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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五章、一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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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原因或仇恨都不能丧失人性更不能杀人当杀人者以剥夺他人的性命为指导思想使报复生存陷入一场鸡血般的狂欢和末日般灾难之中而无力自拔时他的人生也将随之被迫划上句号

今天当这个以杀猪卖肉为生的人以血刃自己这个族群的同类为乐、以杀猪刀羞辱自己曾经小心翼翼遵守的法律和智商为职业时无意于任何对人的生命权利、对人的尊严、对规则的尊重、对自己小家庭的责任、对未來的愿景和对人类的大爱那么等待他自己和别人的将沒有狂欢只有灾难

谁也沒有想到下一步情势突变

这个杀猪卖肉的屠户毫无道理地杀死了管理他的工作人员后携带着4柄杀猪长刀沿着高速公路再次驾车返回巴豆镇潮水般的黑夜淹沒了大地也淹沒了石二哥的足迹沒有人发现这一命案

由于巴豆镇是个显眼的目标时常都有派出所警察巡逻因此石二哥异常谨慎那个时候巴豆镇依然灯火通明一些人已经进入梦乡而另一些人可能正看午夜播放的恐怖电视剧或因为各种原因还沒有睡

石二哥來到一户人家沒熄火上前叫门

“王国军”

“谁呀”

走廊灯亮了有人问

“我石二哥”

“啥事呀”

“开门吧我交检疫费”

听出是石二哥又说要缴纳检疫费里面似乎有些迟疑

“这么晚了交什么检疫费啊明天再说吧”

灯灭了

出发前杀戮名单已经在石二哥的心中确认宁静的乡镇之夜头一次伴他捱到尽头当身上李中成的血已经渐渐风干稀薄起來的时候他才在孤寂中走向这里……

石二哥也有些迟疑这种迟疑与胆量无关他的心情在于:灯为什么开了又灭了已经身负一命的石二哥可能感觉到血已经染红双眼自己已经成为杀人凶手了充斥脑袋瓜子里的唯一念头就是杀杀一命是杀杀两命也是杀而李中成的尸体一旦被发现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机会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跟他蓄谋已久的杀戮名单完全相反

他稳了稳神再次敲门并解释说:“开门吧我都來了顺道交了得了省得明天我沒工夫交不上又挨罚”

灯再次亮了看來有人要來开门了

石二哥下意识握紧了手里沾血的屠刀

一对四悬殊可想而知

命运永远无法猜度但对王国军一家來说那晚无疑失去了一次彻底改变方向或避免侵害的机会撇开必然性不谈就这两个人的力量和秉性而言第二次敲门的意义是至关要紧的因为从根本上说石二哥突然发难从一开始就是为报复的一颗必死之心而來如若摈除其中误解和猜疑以王国军的智力和场面是定能够阻止并化解自己与家人遇害的

无奈他们二人门里门外各怀心事缺乏神明暗示

生命因此失之交臂

王国军的命运便由此注定了王国军家4口人如果一拥而上可能石二哥还不一定能够得逞可惜时间是在午夜王家夫妇与父母分住两个屋这给石二哥实施自己的计划提供了方便本來以为石二哥真的是來交检疫费的王国军并无任何防备刚开门石二哥随后就是致命一刀

家人正在梦里

血喷箭而出

王国军愣住了他反叉双手下意识按住伤口身子前倾这将是一个充满屈辱、蹂躏和血色的最后时光一直通向地狱可怜这位半辈子为国检疫收费的乡村市场管理者竟在倒悬之中受尽折磨而死呼喊声立刻惊动了全家人

然而惊心动魄令人魂飞魄散的疯狂杀戮随之在这所房子里展开石二哥大开杀戒持刀将不顾一切扑上來的王国军妻子张金花捅倒在地从另一个屋里慌忙披衣起來查看的老父母王满山、李兰珍惊呆了看到儿子、儿媳转瞬即倒在血泊中老俩口愤怒地去抓石二哥尖声呼叫另一个大儿子王国平

“杀人啦快來人啊救命啊国平”

就住附近的王国平(王国军哥哥)一叫到父母的吼叫立刻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王国平迅速从屋里拎起一根棒子冲出这一串动作极为熟练利落只花了短短几秒钟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起來咚咚咚毫不迟疑地与石二哥展开了生死攸关的英勇搏斗他的父母和弟弟、弟媳血肉模糊外衣几乎让鲜血湿透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一切极大地激起了他的愤怒和力气怎奈这不是一场正规的阵地战不分进攻与防守而是一种类似遭遇战那样凌乱和突然

石二哥是有备而來用刀猛力刺其腹部致重伤争夺中由于用力过猛一把杀猪刀居然将尖刀折断王国平顾不得撕心般剧痛毅然回过身來反手又抓住了石二哥但是受伤的身体只觉得眼前大地在颤抖他知道纵然石二哥凶残到极点只要抓住他不松手一切都有可能

剧痛使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鲜血仿佛已经流尽仍然毫不示弱

这是正与邪的角逐

更是两个男人生死攸关的大较量一道道弧光似从屋脊顶上撕向暗空不远处的巴豆河水也似陡然怒涨浊流飞湍由于失血过多渐渐地王国军的意识开始模糊起來一下子扑倒在地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石二哥腿部已经受伤乘机逃离了现场

他似乎还有心愿未了

开着车还像在梦中某些脱离实际的境遇或登上八宝村后山歪头砬子顶峰一样迷茫忽冷忽热兴奋难平说他很愉快这就牵涉到他本身的主观与客观的关系上面去了

一向自生自灭沒有尊严的草介本身沒有知觉、表情说它随风起舞是欣赏者的自我感觉是把你的快乐或者痛苦感情转移到了物质对象上去了

石二哥很少高兴的时候所以看天天黑瞧地地暗是不以他的真实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而此刻累了沾染人血的累反倒成为一个少有的自我欣赏的幻觉好像杀猪卖肉一样由他这个小人物來决定某些人的命运无须经过深思熟虑无须对准脖颈杀人嘛尤其是杀心底里呼声最高的人

对于他人伤害至深痛彻骨髓

而对于他恰恰相反

继续夜奔

……

那一夜的详笔在这里的笔墨、字句、段落与实情是无缘复原了偏是这个平素“一扁担拍不出一个屁來”的混沌角色一口气疯狂作下了这么些事情大营乡屠户石二哥几年前买下这辆半截农用货车这是一种载重小吨位的专为农村设计的小货车

要是换了平时碰掉汽车一根毫毛石二哥准会心疼得要命但是此刻带伤一跛一拐爬上车的石二哥面如死灰即使货车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片也只能仓皇顺來路逃离顾不上许多了

在他身后巴豆镇已经沸沸扬扬血祭正在漫延王家骤然而起的悲怆喊声和4条人命惊醒了沉睡的巴豆镇

石二哥脸色阴沉凶神恶熬同录像片里的港匪差不多只是不挥舞枪支或者手雷不似人家來得潇洒他一路胡思乱想汽车不多久就出了缰绳县界这是条环状的高速公路它沿着平安川、女子沟、六棚户经八宝岭划个半圆圈前面岭下就是西腰沟村的一片红砖屋脊了

挡风玻璃外虽然黑夜沉寂却如天空火红灿烂

仰脸去看天瞬时觉出星星是黑色的

杀人的场景大约石二哥此前千百次的苦思冥想过除了天生异秉或特殊情况能避开他一刀不死者外凡夫俗子血肉之躯多半消受不起那个可以穿透身躯的家什

固然这疯狂也颇多漏洞或者就是上天成心给受害者留下的空隙出手时光线如何叫门时间把握怎样甩搭力量速度以及时间隔断中间技术性极强偶然性颇大

如此受害者即或不能躲过突然刺过來的一刀至少瞬间后反应快慢与抵挡反抗是否及时却有极大出入石二哥凶悍有余结果却大不相同

然而5人到底毙命于斯了

石二哥将一群猝不及防莫名其妙的人抛进血泊中但此时此刻他看见黑洞洞的夜心里也结了冰这么多人同时殒命于一人之手附近地区沒有先例可谓惨状空前但是石二哥的算盘仅仅拨了一个珠只搞了一地便是五人单打一这也是空前的对当地、对政府、对社会都产生了严重影响

这个算盘他也是还要打下去……王国平大难不死被随后赶來的亲属朋友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石二哥并未就此罢手

时间已经到了9月24日凌晨2-3时车过八宝岭前面公路出现岔口一条是柏油高速路通往悬圃县城甚至更远的城市;另一条则是县乡级的小路路标注明前方500mm为西腰沟村

石二哥显然目的明确沿着高速公路而去当那辆绝望的汽车喘息哮喘着停下來的时候石二哥连身子也沒有动一动

关键时候他永远比任何人都不在乎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喜欢破坏他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地终于喘出一口大气只拿眼角一瞟就把两边看得一清二楚一边是几小时前匆匆忙忙离开的自己家另一边就是跟他住对面的孙连起小卖店门口

过去杀猪卖肉是小心翼翼因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忽视他眼下在诗意的幻觉、牧歌的淡远包裹下他始终暗暗追求的痛快淋漓和巨大刺激让他的血液注定了他的灵魂只有在严重的罪恶冲突中才能获得解脱和超升

他对谁來为自己收尸已经沒有兴趣他眼下最关注的是孙连起这个“刺儿头”

凌晨2点多钟八宝村万籁俱寂久阴未雨风却刮得挺紧微弱晨曦下他在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积蓄恢复着就像豺狗在森林边缘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邻家千姿百态的家禽一样

石二哥这个沉默寡言的屠夫冲下山來了在王国军家里一次又一次用刀说话此刻都被他迅速转化为孙家那个熟悉的大门悄悄地摄入心底他仍然不动声色他上前拉门不料店铺已经上了闩里面的人早已关灯睡觉敲门也无人搭理

“孙连起”

“谁呀”

“我小石子买点面包”

“都啥时候了还买面包啊”

半天屋里传來明显不满的嘟哝声话虽这么说但每天傍黑从点灯开始陆续到午夜总有村民來买东西从不会因店门不开失望而去乡里乡亲不管夜里几点來买酒买烟买面包买麻花的常有再不愿动弹也拉不下脸不开门何况农村小卖店指望的就是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生意

灯亮了一家人住在里面西屋卖东西东屋住人啥时候來人买东西啥时候就得给人开门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半夜三更已经睡得稀里糊涂

门终于开了还沒等开门的人看清來者是谁石二哥手里早已沾血的锋利屠刀就狠狠地捅向了对方接下來的事情几乎是不久前刚刚发生在巴豆镇王国军家庭悲剧的重演只是人物换了场景换了杀气与凶残沒变石二哥在此制造了另一个版本的杀戮现场

孙连起一屁股无力地跌坐在门边血泊中

老邻居压根儿不知道石二哥此前几小时的所作所为目光中似乎还是以往那个老实巴交的“小石子”可是他眼里射出的光线早已陌生得叫人不敢正视幽幽暗绿丝丝发红那种企图帮助他剖析一下往日的恩怨、梦呓、错乱和幻觉的野性一下子陡然便将他窒息了

石二哥只管用刀子在他身上配合加剧这种生命危机

听到猝然传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丈夫叫喊里屋妻子曹红凤情急中到处乱摸直到抓住电灯拉绳才啪的一声松了一口气疑疑惑惑地猛然看见冲进來一个人吓得急忙坐起这人面色青紫脖子扭歪白眼珠往上翻舌头吐出來仿佛冲她怪笑她吓得一口气上不來足足有半分钟才认出來人是谁已无法可想

她距地狱之门只有几码远丈夫孙连起也就在那一刻从八宝村的胸膛里被摘除了除非真的有上帝來拯救她否则她将一起被尖刀刺死

跟石二哥一住十多年的对门孙家两口子更是沒想到这个人会如此凶残沒有人性只见他大步奔进屋内挥舞尖刀冲着懵懵懂懂被眼前情景吓傻了的女人一阵乱刺乱捅事后警方勘查发现整整36刀

多么大的仇恨什么样的心态才能下得去这样的手呢这个女人是第二个看见凶手并得以侥幸生存下來的人然而瞬间浑身就被杀猪刀捅成血葫芦一样的曹红凤根本无法从剧痛、悲伤、惊恐和现实模糊的一切中找回原來的幸福了……

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仿佛听到远处传來轰隆隆的雷声惊天动地死神闪电般逼近头昏欲裂流血的双眼视线模糊神经只差全部被绷断

曹红凤突然奇迹般迸发出生命的火光这火光是本能也是勇气一下子猛地推开石二哥她明白此时此刻沒人能救自己只有她自己她像王国平一样勇敢地跟石二哥展开了一场力量悬殊的生死搏斗胸部、背部、双臂那36刀就是她后來得以生存的证明

话说回來乡里乡亲住着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又能有啥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呢何况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在这个亲戚套亲戚的村子里无论哪个人若按乡情论起來都是沾亲带故……

石二哥贪小便宜心眼小爱记仇许多时候一件小事也会让他耿耿于怀陷入其中难以自拔这样的典型例子可以拿他与孙连起的“恩怨”说起

3年前有一次孙连起买了石二哥的肉回家发现石二哥将不好的肉卖给了他都是些零七八碎的从此不在石家买肉石二哥曾因此几次扔石头砸孙家的玻璃两家翻脸了而今晚在杀害了王国军一家四口和李中成之后他返回來找他算总帐了

山沟里的秋夜短的好像缩回來的橡皮筋眨眼工夫就到了鸡叫时分随后石二哥又窜到本村王成家以求王成帮其杀猪为由骗开门进入室内石二哥满身满脸的血虽说让开门的王成吓了一跳可也沒多想

屠宰是个辛苦活不仅腥臭而且沒有白天黑夜这王刚是知道的可就是这样一來险些要了王成的命

“这么早啊……”

话沒说完石二哥手里的尖刀已经猛刺王成背部

王成惊愕地一愣怔

尽管他也早已上了石二哥内心拟定的“死亡名单”可是跟所有遇害者一样他到哪里去搞明白石二哥这个向來极少发言一旦“发言”便一口气列上十多个倒霉者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挨上一刀

但是这一刀可够深够凶狠他霎时就明白石二哥不是來找他帮忙杀猪而是直接取他命來了说时迟那时快尽管已是身受重伤然而同样有一膀子力气的车轴汉子王成回身就与石二哥扭打在了一起王刚伸手去抓石二哥的胳膊试图把杀猪刀夺过來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是石二哥动作更快他一看阴谋露了馅一刀沒杀死立刻不顾一切连续猛刺刚才还好好的二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扭作一团赤手空拳的王刚最终被刺倒在地这时候村子的另一边已经人声鼎沸睡梦中惊醒的人们在大呼小叫石二哥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他不敢恋战慌忙逃离了现场

惊喝声、尖叫声、呼救声……

曙色微露秋风呼啸

凌晨的风显示出季节性的寒气孙连起家小卖店刚才传出的打斗呼救声很快就招來了许多附近村民不料敲了几回门都不见有人答应心中生疑迷惘了几分钟才发现门是虚掩的进屋先是愣住了继而似乎有所反应就都上去帮忙救人那个可恶的凶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驾车逃走了

村子里随后就炸了营

外面的嘈杂声、叫喊声、悲嚎声惊醒了眯糊中的石二哥妻子她不知对门发生了什么事出去看了一眼听说杀了人吓得急忙回屋搂着孩子两眼发愣怔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出去一晚上还沒回來的丈夫石二哥想到了他临出门时的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屑微笑和怪异神情更想到了他狠狠亲吻儿子和女儿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越门而不入

农用车继续沿着高速公路滑行……石二哥看了一下表气氛已经如此紧张一切都是犯忌的他很想停下透一口气让神经松驰一下

可他停不下來了

陈大院距大营乡十里距离石澧镇一公里这是一个拥有数百户人家的大村子紧靠高速公路9月24日凌晨到來前带给这个村子于金贵一家的同样是黑色记忆当浑身血迹的石二哥驾车沿着高速路一路北行來到他家门前停下敲门时他们万万沒有想到开门迎接來者的同时死神也跟着挤进了门

当时于金贵一家正在沉睡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

“我”

“你谁呀”

“小石子”

“啥事啊”

“借点钱”

从梦乡惊醒听见石二哥在外面喊他说要借钱理由荒诞而突兀然而如果设身处地从当地民俗和当事人身份出发也许就不会产生过多疑问了民风淳朴的村民无论交朋友做生意消仇化怨或者婚丧嫁娶都离不开相互捧场包括民间借贷却沒想到设阴谋施毒计杀人放火也打这个旗号

跟前面的众多受害者一样于金贵虽然学会了社会交往却不大会防备人尤其防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熟人

于金贵跟石二哥关系怎样先不说借与不借也不谈只说住家过日子谁都有可能遇到大事小情钱不凑手而急三火四出來摘借的时候何况以贩运生猪、杀猪卖肉为生的石二哥不管有钱沒钱门总是要开的不开说不过去

此前石二哥留给人们的印象一直是个老实厚道且家庭富裕的人哪里会想到此时此刻他已经是个十足的“杀人屠夫”对整个社会包括对于金贵一家來说极具威胁的危险人物

门开了

石二哥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刀

“你……你干什么小石子”

手抓刀刀一抽直刺要害入木三分最先在开门者腰眼和屁股上初试锋芒已经接连毁了李中成、王国军、孙连起三个家庭的石二哥现在又來毁灭于金贵一家不啻是这条疯狂冷酷汉子对于洪勇的死亡宣言

抬起眼帘两人目光再次相遇不知是究竟出于泄愤还是确有深藏的机谋平时积累于胸的鸡毛蒜皮之事十年后只怕石二哥才开始制造这个恐怖的血晨然而这恰恰是人们难以想象的灾难

石二哥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缰绳县、悬圃县两地警方很快就会接到报案或者说刑警队已经在出发抓他的路上他还有人要去杀因此他沒有过多的杂念只是用手中血迹未干的刀來说话将于杀死

不料由于于金贵的拚死反抗石二哥手部受伤尖刀掉到现场可惜又一条汉子硬撑着看清來人于是当场人仰马翻不再起來

受到惊吓的于妻谢玉琴大喊大叫起來石二哥跑回车内取了另一把杀猪刀快速返到室内欲杀死谢玉琴但是阴差阳错也许上天怜悯可怜无助的两个女人受到刺杀的谢玉琴跟另一个女人曹红凤一样奇迹般地保全了性命石二哥担心被人发现随后仓惶逃离了现场

血案尚未结束

……

恩怨是江湖上难解的结你可以选择沉默不语可以选择化干戈为玉帛你唯独沒有权力结束他人的生命然而石二哥最后选择的恰恰是这样一条不归路

人性的紫丁香凋谢作恶的罂粟花就必然疯长同为“老百姓”的石二哥几天前还是默默无闻之辈为人老实与人为善然而自从作案的那一刻起后來他竟连14岁(跟他女儿一样大的孩子)亦不放过的疯狂一下子仿佛让他变成了人间恶魔

一夜之间奔袭百里连杀7人重伤4人不知数日后面对最后那个孩子惊恐万状的眼睛和惨叫石二哥是否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同龄乖巧女儿在几代老人言之凿凿的传说中恶鬼噬血不过如此拜领的就是那样一种骇人听闻的杀法

具体说來即便魔鬼吃人也会吃得嘴软滚烫而鲜红的血会软化了刀的锋利因此石二哥早有准备带了4把杀猪刀这表明那晚离家时他心里就已经写出了一长串名单连捅带刺任何活的缝隙不留阻塞无遗

4把刀取人性命显出了某种职业智商和仇恨意味何况又驾车奔袭这不能不说是疯狂而疯狂更其凶残者那结果很难网开一面:受害者假如福大命大造化大领受了石二哥兜头捅來的血淋淋尖刀竟然不死便也留给了他们争取活命的宝贵时机

时间进入早晨

现在石二哥的农用货车犹如一条漏网之鱼太阳升起了再也不可能偷偷摸摸地潜行了他只有尽快抛弃屁股底下这个已经成为累赘的心爱之物才能躲藏想法苟且偷生

……

轻轻一朵云小鸟儿一样擦过树丛湛蓝的天空格外静穆

石二哥弃车而逃正在向山上一步步登去

山风扑面树影摇曳松针草莽铺陈的山径时隐时现走着走着石二哥停了下來转过身向來路抬眼望去对面的跺道岭南已经将夜色隐藏露出平旷、博大的胸襟而金山屯水库方向却收起了宽阔、辽远的一面显出部分峥嵘嵯峨

他的身影继续在小道上蠕动着

警笛声隐隐约约似有还无

在此往南百里外有个玉皇山

玉皇山上沒有玉皇大帝山下清江岸边是一座“凸”型高大现代化建筑物外观由玻璃幕墙横平竖直接拼而成映射着城市江南的一角但仍不失庄严肃穆的总体感它就是缰绳县公安局所在地

接到报案的时候时间大约是去年9月24日凌晨这个庞大而神圣的躯体紧张地运作起來110指挥中心值班处长感觉好像有一只蚊子落在胳膊上有微微一刺的感觉立刻将这一特大案情报告给分管局长和主要领导

路灯依次熄灭街边树影随风如帘的时候这起案件已经轰动整个缰绳县并惊动上级首脑机关……

肖子鑫和其他市委领导就是在这个时候迅速接到报告的

于是就像前文讲的这一信息的确让肖子鑫感觉到非常可怕和严重更是做梦也根本沒有想到过在自己当市委秘书长期间本市居然会突然袭击一般暴发这么惊人的大案要案不要说别人了就是他当公安局长、县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那么多年來也从來沒有发生过这么操蛋的大事件啊

杀人放火如今这个邪恶的年头儿不是沒有而且早已成为全国各地的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然而冷丁发生了石二哥这么邪恶的疯狂杀戮前所未有

于是乎他马上跟高书记、黄市长和其他在家的市委常委们火速赶往悬圃县下面的一线乡镇现场……

在此往北一百九十多里外与此同时悬圃县公安局也接到报警

缰绳县公安局长叫孙伟

悬圃县公安局长叫阮水清

他们有那样一种权威、气魄和热血随后亲率两级人马在两县交界处展开了一场正义与邪恶交织的人间大戏这场戏的大幕直到石二哥最终到案才轰然落下……

刚接到情况汇报的那一瞬间孙伟、阮水清一股怒气顶上來感到社会稳定受到挑战自尊心受到奚落群众生命受到威胁经济发展受到危害案情即命令案犯在逃在与县委县政府、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汇报之后不久通缉令便以电传的形式十万火急发往全国

悬圃县公安局长阮水清、政委安心、主管刑侦副局长李长军和刑警大队长刘真武第一时间迅速成立了前线指挥部按照这个精神和警方惯例刑侦、技侦联动

不论站在哪个角度都能看到紧急预案在迅速实施统统往一线配置缰绳县巴豆镇王国军一家4口被人杀害在家中……这似乎是一本难啃的书正当“守护神”火速调动警力前往巴豆镇展开侦查的时候李中成的尸体也在通梅公路旁被发现从悬圃县大营乡、石澧镇陈大院村相继传來惊人的消息那里也有数人惨遭杀害

上午的太阳依然骄横地斜在那里暑气蒸人

“情况怎么样啊”

“比较复杂诡谲”

第一时间两位局长和政委來到现场这是建国以來长角历史上极为罕见的恶性案件左右环顾地看看大家刑警们都在低头忙碌

几乎同一时间案发两县四地死伤数人着实令人吃惊是否一人所为当时还难以判断只有把凶手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并放在桌子上分析时石二哥的凶残和报复之梦才渐渐变得清晰起來追查这个丧失人性的凶手的道路也被科学地阐明了

现场勘查进行得并不顺利这是因为严谨的职业决定他们不会相信假象更不会让希望成为泡影不管怎么说阴霾已经消散灾难已经过去李中成、王国军一家4口、孙连起和于金贵都是被人用锐器刺中要害流血过多而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23日午夜至24日凌晨之间

几处现场凌乱有撕打痕迹和大量血迹经仔细清点后未发现有现金、物品被抢劫报复杀人的可能性突出另有血脚印和车轮印

初步可以断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报复杀人案

从某个角度來说如果不是“恶魔”把一切都推到极端案情就不可能像当天那样大彻大悟那就将花上更多的时间才能做到目前这样的思路明确基地的警犬进行了搜索犯罪嫌疑人的足迹沒有在小路上留下几步而车辆印痕在公路上延伸了大约三华里就消失不见了可以断定罪犯是朝着來路返回去了

但是很快巴豆镇、八宝村和陈大院现场传來消息:在案发一带的村民反映曾看见八宝村的石二哥驾驶一辆自家农用车在上述村屯出现行踪十分可疑经目击者描述大致可以断定重大犯罪嫌疑人正是畏罪潜逃的屠户石二哥

疑问随之而來:“小石子”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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