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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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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钺躺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在思念中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虽然睡得依然很沉,但却再没有再做恶梦,一直到天光大亮,直到远处传来宣告城中宵禁解除各里坊大门可以开启的街鼓声时,他才慢慢地醒来。

自从来到了大唐长安,只是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秦钺就听到了多次钟鼓之声,有的是从寺庙里传来的,有的是从北城的宫城和皇城里那些高大的钟楼和鼓楼上传来的,还有每天一早一晚城门开启和关闭时敲响的街鼓。尤其是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响起的报时钟声,不但会传出很远,而且回声悠远绵长,余音久久不息。原来在长安城里生活的人们,每天都与钟鼓之声相伴,从日出之前到日暮之后晨钟暮鼓无时不在。

秦钺醒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身边的红妹。

红妹睡得很香甜,现在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农历六月中旬,时节已经来到大暑,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此时的红妹已经脱去了上衣,只穿着一条打满补丁的破裤子紧紧地贴着秦钺,一条瘦弱的手臂还搭在了秦钺的身上。因为红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已经有了些形状的胸部正在随着匀和的呼吸不断地起伏。

红妹虽然有些瘦弱,但模样却生得十分俊俏,高挑苗条的体型也还说得过去。因为红妹白天穿着一身破烂衣衫,总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将一个妙龄少女本该拥有的十分娇美掩去了七分,所以白天的时候红妹的美丽并未给秦钺留下太深的印象。

但此时呈现在秦钺面前的就已经完全是另一种情景了,熟睡中的红妹那张俊俏的瓜子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了,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换新环境了,红妹昨晚临睡前还破天荒洗了脸洗了头发,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摊在一个破旧的竹编凉枕上,皮肤看上去也比白天的时候白皙了很多,甚至让秦钺有种炫目的感觉。

正当青春年少的秦钺哪里能经受住这种考验,身体上马上产生了强烈的变化。如果他能断定红妹是他的媳妇,他肯定不会有任何顾虑,一定会叫醒红妹,然后和这个美丽的少女热烈地爱上一回,以此来慰藉一下他这颗已是千疮百孔非常需要安慰的心。

但秦钺的手刚刚伸出去,就停在了半空,因为现在的他毕竟还无法断定红妹到底是不是他的媳妇,和自己的媳妇不管做什么当然都没问题,但红妹如果不是他的媳妇,只是因为条件所限才不得不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这么做岂不是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前世的秦钺虽然是个骨子里充满痞性的顽主,但无论怎么说都还算是个正人君子,那种趁人之危的卑鄙行为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只得背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继续侧卧在床上装睡,可身边躺着着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泛起了层层涟漪,脑子里想的也全都是红妹那俊俏的面容和好看的身段儿,从前和女友热恋时的点点滴滴都扑面而来,让他的心底仿佛有一团烈火正升腾起来,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虽然身体和内心都在受着煎熬,但秦钺却始终坚持着,不让自己的理智崩塌。

过了一会,红妹终于醒来了,也许是她认为秦钺还在睡着,便拿起自己的上衣坐在床边开始穿衣服。等红妹穿好衣服,秦钺也适时地打了一个哈欠,向红妹宣告他也醒来了。

红妹转回身,一边将一头长发盘向脑后,一边笑着道:“三郎哥哥,你醒了?”

秦钺点点头,然后伸了个懒腰:“红妹,你起的可真早!你去打些水来我们洗把脸,过一会我们就去法洪寺找老和尚。”

“这么早我们就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我们可以先去集市上转一转,等到辰时以后再去庙里找老和尚。”

“这样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先去街上讨些早饭吃了!”

红妹说着,端起那个残破的陶罐去井台上打水去了。

等红妹刚一出门,秦钺便一个翻身跳下了床,连续做了几十个跳跃动作,直至累出一身汗才让身体恢复了正常。他可不想让红妹看到他下面高高地支起的那个小帐篷,不管他和红妹之间的关系如何亲密,一个大男人下面鼓起一个大包,总是一件让人倍感尴尬的事情。

又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秦钺心中的那团烈火也暂时熄灭了下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红妹端着水罐从外面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口中还哼唱着一首唐代著名的里巷谣曲。

听到红妹的歌声,秦钺感到有点脸热。生活如此窘迫,红妹竟然还能活得如此快乐,人家一个小姑娘在这样不堪的生活里都能这么快乐,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这让他原本低落的情绪受到了感染,对将来的人生也有了一点信心。

两人洗漱完毕,秦钺对红妹道:“我们现在就去北城吧!”

不就是转世重生了吗,不就是失去了原来的一切吗,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

现在的秦钺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了,现在就想到北城去了,现在就想开始他崭新的生活了。既然上天把他弄到了这里,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在等着他,他就不信凭他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大学生,在眼前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开创出一片崭新的天地。

“三郎哥哥,我们真的现在就要去吗?”

红妹站在屋子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到了真要离开的时候,小姑娘似乎又有些不舍了。

“我们现在就去,不然一旦老和尚反悔了,我们就去不成了。”

“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那好吧,三郎哥哥,你等一下,我收拾收拾。”

秦钺看看屋里的破烂东西:“收拾什么?”

红妹从床铺下找出一根麻绳,一边捆那床破棉絮一边道:“这是我们仅有的家当了,我要带着它们。”

“这破烂东西你还带着它干什么?”

红妹很执拗:“不嘛,三郎哥哥,我要带着它,老和尚虽然说可以让我们住在寺庙里,可并没说送给我们铺盖,扔了这床被子,那咱们俩晚上盖什么啊?”

秦钺拧不过红妹,索性就不去阻止她了,何况他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带上这些东西。

等红妹捆好被子,秦钺走过去:“还是我背着吧!”

“你不是病了吗?”

“我没事儿,再说这些棉絮也没有多重。”

“好吧,那你背着被子,我拿着锅、桌子还有碗筷。”

看来红妹还挺会过日子,什么都舍不得扔下。

秦钺用商量的语气对红妹道:“被子我可以依着你,但锅和桌子、碗筷什么的我们就不要了吧?”

红妹想了想:“好吧,反正这个瓦罐已经烂掉了,不要就不要了,但我要拿着这张小桌子,还有这些碗筷,尤其是这几个粗瓷碗,我们以后上街讨饭还要用呢!”

秦钺也不想和红妹争,况且一张比小板凳大不了多少的小木桌也不沉,就由着她去了。

红妹又从棚顶上摘下一个小竹筒:“我还要带着我的大将军。”

秦钺随口问了一句:“一个竹筒咋能叫大将军?”

红妹看了秦钺一眼:“三郎哥哥,你是糊涂了还是傻了?这里面不是你给我逮的一只促织吗?你不是说这个促织很好看,就像一个带刀的大将军一样威风吗?”

秦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促织?啥是促织?”

红妹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秦钺:“三郎哥哥,你咋连促织都不知道了?促织不就是秋虫儿吗?官话儿也叫蟋蟀!”

秦钺恍然大悟,原来红妹的竹筒里养的是一只蛐蛐儿!蛐蛐学名叫蟋蟀,古代人因其能发出连续不断的趋趋之声,好像在催促人快点织布,便称其为趋织。因地方方言发音不同和理解上的出入,有的地方也称其为促织,“蛐”是后世之人取“趋”字的发音,用一个“曲”字加“虫”字边后创的字。

明明是自己送给人家的东西,自己却不知道,这让秦钺很是尴尬。

好在秦钺的反应还算快:“我又不傻,咋会管竹筒叫大将军?我那是逗你玩儿呢!”

秦钺确实没想到红妹的竹筒是用来养蟋蟀的,他对蟋蟀罐可不陌生,因为他们秦家是满清八旗子弟后裔,祖祖辈辈都是北京城里玩蟋蟀的高手,不但擅长养蟋蟀,还擅长斗蟋蟀,家中蟋蟀罐自然也不少。但他们家的蟋蟀罐不是瓷的,就是红木的,最不济也是陶制或者石制的。他爷爷手中就有一只祖传的大明宣德年间的细瓷彩绘蟋蟀罐,是当年大清皇帝赏给他太太太爷爷的,据说可以换一两辆奔驰车呢!

秦钺小时候也养过蟋蟀,为此爷爷还送给他一个做工精美的竹雕蟋蟀罐,虽然也是竹子做的,但因为雕刻得十分精美,可比红妹手里的这个竹筒好看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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