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七章、隐秘情人
大约晚六点钟左右一个五十多岁魁梧健壮的中年人悄默声息地把警车开进国税局后面的一幢楼房他先坐在车里左右看了看目光犀利机警面容英俊沉着见楼门洞四周无任何异常习惯地顺手将皮衣领口往上提了提低缩着头进楼前又前后左右细细地瞧瞧就匆匆走进了一个楼道口里
楼面灰暗的颜色和浓重的雨渍都标志着这座楼房早已从辉煌走向沒落
阮涛不是沒有能力给章美美和“儿子”弄一套漂亮的洋房住着主要还是从低调考虑而且这样的地方适合她们母子生存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打开房门里面的辉煌才会吓你一跳其豪华舒适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这其实也是章美美满意的根本原因
在三楼右门前他停下來站一站按了两下门铃
一个纤巧秀丽的年轻女人很快打开门两个人都沒有说话悄悄将门关严那女人突然展开双臂紧紧绕住來人的脖子“又好几天沒來了儿子都想你了也不來个电话”松开手又说“你不让我打你手机……”说着便从那真诚晶莹的大眼睛里涌出几颗湿润润的泪珠來
她弯腰从旁边的鞋架子上给他拿拖鞋
起身的工夫來者重新紧紧地揽她在怀里慢慢地、从容地伸出舌头将女人那洁白红润的脸腮上的泪珠一颗颗地吸进口里长久地、深深地将那鲜嫩的脸蛋儿仔仔细细地亲个遍“宝贝儿这七八天一直有事哪有时间哪”阮涛呵呵笑着说对于自己被控制和审查的事只字不提……
“总是有事”两个人缠在一起女人突然挣开他两只水汪汪、毛茸茸、甜美美的大眼睛不错珠地盯着他“怎么瘦了脸色也不好看累的还是和谁生气了”
“沒有别瞎猜除了你谁敢让我生气”他不希望她知道任何与他们无关的事情赶紧调整情绪做出轻松的样子脸上也显出欢快愉悦的喜色來“儿子好吧”
“这两天有点发烧就想你”
阮涛才撇开女人赶紧进到卧室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嘴角流着长长的涎水在床上睡着了他凑过去拿鼻子轻轻摩挲着男孩的小脸蛋“嘿嘿嘿臭小子我的宝贝儿子你不知道爸爸今晚來看你吗咋还睡着了呢想爸爸了吗啊小可怜儿的”
不知他的胡子扎痒了孩子还是鱼儿吸水般地挨着小男孩的脸蛋和额头反复亲吻把他弄醒了
男孩一愣揉揉挣也挣不开的眼睛看样子好不容易才认出眼前这么近的人是谁笑了吱呀学语“爸爸爸爸爸爸”
“哎哈哈臭小子你好吧你好吧儿子”
阮涛双手将小男孩高高举过头顶把小鸡鸡放在嘴里亲吻着啧啧啧有声哈哈哈地逗着笑着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滚倒在大床上
此时此刻女人已经悄悄扎上围裙进厨房去了
别看阮涛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在性生活上却是仍然跟他年青的时候一样好使有力尤其是他呵呵赶上了如今这么个好时候又在这种无法无天的体制环境下当着官弄着权捞着钱当然了也就得跟其他几乎是所有的贪官污吏一样利用工作之便秘密包养个二奶三奶神马滴了……
何况他的工作还是特殊工作手上还有人们惧怕和羡慕的权力呢
这个“小儿子”差不多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长得很精明、很鬼气象他阮涛的种让阮涛心里每每一想起來便有一种大丈夫的豪气和满足
……
饭后女人早早将三岁的儿子哄睡了两个人就在另一个房间的双人床上折叠起來衣服都一古脑儿地抛在地板上在柔和的甚至有点暧昧的有色光下床上两条绞在一起翻滚厮杀的裸体愈发显得白花花一片象两条在波谷浪尖上飞梭跳动的银鱼大起大落欢声阵阵卧室里象播放公安机关查禁的港台或西方三级片似的镜头和音效
扔在地板的裤子上的手机响了
音乐声象给他们伴奏一样响了七八次沒人理它停一下它又响“你接吧等一会儿……”女人仰起脖子瞅瞅地下说她以为是公安局的电话怕阮涛耽误了工作
“不管它沒事”阮涛继续……
但在女人的坚持下身上的男人才不情愿地伸手她担心他耽误了工作他则念念不忘检察院审查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和精神压力沒好气地拽过裤子摸出手机看看号码显示
再扫一眼打开:“啊我老阮啥事什么遇害、尸体失踪了真的假的家属报的案知道了那你跟肖子鑫说吧让刘斌带几个人先过去吧我现在赶不回去对我在市里呢警校來了几个同学我一会儿完事就回去好吧”
女人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原以为听到这样的消息情绪肯定得受影响沒想到手机啪一声关了他一个鹞子翻身上床又把她掳在怀里
再翻腾时劲儿更足了比先前的激情还凶还猛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來过去老人们留下的一些老话应该改改了至少如今年代不一样了而且阮涛也的确在这方面大有可为让自身的能力和事实胜于雄辩啊
完事喘口气章美美点燃一支烟送到他嘴上替他擦擦汗津津的脸和胸口草草擦拭一下自己然后下地去角柜给他冲了一杯雀巢速溶咖啡平时阮涛喜欢用巴西黑咖啡豆亲自看着它们从宛豆的形状慢慢变成浓香的液体然后流入自己的肚子里……
但两人激情后便拿它对付她眼睛里现出好奇和天真终于忍不住柔声问:“涛哥咋回事呀电话里是不是说遇害、尸体失踪了你咋不管还说來警校同学了呀”
阮涛抽了一口烟慢慢腾腾吐出了一串烟圈半仰着身子略一沉思摇摇头:“你不懂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瞎打听说你也不懂都是内部的事”
说着他两大口把烟抽去大半截按死在烟缸里就去搂她那啥也沒盖的白嫩细腰
手机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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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涛的人生一直在路上像一条漫长的红领巾围绕在他的脖子前让人始终无法忘怀那种眷念少年时大操场的树枝上弥漫着理想主义的气息要低下头默念着生活的给予幻想着将來的一切许多问題他会比一般同龄孩子早熟他才能穿过预设的林荫看到将來的一个角落已经掀开
然后开始爬树在春天可以欣赏到树枝下女同学的漂亮和温存但是很快梦想的锤子会从头顶上垂直落下
他的父亲是个老军人可以说功勋卓著为共和国的根基奉献了自己无悔的一生肖子鑫、孙伟、安心和检察院的人审讯他时企图拿这个打开他的思路撬开他坚硬的嘴巴显然是不会成功两代人早已不是一种观念和理想了
他们并沒有真正分析出他的背景弱点到底是什么尽管他们对阮涛的家庭成员一清二楚但是他们显然是找错了主攻方向
当年阮涛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性格就已经逐渐形成站在村口的大道上看到多半个村庄正处在沉睡的空气中他就立志长大了一定要想方设法当官此时激情过后尤其是接了两个电话之后阮涛的思绪万千不知肖子鑫他们背后还会怎样自己是否可以选择进到里面也可以选择路过
许多年前年少有太多萌动向往着书本中那些简单的描述多年后的消磨童年的闪烁已经暗淡了青春的锐角开始迟钝在暂时离开与己相关的环境中有恍若隔世的情愫淡淡飘出但也不过转化成一两声长叹笑笑而过
……
每天早上定时起來是这些年來阮涛的一个习惯阮涛一般从不在这里过夜跟章美美激情过后再和儿子欢喜一番他就悄悄地下楼回家了不过今晚他睡在了这里主要还是因为明天不必上班也不必过于担心什么了吧
他给家里老婆打了个电话即使在周末在真正的家里在阳光尚未洒进窗户的时候习惯性的职业使然阮涛的生物钟仍被调整为准备状态
在这尚模糊的睡眠状态下他会搞不清他到底在哪里在这个时刻他属于他生涯的全部
在那个充满着温馨与梦呓的豪华型大床上耳边开始凸现越來越强的曲调宝贝儿子小啡尿尿的声音厨房里燃气轻微的丝丝声也是昨天过于劳累和半失眠的夜晚他闭着眼睛从章美美手里接过儿子轻轻摩挲着他的小脑袋瓜子放在坚实的肚皮上不住地盯着床板不停地想着如何进入梦乡但一直都沒成功
他只得悄然起來从红木的床头柜上摸起一支九五至尊烟点上看蓝色的烟雾在黑色中飘洒似乎有些困顿了但潜意识的懊恼却又增加着惊醒直到他忍不住看了下手表:5:11
他的神经才一下轻松了想起了昨晚那个电话脑子里思谋着肖子鑫和孙伟还有安心和检察院那帮人对自己的看法、分析了不同情况很正常
儿子小啡在他的身体上重重地压來压去“嘎嘎嘎”地抱着他的头啃着笑着他哈哈大笑回应着放下了一本刚刚翻开沒看上几眼的线装书
其实在那张床上清晨的思索中就已出现这样或那样的花瓣但早都凋谢了
在河流般的流淌中他的岁月慢慢清晰了起來不过此时此刻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