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里穷

“神仙息怒！小的就是来捡些柴火，没别的意思。”尧天艾虽然心里战战兢兢，但语气还算镇静。

“你，习过武？”

阴森森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地出现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在并不清晰的视线里。褐色的大长褂，披头散发，头发花白。

“我、我、我……。”尧天艾结结巴巴的往后挪了几下，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黄土，定了定神说道：“家里穷，哪有钱学武？”

“那算是天生神力啦？”消瘦的身影定在尧天艾三丈开外的地方说道。

“我想不是吧。”尧天艾见来人并无恶意，笑笑说道：“从小就干力气活，磨（黎州方言，折磨的意思）出来的。”

“哦？”消瘦的身影冷冷的哼了一声，猝不及防的甩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直奔尧天艾面门。

尧天艾脚步未动，晃了晃头，轻易避开。

“没习过武还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当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呀。”消瘦的身影语气中饱含意外，虽然他只用了两层功力，但是普通人要躲过那一击是绝无可能的。

“从小被人打，磨出来的。”尧天艾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因为他看出来，打过来的石头力道并不大。

“你叫尧天艾？”

消瘦身影发出的声音像来自地狱，冷冰冰，却字字击在尧天艾的心底。他不觉心里发毛，对方是人是鬼？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乱葬岗可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人住的。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尧天艾着实是怕了，这阴森恐怖的乱葬岗忽然冒出个半人半鬼的东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向后“噌、噌、噌”退了三步。

“我注意你很久了。”

话音刚落，消瘦的身影竟“腾”的一下就到了尧天艾的跟前。三丈开外的距离，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自己的面前。他还说注意自己很久了。

尧天艾断定自己是碰到鬼了，心中只有一句话，“我命休矣”。可是家中还有年迈的老娘，待产的妻子，自己年纪轻轻就这样撒手而去吗？

想到这里，他决定要做点什么，他绝不愿意在命运面前束手待缚。哪怕命运像凌迟一般对他百般折磨，但不管如何，活着才有机会。正所谓：最惨不过流落街头，不死总会出头。

“神仙！”尧天艾忽然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的哀嚎起来：“小人不小心动了您的土，您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了吧！小人上有年过七十的老母亲，下有未出世的孩儿……。”

“哈哈哈哈……！”消瘦身影竟笑了起来。

听这笑声不像鬼魅那般阴森，尧天艾赶忙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这才认真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只见来人道人模样，道骨仙风，慈眉善目，十指修长，身材削瘦，裹着一身宽松的褐色道袍。

“你不是鬼呀？”尧天艾这才捡回了七魂六魄，本想爬起来，却发现两腿发麻，干脆一屁股坐到稀松的黄土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