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坚定不移地相信她
北堂墨凝神,浑身自带的冷气流紧跟着就铺张而去,袭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在想自己此刻要怎么做才能拖延点儿时间,让宋恩灿不受委屈,然后,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彻底洗刷她的冤屈。
宋恩灿顺着手腕上的紧力向上看去,北堂墨皱紧的眉头让那张脸更加阴沉森严,眼里迸发着可怕的寒光,让人不敢招惹。
她在心里叹息了声,这个时候能有北堂墨陪在身边,这种感觉倒是像孤独的浮木终于飘到了岸,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好歹也是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在这个让她想不起来任何愉快回忆的地方,她除了想赶紧离开,就是在这儿证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把录音拿出来吧!”白馨雨催促道,“恩灿,等听了录音,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把我手机偷走对话的?”宋恩灿冷声质问,“看起来,是已经部署很久啦!”
“都到现在了,你还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白馨雨嗤鼻,也更加傲慢起来,“说什么有和你声音一模一样的人,真是笑话,怎么不找一个和我声音一模一样的出来啊?”
“我不屑和你玩同样的招数。”宋恩灿目光里凝结的冷意更强,“把录音拿出来放放,我也想听。”
她倒是真想知道,北堂墨没有听出她的声音,那究竟是有多像。
刘医生看向乐甫雄,见他轻轻点头,她才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录音都拷贝在里面,按一个键,就出声了。
“恩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安胎药盒里的药换成堕胎药了。”这是刘医生的声音。
“好。”“宋恩灿”只有短短一声。
但仅仅只是一声,宋恩灿也听出来了,确实是她的声音没错。
如果不是和上一句连起来,知道她不可能回答“好”,她几乎就会承认那是她在说话。
她不由地看向北堂墨,也难怪他那晚听不出来接电话的不是她。
只是,那个模仿她声音这么像的人,又究竟是谁呢?
是她见过的,还是她没见过的?
不对!
为什么她会有那个怀疑是她见过的人的念头呢?
和她声音有点儿像的,在她身边的人,有谁?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录音里的刘医生继续问。
“当然!”“宋恩灿”的语气很肯定,“我恨白馨雨!”说着,就切断了线。
这段录音很短,都是刘医生将主体的话说出来,然后宋恩灿就只需要回答,模仿得那么像,如果要做技术鉴定,估计鉴定出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宋恩灿并不将希望寄托在反驳那些证据上,这一次,她是在和乐甫雄斗,她要找证据,可比乐甫雄伪造证据困难多了!
更何况,她觉得,乐甫雄这次来的目的,好像不是那么真心实意地想帮白馨雨,似乎还带有别的她所不知道的复杂。
她更是开始怀疑,白馨雨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乐甫雄的。
会不会是她之前分析错了呢?
如果白馨雨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乐甫雄的,那以他老来得子的喜悦,应该不会将白馨雨放在北堂家,更不会在白馨雨的孩子差点儿就没了的此刻,都没有表现出很强盛的怒意。
宋恩灿有些看不懂了。
究竟是乐甫雄太会伪装,还是在他们豪门的世界里,亲情真的不算重要?
“那不是恩灿在说话!”北堂墨提高音量,“我已经确定,有一个女人模仿恩灿的声音十分相像,不需要几天,我就能找到那个人。”
“墨,你真的让我很失望。”白馨雨靠着沙发站立,“你竟然是个是非不分的男人,我之前真的是看错你了!”
北堂墨懒得与白馨雨废话,看向乐甫雄,说:“乐先生,你要的应该不是一个仓促定论的结果而已吧?现在事情看起来是恩灿做的,但我不会骗你,真的有个模仿她说话的人,在那天我去救周佳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查,我可以给你看我查找的结果。”
“是吗?”乐甫雄不动声色地挑眉,“照你这么说,宋恩灿是被冤枉的?”
“她肯定是被冤枉的。”北堂墨抬高下颌,“录音本身就很短,而里面所谓恩灿的回话就更加简短了,仅仅只是凭着这么两句话就认定恩灿想要害死一个孩子,这些都不够。”
“更何况。”他顿了顿,再继续说:“白馨雨当时是突然找恩灿陪她去做产检,事先恩灿并不知情。我们完全可以查记录看恩灿有没有在途中打电话和谁联系,如果没有,不就证明她是被刘医生陷害的?”
“我没有!”刘医生赶紧开口。
她已经年过半百了,遇到的大场面很多,但北堂墨这样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见到。
他浑身带着的那股压迫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地就软了双腿,不敢和他对着干。
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看不到陆地的鸟儿,只有不停地往前飞,否则,就只有落水死掉的份。
“我和恩灿本来是商量好,由她找个机会将白馨雨小姐找出来,我再将药给她。可是,今天她忽然就来了,跟我说是要拿药,我还觉得奇怪,就问她是给谁拿,她告诉我是给她一个朋友,还给我看了单子,用眼神暗示我,这些你们都可以调监控看。”刘医生继续诬陷。
宋恩灿看着刘医生,看来,他们是将一切都做得很好,完全不给她任何反驳的理由啊!
亏得北堂墨还找到了这个破绽。
北堂墨更加愤恨,他就不信,以自己的实力救不下宋恩灿!
“用眼神暗示你?”他的目光更加凌厉搜刮,“这么大的事情,拿错药随时会害一条命,她没有给你话语上的明示,你竟然敢拿堕胎药?”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刘医生害怕地低下头,“答应帮她做这件事之后,我就一直催促她,让她快点儿把事情办了。我想要离开这儿,事情一直拖着,总觉得夜长梦多。她今天来了,开的又是安胎的药,我就以为是她开始计划了,就给了她药。”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见钱眼开!”刘医生哽咽出声,“恩灿,你就认了吧!那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啊!你恨他的母亲,可他有什么错呢?”
宋恩灿冷眼,她和刘医生无冤无仇的,可现在却演足了这场戏来害她。
就是为的钱吗?
“宋恩灿。”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北堂隽翼终于开口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