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牵涉甚广
“那欢欢和你之间的年龄差距呢，你想过没有。”
“欢欢姐啊。”金洋摸了摸下巴：“欢欢姐长得年轻漂亮很好啊，我会一直陪着她的，等我们两个老了以后，如果欢欢姐先走的话，我可以给她安排后事，让她事事顺心，这有什么不好？”
这一刻韩宸发现，这个金洋脑中思想线路，完全不受自己的牵引。
自己认为有利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条件，到了金洋那里，似乎都成为了强劲的动力。
之前看尼奥给自己的资料时，韩宸就觉得这个金洋开朗异于常人。
而迟欢这次回国之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正好给了这个爱说笑的金洋可乘之机。
“大叔你是不是没事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呢。”
金洋见韩宸沉默思索着什么，知道他刚刚被自己抢白，接下来可能要进行反攻，动摇给自己设下追求迟欢的障碍。
干脆不给韩宸机会，直接起身要走。
“大叔你看起来很有钱啊，这咖啡钱就你请吧，还有这里的猫屎咖啡也不错，有时间你可以尝一尝哦。”
韩宸略微抬脸看向笑容满面的金洋。
他似乎比想象中难对付，并且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还有啊，大叔这次没有达到目的，下次应该还想要见我吧？不过下次不用查我资料那么麻烦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或者欢欢姐都可以，大叔再见。”
金洋挥手离开。
剩下韩宸自己侧脸看向窗外，脸上深色莫辨。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平时在商场上，哪个对手不是忌讳自己的身份，礼让三分。
而这个金洋，大概是在迟欢众多追求者里，唯一一个一无所有，并且年轻在迟欢手下工作的。
正因为年轻，所以胆大，正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没有太多顾忌。
这个金洋的性格，恐怕比什么陆云庭还要难对付。
“韩总。”
尼奥见金洋已经离开，缓步来到韩宸身前。
“需要我……”
“不用了。”
韩宸摆手：“先回公司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尼奥看向韩宸，想起刚刚金洋一口一个“大叔”觉得有些好笑，只能转过身去隐藏笑意，假装一本正经：“那我去开车。”
“嗯。”
韩宸颔首，他觉得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谈判最失败的一次。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金洋就是典型的范例。
中午12点的时候，迟欢和韩乐乐按照约定，准时来到迟子归的片场进行探班。
因为不是记者一类，身上没有证件，迟欢和韩乐乐在日头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到里面匆匆赶来的迟欣身影。
“真是对不起欢欢，里面那个女演员又闹上了，所有人走在忙碌她的事情，我着急竟然给耽误了。”
“没事。”
迟欢跟着迟欣身后，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场地。
拍摄现场和电视里看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疲惫的工作人员，部分群演因为女主演罢工，蹲在一边的角落聊天。
因为是古装仙侠剧制作，抬头的时候，还能看到空中吊着的威压。
摄像机，电线，灯光，乱七八糟一片。
迟欢走进来那一瞬间，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迟子归年纪那么小，现在，就要开始让他经历这乌烟瘴气的世界吗？
正出神的时候，迎面正好走来一个粉衣古装女子。
迟欣向迟欢扬了扬眉梢，示意这就是那个不断闹脾气的女主演。
迟欢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发现对方是影视界名声不错的新星，但没想到实际却是这个爱挑剔的人。
再联想起之前被包装到无可挑剔的CK，迟欢失笑，觉得娱乐圈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希望子归长大以后，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完成梦想。
而不是像这些人一样。
“子归呢？”
迟欢探头压低声音在迟欣身边问了一句。
“在另一边呢，原本这个女主和男群拍完打斗场面，就是和子归问路的戏，结果硬是被她压倒了现在，子归原本还想要和你下午一起出去吃饭呢。”
迟欣皱眉。
“嗯，没事，早晚要拍完的。”
迟欢勉强一笑，再看向那个女演员时，也不知道她在和导演方抱怨什么，一说就是二十来分钟，导演组都有些开始无奈。
“这样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还想要带着子归去吃好吃的呢。”
韩乐乐站在迟欢身后，有些不耐烦扁嘴。
“再等等吧。”
迟欢因为在杂志社工作，多少知道些这些爱耍脾气的女星，让她发泄完就算了，否则越说她她越来劲。
果然，半个小时后，大概是觉得没趣，那个女星哼了一声，这才答应开始重新拍摄。
迟欢一看手表，竟然已经快到下午一点半。
这女星也真够闹腾的。
迟欣将迟欢与韩乐乐安排在一边的凉棚下面，距离有些远，但还是能看见那女星和迟子归对话的场面。
大概是因为迟子归着急要见迟欢，想要一起出去的缘故，迟子归拍摄时异常认真，只拍摄三遍，不同方向取景之后，顺利完成。
“妈妈！”
拍摄完成后，还来不及卸妆，迟子归迫不及待扑向迟欢怀中。
身后的韩乐乐大概有些吃醋：“小鬼，没有看到我吗？没有看到小姑吗？”
“没有。”
迟子归回答拒绝毫不留情。
韩乐乐一皱鼻子，同时威胁挥了挥拳头：“小鬼，你小心点哦，你看你，年纪这么小，为了演戏脸上就要带妆。”伸手一摸迟子归脸蛋，擦下来一点粉凑到迟子归眼前：“啧啧，看看，小心以后毛孔堵塞，皮肤变粗糙。”
“那你比你好啊，谁让我继承妈妈的好体质。”
“啧，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办法。”
迟欢这次来探望子归，一方面的确是因为想念，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之前陆云庭告诉她，关于迟子归和杰克合作的事。
原本依照迟欢最开始的计划，她是急不可耐飞到迟子归身边，恨不得立刻得到答案的。
但现在看到迟子归的真实生活情况后，迟欢又开始有些犹豫彷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子归已经很努力了，这么小的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独自肩负起一切，自己现在千里迢迢而来，竟是为了训斥他。
迟欢有些于心不忍，但又不能坐视不理，放任子归下去。
一下午的时间，迟欢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饭的时候，都是子归在和她不停的说话，迟欢看着子归，则是时不时出神。
晚上韩乐乐要拽着迟子归一起出去迟小吃，迟子归则拒绝了韩乐乐，回头看向迟欢。
“妈妈你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话问我？我不跟小姑出去了，你问吧。”
迟欢因迟子归敏锐的洞察力一愣，而后缓缓点头。
“嗯，那先回去酒店吧。”
有些话虽然难以开口，担心伤到子归，但不能这么一直耽误下去。
回去的路上，韩乐乐察觉到气氛不对，也没有之前来时那么活泼，静静坐在一边，一双大眼默默打量迟子归与迟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乐乐，你先在子归的房间等一会儿，等我问完一些问题，晚上再带你出去？”
“不啦，出去探班一天我也蛮累的，先霸占子归的床一会儿，否则回来时候，他又要把我踹到地上。”
迟欢微微一笑：“那也好，你先休息，等会我给你叫一些甜点。”
安顿好多动症的韩乐乐后，迟欢转身来到隔壁房间。
迟欣和迟欢关系，已经和从前不一样，并且身为成年人，一直照顾在迟子归身边，迟欢决定将迟欣留下来。
酒店因为的临时订房，拍摄在这里不会逗留多少时间，并且处于成本制作费用等等方面考虑，只是普通中上的套房，房间虽然干净明亮，但并没有安排太多的休息沙发。
迟欢为了方便，三个人最后围成圈坐在床上。
迟欢先是看了迟欣一眼，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直接问他关于杰克的事情吗？那好像在兴师问罪一样。
那环球网络遭到攻击呢？
似乎也不太好。
“妈妈。”
正在迟欢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委婉开口时，最后倒是迟子归先打破僵局。
“我就知道妈妈这次来看我，不太可能单纯是探班。”
“嗯？”
迟子归这话，倒是出乎迟欣的意外，她怎么不知道迟欢有什么其他的事？
“妈妈是见过谁了吗？”
迟子归抬起小脸看向迟欢，倒是一脸淡然模样。
“就算妈妈听别人说了我什么坏话，我也不在乎，因为我不认为自己哪里有做错。”
迟欢皱眉：“这么说，攻击环球系统的事，你的确做过了？”
“妈妈是担心环球吗？你可别忘了，当时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我不是担心环球。”迟欢叹息：“我是担心你，子归，你还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违法的。”
迟子归见迟欢一脸关切模样，略微低头，声音跟着也低了下来：“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妈妈伤心罢了，而且不是也没出什么事情吗，妈妈不要担心。”
“这次是没有出什么问题，那是因为韩宸没有追究，但下次呢？子归，你虽然聪明但却不懂得人心，赶紧收手，你不能和杰克合作。”
“杰克？”
旁边迟欣终于听出了一些门道，这才知道迟欢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可能是因为子归做错了某件事，并且关联牵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