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零章、最后合围
这些日子肖子鑫始终在抓捕一线高书记到现场呆了两天后來去省里开会留下肖子鑫他们几个情况一直沒有得到缓解现在好了石二哥一露头肖子鑫心里忽然就有了数
指挥部接到报告立即十万火急电告远在附近搜索的其他追捕小组通报案情要求迅速向犯罪嫌疑人逃窜的铁道边一带集拢并随时报告各小组目前状况全力追捕案犯一道道指令就是以这样的形式很快发往全战区
大批人马开始由各地往永红堡子方向调遣无线电台与报话机频繁呼叫将來自各地的队伍逐渐联络成一个整体
大营乡作为临时大本营负责协调指挥这场两万多人参与搜捕的公安民警、武警官兵以及当地群众参加的规模空前的剿匪战斗警方迅速将发生凶案的永红堡村团团包围在靠近村口的公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名警力把守
信息是喜讯是捷报它使焦虑不安的指挥员们为之一振每个参加大围捕的人都明白这电波意味着石二哥的末日來临了
于是不出半小时方圆数十里内的围剿大军都被迅速吸引过來他们组成一道又一道铜墙铁壁将小小的大营乡围得水泄不通
至此序幕宣告结束神秘逃窜了七天八夜的石二哥终于在其家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沟里被牢牢地套住了
受伤的刘贵阳忍着伤痛在第一时间将情况向指挥部作了报告为最后抓捕石二哥赢得了时间这样的情景是值得一提的:
村子里挨家挨户搜门一叫开紧随其后的是公安刑警他们将六四或七七式手枪上了膛高度警惕地握在手中后面的武警士兵则动作敏捷他们将微型冲锋枪挎在胸前在后面搜索院子里的包米仓、猪圈、牛棚、鸡窝、狗窝等可疑之处扒开立在墙头的一堆堆苞米杆草垛随后登上仓房探头向房梁中间空着的黑暗处认真查看
这里的村民住房有一个特点顶棚上面都是空着的里面既可以储存农作物也可以藏放其他一时用不着的东西外面光线很强棚里的空气却阴冷潮湿到处都能嗅到腐臭和泥土的腥味每个搜查者都能同时听见别人的脚步和自己的心跳
石二哥的再次行凶使当地居民陷入了恐慌永红堡子的男女老少不敢呆在家中而是聚集在街道许多人不敢下地干活学生不敢上学原本平静安逸的小山村被一片悲愤和肃杀的阴霾所笼罩
在包围圈内武警官兵连续进行了三次拉网式搜索可以说已经搜遍了整个村庄的角角落落然而依然沒有发现石二哥的踪迹
人人面容严峻个个心里不安这种严峻和不安通过他们的举动明显地体现出來动用这么多的警力在这个方圆不足一里地的小山村整整搜了一上午就是洞里的耗子也该抓出來了可为什么石二哥却踪影不见他到底藏在哪里
奇怪
石二哥再次无影无踪肖子鑫和指挥部依据对现场封控推算时间沒超过20分钟指挥部接到报告的时候是5点40分部队形成围控是5点50分5点50已经对整个事发地域形成围控特别是对永红堡子的后山已经严密的封住了所以根据时间判断石二哥应该沒有机会逃出包围圈也绝沒有时间跑入山区
那么他究竟会藏身何处呢
不管怎么说形势是明朗化了明朗就意味着逃犯的日子不长了命令传达下去石二哥不出來就逼他出來此时包围圈外围与永红堡村隔着一条公路的一片苞米地引起了搜捕队员的注意然而在公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名民警石二哥难道翻过公路逃到苞米地里去了不成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另一组武警官兵在公路护坡下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涵洞搜捕队员判断石二哥很可能就是从这里逃走的穿过这个涵洞就是公路与铁路之间的一大片苞米地
这片苞米地会不会就是石二哥的藏身之地呢
铁道线以东永红堡子以西这个范围南北6公里东西4公里面积大约在24平方公里当那个头脑发热的狂匪自以为得计之时其实他恰恰已经万分愚蠢地站在了毁灭和死亡的边缘上他已经动手播下的罪恶种子在迅速发酵成为一条加力勒紧的绳索潮水般的黑夜曾经无数次淹沒了大地也淹沒了其足迹似乎沒有人发现他逃窜的方向和道路
然而这一次杀人屠夫到站了
饿寒交迫
又冷又潮
濒死的石二哥爬在一片苞米地里目光如炬样子异常警觉好像遭到追打的狗一样尽量夹紧尾巴缩小目标开动视觉、听觉、嗅觉系统探测來自任何一方的危险那张脸实在是一张相貌平平、毫不出奇的脸但特征却极其明显:数日的奔波造成了他现在这样一副模样一双眼睛早已看不出“老实”的光束狡诈闪烁其间两侧稀稀拉拉长了一圈络腮胡子给人以森森凶狞之气
偶尔懒懒地抬一下头瞥见悬挂在天上的太阳很像“银饭碗”一样石二哥的肚子就不是好动静地咕咕乱叫起來这个身上背负着12条人命的家伙37年來第一次这样刻骨铭心地体验到饥饿难耐的含义与被抓前亦真亦幻的恐惧
真想好好再吃一顿啊
可是对于石二哥來说他再清楚不过也许就这样一直到死这辈子大概也难以实现这点可怜又奢侈的愿望了石二哥无力地翻了一下身体让左腰紧贴潮湿地面的位置好受一些
这无边无际的饥饿感无异泄了他最后挣扎的底气人之将死往事不由自主在他微闭的双眼前一幕幕闪现……
不错他喜欢警匪电视剧
正如警方掌握和判断的那样可是眼下这样的镜头他几乎从來沒看到过都是刀枪顶着别人的脑壳搂紧脖子与警察对峙提出条件要钱要车要飞机要什么……都是警察苦口婆心地劝冷静想想你的亲人、老婆和子女想想你还年轻还有……够了
刀枪一抖人家不耐烦了
警察就住口
继续周旋
背景上人影幢幢头头们正在调整
也许啪地一声猝不及防人就倒地毙命了人质也被抱出來;也许砰地一下眨眼时看上去坚固的门窗早已破碎警察冲进去了……
镜头沒有他如今这种情况人家不劝你也无须对峙只是翻天覆地抓你而且在野外提条件的机会都沒有只能头皮一阵阵发紧等待挨抓不是这分钟就是下一秒钟
看到的那些对他帮助不大不过那些镜头毕竟也算他间接得到的一点经验如今自己來体会一下感受生活吸纳教训帮助他成功地周旋了这么久
想想从自己杀第一头猪开始稀里糊涂已经十八年这十八年中他苦沒少吃罪沒少受不知道杀了多少头猪再想想自从把屠刀捅向第一个人起绕了大半个悬圃县将近6个心惊肉跳、孤苦难熬的日夜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眼前的第六天眼下恍如大梦醒來可是已经沒有半点退路了……
他陷入家乡的绝境:苞米地
石二哥明白即使不被活活乱枪打死在其中出去也难逃一死况且他心愿未了即使生命即将结束他也始终沒忘要报复名单中剩下的那5个未來得及杀的人发生在数年间的人和事时间、地点、人名等等此时此刻在石二哥昏昏欲裂的脑海中格外清晰地闪过犹如一幕幕无声电影片断
这个轻易不露真相的人一步步走上今天的奈何桥既是天性使然又与经历过的那么多坎坷与不幸有关即使在生命的绝境中他也咬牙切齿固执地认为如果这辈子自己不认识那些人也许他的生活就完全会是另外一种样子更不会给他带來如今这样致命的灾难与毁灭
在他极其偏执的意念中他始终把自己犯罪的起因和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顽固地归罪在那些已被他杀掉的人身上
悲悲切切躺在这潮湿的土地上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了吗
他信又不信
还有太多太多的遗憾
他恨恨地想
什么遗憾
他可能永远都沒有那种杀人的痛快淋漓的机会了……
还有他最怀念小时候记忆犹新恍如昨日想念近在咫尺、无法再见的老婆孩子和老母亲人生如梦啊几天不见了也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这一切这辈子不可能知道了
他把目光盯向苞米地外什么也看不见
眼里突然涌满泪光
“唉”
仰仰头他沒让它们掉下來一声闷在心里似有还无的长叹
石二哥对提心吊胆的作恶亡命生涯实在是厌倦了实在是饿毁了跑不动了尽管如此眼下要让他自首他仍然心有不甘真是所谓生沒有信心死沒有勇气他既怕被公安抓住又希望快点让人发现以尽早结束这沒有任何希望的逃避……
他希望得到的是速速一死
吃一颗枪子
他是真的一天也不愿在这个世界上呆了……
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指挥部果断调整兵力部署组织主要兵力对公路与铁路之间的玉米地进行重点搜索与此同时永红堡子铁道线边的武警长角总队机动支队支队长姜波、政委周波和参谋长张志军正在给各组的组长下达指挥部最新命令讲明任务要求各组长既担负着每个组的指挥员组织这一组完成任务同时还是担负着这一组的主心骨要把每一组士兵带进去同时要安安全全的带出來
“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
声震旷野气势磅礴
“好按计划开始搜”
群情忿忿气势慑人各支队伍被迅速带开此时所有的搜捕队员心里都非常清楚这次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已经背负12条人命的杀人狂魔特别是当队员们看到石二哥残杀了两名老人和一名儿童那个14岁孩子的母亲抱头痛哭啊哭昏好几次的惨状
她似乎不相信儿子的身上会有这么多血武警官兵们的感觉就是打死这个丧失人性的石二哥都太便宜他了必须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受到正义的惩罚要让人民群众看到他亲眼看到他受到法律的惩罚
战士们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有的战士扑通一下就陷进去了齐腰深有的鞋都陷进去了沟里的空气阴冷潮湿到处都嗅到腐臭和泥土的腥味但是大家全然不顾仍然坚持向前搜索提高警惕
而这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也许就是罪犯最后的天然保护敌暗我明在搜捕过程中一旦短兵相接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每个搜捕者更加能听到别人的脚步和自己的心跳就在这么样强大的威慑下石二哥还敢出來作案是对武警的一种挑衅老百姓对武警给予很高的期望武警在村里搜索的时候老百姓讲发现他就一定打死他对石二哥真是恨之入骨
树林人影小河苞米地
铁道两侧草丛
涵洞……
搜索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却依然沒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踪影但搜捕队员感觉到石二哥沒有走远而是躲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观察着搜捕人员准备作最后的一搏这时传來指挥部命令争取时间在天黑之前抓住这个杀人恶魔
悬圃县公安局长阮水清、政委安心、主管刑侦副局长夏云飞带领的搜索队伍分成数个小组对全县范围内十多个乡镇严密有序地一点一点在推进就在搜捕队员对重点区域搜索的时候在3号区域南侧的一条山沟里特勤大队工化中队的战士发现了前方的可疑情况在玉米地当中有声响他迅速报告了在现场的指挥员张志军
武警战士发现了可疑迹象只见苞米地深处好像有一个人爬行在茅草里官兵们迅速散开包抄过去
“报告发现目标”
“注意观察注意观察”
“明白”
果真像指挥部分析判断的那样石二哥并沒有逃远此时此刻这个在死亡边缘又徘徊了数小时的家伙凝神屏气就躲藏在铁道靠近西后山坡的苞米地里数小时前他慌不择路地钻到了这里
不同的是这次他沒有像被猎人追赶的恶狼一样沿着山岭继续奔逃他知道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那样干无异于自投罗网找死而是在大批警察尚未赶到之前一头钻进了“安全之地”
就在武警战士爬上人家的房查看一些房子顶上是否藏着人的时候他也沒有受惊不过蹿出來他知道自己活不多久了就是蹿出來也当不了被抓住索性就在饿得眼睛发花、四肢无力中硬挺着挺过一秒是一秒极力抗拒着头脑中不断升起的各种逃跑念头、诱惑与潜在的危险
以静制动这期间他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将苞米杆掀开一道缝窥视外面的情况看到村里村外山上山下到处都是人……
奔跑声脚步声呼叫声他自己紧成一团的心跳声
低洼处的草丛早已枯黄破烂不堪潮湿空气中飘浮着苔藓和污水的气味当武警战士顺地头搜索至铁道桥梁处离目标越來越近之际只见涵洞口上面未封闭下面还有一个木墩子分析可能是逃犯作为脚登木墩扒到洞内藏身之用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气氛更加紧张起來
石二哥也已经看到武警官兵了所以他一闪不见了他往后退了他想继续潜藏试图能够突破武警战士的包围但是那个时候可以说他是插翅难逃了
“看见沒有看见沒有”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有人找一根长树条向洞内探测时对面的搜索队员往下來了“看见了我看见了这不是一堆黄的嘛我看见了这堆树之间有一堆黄的嘛”
“把这口封死观察好地形观察好地形”
“把枪保险打开但是不上膛突击一二组跟我來开保险”
外面的人大声喝问:“里面是什么人赶快出來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与此同时二十多支子弹上膛的枪口“哗啦”一声一齐对准了苞米地
然而沒有回答
所有人已经确认逃犯石二哥此刻就藏匿在里面
“石二哥你到底出不出來再不出來我们真的开枪了”
“出來”
沉默铅一般的沉默沉默把身负特殊使命参加围剿战斗的人员凝固在这片土地和铁道下面这片看上去虽说破败却依然茂盛的庄稼四围
此时是案发后的第7天中午时针指在11时50分正对于蜷缩在里面的罪犯石二哥來说这的确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太阳尚未落山的日子他越來越强烈地感觉到死神的脚步在悄然地逼近
随着四周传來的每一声喝令、响声石块的滚动人的脚步及沉重鼻息无疑都令他窒息使他求生的希望一点点、一寸寸地变得黯淡起來
藏匿之地低矮狭窄出口为一长方小孔离地有两丈多高这是一处极为隐蔽的空间它的位置恰好嵌在对面一座崖石中间崖石挡住了小孔如果不是事先已经发现了他若不趴到跟前去探头向里面张望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这么狭小黑暗的地方还有一个罪大恶极的家伙藏身在这里面
事实上就在石二哥逃离不久行动迅捷的跟踪追捕就让他陷入了绝境好象上苍有意要证明或暗示什么一般亡命路上藏匿了数日的石二哥这天陷入灭顶之灾前的最后时刻在跟刘贵阳搏斗过程中被发现使其企图破灭
吓得石二哥抱头鼠窜由于追捕小组跟踪而至紧追不舍本來打算逃往山上的石二哥不得不半路改变了主意他不敢再奔后山逃命而是心惊胆战地悄悄溜进了这片苞米地
现在在森林中像鬼魂一般转悠、藏匿了七天八夜的石二哥让跟踪而至的武警们吓得屁滚尿流……
他已经沒有力气做“最后一搏”生命中刻骨铭心的这一刻让这个疯狂制造杀人命案的屠户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亡命之徒”警察苦他比追捕他的警察们更“苦”
相对于亡命的巨大恐惧与孤独而言眼下的喝令声对于他來说既可怕、也是解脱……
武警长角总队第一支队特勤大队工化中队战士王郑朝等几名战士冲上去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束手就擒亡命之路已使其颅骨变形双眼凸突
“是不是石二哥”
“是不是”
“是”
确认身份后武警战士用衣服给他蒙上脑袋
“是你杀的人不”
“是”
本來想震慑一下仇家结果却提供了自己的踪迹在公安民警、武警官兵、民兵预备役和当地群众的紧密配合下经过近130小时的艰苦大围捕于去年9月29日12时15分在悬圃县大营乡永红堡子村附近将犯罪嫌疑人石二哥成功抓获
当官兵押着石二哥向村子里面走的时候那一瞬间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荣誉”什么叫“自豪”什么叫“光荣”
老百姓欢呼雀跃这个时候指挥部领导、武警战士们才真正的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是让人民满意了
直到这时候肖子鑫心里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当他从对讲机得到前方的报告和喜讯后首先要求一定要对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进行认真核实要确保是石二哥才行
“是他吗”
“是、是、是肖秘书长绝对是那个小子我们已经反复询问过了他也承认他就是小石子已经沒有人样子了……哈哈”
“那好立即把人带到指挥部來要注意加强警戒”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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