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心的池塘

毋庸置疑他们有钱，偶尔为了名声舍些银两出去，但是不做善事。他们自称也被公认为武林正派，暗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受所有人尊重，人们在他们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走街串巷，四处咬人的疯狗见了都转头就跑。

尧天艾会看他们并不是敬仰他们，而是他认为，总有一天，他会将他们赶出黎州城。

三大家族靠杀人赢得人们的尊重，靠贿赂朝廷命官来获得为所欲为的能力。为了钱和威望他们不择手段。

尧天艾的家门口是一口大池塘，池塘的水黝黑发臭，大家都在这儿刷马桶倒夜壶，经常往里丢些死猫死狗。奇怪的是，这池塘里还有一些顽强的鱼们活着。

每到夏天，太阳公公光临的时候，池塘的恶臭就四下蔓延，总有几只生命较为脆弱的鱼儿被晒死，露出鱼肚白，侧躺在水面，翻着死鱼眼，为那恶臭更上一层楼而添砖加瓦。

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池塘里令人作呕的味道依然不知疲倦的飘扬着。几俱高度腐烂的动物尸体漂浮在水面，不时被水底的食肉动物拖动。

尧天艾每次经过这片池塘，都咬牙切齿的想：迟早我会离开这个讨厌的鬼地方！

当他赶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啦。母亲颜凤美像平常一样准备好了午饭。妻子姜桂琴停着大肚子将碗筷分发好。午饭很简单，三个人三碗糟糠稀汤。糟糠肯定是哪个邻居接济的，家里已经断炊很多年了，自父亲将家业败光开始，那时候母亲刚刚嫁给他。

从那时开始，家中无田无地，没米没油。讽刺的是，父亲尧国登还让颜凤美生了一堆的孩子。完全依靠颜凤美找点野菜，或者好心的街坊邻里接济才活到了现在。

很多时候尧天艾会想，自己那么多哥哥姐姐都被父亲卖了个精光，自己算是他老来得子。真难以想象，这个无恶不作的老东西竟然繁殖功能如此强大，到现在八十了却还不知道收敛。

尧天艾将卤肉拿了出来，摊开油纸，推到妻子和目前面前：“桂琴、娘。今天发工钱了，我买了点肉，你们多吃点。”

“天艾呀！你和桂琴两个多吃点。”叶凤美将卤肉往尧天艾前面推了推说道：“娘不喜欢吃肉。你在外工作，很辛苦，应该多吃点肉。”

“娘不喜欢吃肉”，这句话让尧天艾心里一酸，这是家里只要桌上有肉娘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小时候他总以为娘亲真的不喜欢吃肉，于是就开心的将野菜里少得可怜的几片肉吃了个精光。现在，他长大了，他明白，娘只是舍不得将这好东西吃掉，想让自己儿子多吃一点。

想到这里，尧天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端起有个大豁口的海碗，用筷子搅了搅浑浊的汤水，几片淡黄的米糠在碗中旋转。一声不吭的一饮而尽，将剩下的十五吊钱给了颜凤美，转身就往门外走。

“娘！我去后山捡些柴火去！”他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话。

冬天到了，家里需要多备些柴火。因为母亲行动不方便，妻子又怀孕，自己这几个月又找了工作，附近的山里柴火都让别人家捡光了。后山是个乱葬岗，树木参天，阴森恐怖。除了盗墓贼，谁也不会去。所以那里应该有足够的干柴火留给自己捡。

但家里连把像样的镰刀也没有。他还要去隔壁邻居家里借一把去。

“哎呀！”老远传来一句话，嬉皮笑脸的说道：“呵呵！都在呀？我闻到好像今天有肉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