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尸体当中出生
我叫张小强,出生在一个封闭的山村当中,村子里的人都将我当做一个怪物,认为我是灾星,原因是——
我是从我娘的尸体当中生出来的。
听村子里的老人说,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天上下着百年不遇的大雨,天色昏暗,山林当中传出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所有人都以为是山神老爷发怒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而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出生的。
我娘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断了气,但我却还在我娘的肚子里没有出来,产婆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把我整出来,给我爷爷断言我已经胎死腹中了,大人带小孩一起埋了行了。
结果两三个小时过去,我竟然自己从尸体当中爬了出来。
听说我爬出来的时候,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光亮映在我的小脸上甚是恐怖,产婆看见这一画面后直接吓昏了过去,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而我爹听从村子里神婆的建议,抱着我走了十里多地将我随便扔在了一个山沟当中。
但毕竟虎毒不食子,往回走了两里地后我爹又后悔了,返回来又将我抱回了家。说也奇怪,我爹离开的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野兽过来将我叼走,实在是说不上是幸运还是别的。
神婆见我爹把我又抱了回来,气的捶胸跺足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指着我爹直骂道,“造孽啊造孽……”
也是自这以后,我“灾星”的名号就传了出来,邻居家的大人看到我后都纷纷躲避,还指着我跟自家的小孩说着别跟他玩之类的话,生怕被我灾星的气质谋害。
但一晃八年过去了,村子里一点事也没有发生,人们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个事情。
直到——
几年前,有个自称是山外面的人来到了村子,村民被其描绘的山外面的世界所吸引,于是跟着他走出了大山,到外面的世界打工赚钱,村子里也渐渐富裕起来。
我爹也在这些人当中,但就在三天前,隔壁的牛大叔忽然跑回了家……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也是七月十五号,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很像村里老人描述的我出生时的景象。牛大叔就冒着大雨跑到我家,连气都没来及换一口,进门就说到,“张大爷,满贵……满贵出事了!”
爷爷正跟我在吃着饭,听到这话后,爷爷手里的碗当时就掉在了地上。
牛大叔自顾自的跑到水缸边舀了一大瓢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才又接着说道,“满贵在城里干活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了下来,八十层啊!当场就摔成了肉泥,脑浆跟西瓜瓤子似得撒的遍地都是……”
爷爷当时眼一瞪,一口气没喘上来,也跟着我爹一起走了。
几天后,在村民的帮助下,我将牛大叔带回来的骨灰和爷爷的尸体一起埋了。
葬礼当天,神婆坐在自家门前,用可怖的眼神盯着我,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着,“开始了,已经开始了,一个都躲不过……”
在这之后,我便成了一个人生活。
令我惊讶的是,没过两天,神婆竟然走上门来要求收养我。
其实我对神婆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如果说有的话,就是害怕,总觉得这个神秘的老太太仿佛能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透人的心一样,另一方面就是,老太太满脸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十分丑陋。
搬到神婆家的第二天,牛大叔就被人抬了回来,打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我看见牛大叔的脸色泛着冰冷的白色,那是我在爷爷的尸体上看见过的颜色。
牛大叔走了,听说是在回城里的时候不小心从山路上滑了下来,但是让人疑惑的是,那条山路牛大叔从小走到大,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走过去,怎么就会失足呢?
可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却明明看见牛大叔正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我,很着急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紧接着就被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一只骷髅大手抓走了。
我跑过去紧张的喊道,“牛大叔……”,但是没有换来任何回应,反而是我异常的举动引得村民纷纷侧目。
“回家里去!”
神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但是她的眼睛却是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刚刚牛大叔出现的地方。
我看着神婆可怕的眼神,缩了缩脖子跑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神婆给了我一块白玉,并且告诫我这辈子都不能把这块白玉摘下来。
我被神婆严厉的语气吓得乖巧的点了点头,将白玉挂在了脖子上。
神婆摸摸我的头,眼里充满了复杂之色,“小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记得带着这块玉佩去一个山中的道观寻找一个叫张文松的人,他会收留你的!”
当时的我懵懵懂懂的,只知道点头应道,“知道了,奶奶。”
“不准叫我奶奶!”
神婆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的皱纹蠕动着,眼神异常的可怕,声音更是说不出的可怖。
我被这一情景吓得呆立在一边,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好半晌后,神婆才平静下来,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你去睡觉吧!”
我轻轻应了一声向着我的房间走去……
黑暗中,我依稀听见神婆自言自语的声音,“唉~真的没有办法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毕竟小孩子心性,没过几天,我就从亲人逝去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开始整天跟着村子里的小伙伴下河捞鳖,上山捉鸟。
这里先介绍一下我的小伙伴,跟我关系最好的是牛壮,他是牛大叔家的儿子,比我小一岁,因为以前跟我家是邻居,所以整天腻歪在一起。其他的还有瘦猴、阿虎、狗蛋……几个,这四个跟我关系是最近的,其中瘦猴最小,狗蛋跟牛壮一样大,阿虎比我大两岁,因为最大而且比较照顾我们,所以都叫他一声阿虎哥。
就这样疯狂的玩了大概有四五天左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