而此时,北堂墨依旧站在卧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宋恩灿打电话开的又是扩音,他刚才全部都听见了。
呵!
她去做手术,就是为了要鄙视周佳凝吗?
他们面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还要掀起什么风浪?
他也明确的说过,只是和周佳凝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而已,她就这么容不下一点点事情吗?
她的心胸呢?
她的善良呢?
就全部变成那虚无缥缈的攀比了?
北堂墨捏紧拳头,气恨地瞪着门缝透出来的一些光线,转身就回到书房去。
宋恩灿在卧室一直等着北堂墨,虽然赌气地有想过自己先睡算了,但关上灯之后,却半天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全部都是他,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睡觉,习惯了窝在他的怀中跟他说晚安,少了他在,仿佛缺少了闭上眼睛睡觉的动力。
可是,手术的第一天,睡眠又必须得保证才行。
宋恩灿只能起床,再次走到书房门口,贴着耳朵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
“冰块。”她轻轻敲门,“你还在忙吗?我进来啦!”
说着,宋恩灿就推开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