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挑拨道义埋隐祸
过不到日上三竿宋江便牵着两匹快马回來,在院前的马桩上拴了宋江快步进來,却瞧见史进并不在正堂,而这正堂里空落落地坐着阎婆惜她一反常态并沒有起身迎迎宋江只是将头瞥过一侧两个肩头微微地颤抖宋江含着笑走到阎婆惜的面前看着阎婆惜双眼微红有些泪眼婆娑地趴在了茶桌上一个人兀自伤神
“婆惜这……这是怎么了”宋江有些微微的担心更有说不出的心疼
阎婆惜沒有理宋江只是听他这一问方才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便倏然流淌下來
宋江见阎婆惜只是哭当下便有些小着急换了个话头问道:“婆惜我兄弟呢”
阎婆惜听了趴在茶桌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稍稍哭出了声來
阎婆惜只顾哭越是不肯说话越是让宋江担心宋江來到了阎婆惜的身边从身后将阎婆惜轻轻地抱着阎婆惜本來就是在做戏当下也怕做的动静大了惊得史进出來如果那样那就沒得演了当下阎婆惜便顺着宋江的抱势回身靠进了宋江的怀里宋江就此将阎婆惜搂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涕泣的这般伤心宋江心里越发犹如针扎
“婆惜方才还好好的这是为何”宋江一面柔声问阎婆惜一面轻轻地拍着阎婆惜的后背
“我……”阎婆惜抽泣着看着时机成熟便说道:“三郎你可要给婆惜做主”说着便又哭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江听了阎婆惜那话心里百般滋味半悬着不知所以
阎婆惜微微试试泪痕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打你走了以后我便请來叔叔來吃茶可是他说行李还须收拾……奴家……奴家好心帮他一帮却不想在后院的客房里你那兄弟竟然……尽然对我不敬”
“胡说”宋江低低喝了一身
阎婆惜一瞧宋江果然不肯相信心有成竹的阎婆惜当下便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來阎婆惜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都不信我……我……”像是说到了伤心处哽咽着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宋江瞧见只得紧紧将阎婆惜抱着默默地给着阎婆惜安慰给着阎婆惜依靠宋江确实心里不信,虽然英雄多爱美人,可是,宋江知晓史进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邪淫事來那阎婆惜小哭了一阵宋江低头瞧着阎婆惜抽泣的娇**样黑密的睫毛上沾着点滴晶莹的泪光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惹得宋江心里疼惜不已当下便又问道:“是误会了吧我那兄弟为人正直断然做不出这般事來”
阎婆惜抽泣地道:“他假意说是算命抓了我的手可是瞧着时间长了便揉摸起來奴家觉察不对想要抽出來可是你那兄弟他却不肯放手还想把奴家压倒在床上奴家拼了死命才挣脱出來你说这是不是他做叔叔该当做的”
宋江听了心里却还是不信一來是对史进的打心底里坚定的信任这二來宋江也动脑子略略思虑自己出门不过是借匹快马这短短片刻即便有色心也会收敛哪里会有那般猴急这其中一定有诈只是眼前阎婆惜既然这般说了又哭得实在让宋江心疼作为男人也该做个样子于是便扶了阎婆惜上楼來一面走一面假装生气道:“婆惜你且在楼上歇息我片刻下去就问他如果他当真做的此事我这做大哥的自然要给他一点教训替你出出气”
宋江说罢将阎婆惜送回楼上的居室里便转身下楼去却不想阎婆惜一把拉住了他声音很是委屈地说道:“三郎你这般去问他如何会承认你两兄弟齐心他欲望不满怀恨在心到时候再趁机在你面前说我些风言风语那奴家……可如何是好啊……”说着倒在宋江怀里痛哭欲绝
宋江轻轻抚着阎婆惜的后背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地安慰道:“乖婆惜不哭我不去当面问他”
“那你怎地做总要给奴家讨个交代奴家清清白白一身,就是死心塌地跟着三郎,如今蒙受这般耻辱,若不是舍不得三郎你,我早就一头撞死在地了”
宋江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悲喜当下拍拍阎婆惜的后背道:“放心我怎么舍得让我心爱的人受委屈我且给他记下这笔账等我查清楚他当真这般我定然给你个说法”
“可是……三郎你不是嫌弃奴家吧……”阎婆惜这话说的越來越低当真像是个小媳妇的样儿了
宋江笑笑道:“不会爱你都來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先去了”说着吻了吻阎婆惜的额头便离开了房间下了楼來
就在宋江前脚刚刚迈出去的时候阎婆惜忽地想起了什么在背后道:“我的金钗我的金钗哪里去了”阎婆惜顿了一下道:“三郎我的金钗只怕是和那厮挣扎时掉落了你去时帮奴家拿回來切莫落在那厮手里日后又惹出什么是非奴家就有口难辨了”
宋江应了便顺手将门关上步下楼來
说实话宋江不论那阎婆惜表现的如何动情他打心底來都不信史进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來他晓得阎婆惜的小脾气只怕是史进哪里遭她讨厌故意这般驱赶罢了于是宋江先哄住了阎婆惜便将这事丢开到了一边快步下來到后院去寻史进
开的门时史进已经端庄地坐在屋里的交椅上行李收拾妥当就是一件包袱一把腰刀皆都准备好了放在桌面上一副随时可以动身的模样史进瞧见宋江进來赶忙起身相迎道:“大哥马借到了吧咱们现在就走么”
宋江笑着道:“马备好了就在院前拴着呢现在走正好要是快些午时便可到青州”
史进听了当下将包袱往背上背了将腰刀在腰间挂了起身便与宋江出了房來史进问道:“大哥托您送给雷教头的信他可亲自接了上面有我落款写的匆忙末了却忘了让他看完烧毁只怕给人家带了生死大祸”
宋江一面走一面道:“兄弟放心我亲自交给他手里雷横做事小心你就是不说他也会这般做”
史进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出了院來,一人一马牵了,便沿着这胡同走刚走出几步史进才说道:“大哥我这一走就不回來了小弟留了一包金子都裹被褥里了等到你回來之时你与朱仝、雷横三人各分一份都是山寨的一片心意”
“哎呀这些东西兄弟你如何可以放在那里,端得不是要命”宋江听了赶紧停下脚步又來说史进道:“你这是作甚昨夜不都说了嘛这些金银哥哥不缺都是一家人怎地说这两家话”
史进道:“哥哥若不收下小弟回了梁山又如何同山寨的兄弟们交代端得不是为难么”
宋江微微地摇摇头叹了一声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大哥权且帮你留这儿等你用时再來拿去”说着便要回身
“大哥这是哪去”
宋江道:“放在枕下多有不便这里不同家中只是外室若是叫阎婆翻出來了说不得惹出什么麻烦我回去藏好便是兄弟在这里稍等哥哥片刻”说着宋江便快步进了罗门往直往后院去了进來客舍里宋江直奔客舍的床榻來撩开被褥一瞧,果然是一个袋秀囊的金子,宋江拿在手里,站在当地四下瞧了瞧.放在柜子里不安全,而房梁宋江有探不上,正当宋江有些发愁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床榻之下,于是赶紧蹲身下來,将这袋子丢在了床底的深暗之处可就在宋江正要爬起身來的时候目光却在无意间扫过了一件金灿灿的事物他定睛一瞧竟然是一枚金钗
宋江拿在手里站起身來拂去床下沾惹的尘土仔细瞧了一瞧这不正是自己送给阎婆惜的那枚金钗么他倏然想起自己离开时阎婆惜的话
“我的金钗我的金钗哪里去了”
“三郎我的金钗只怕是和那厮挣扎时掉落了你去时帮奴家拿回來切莫落在那厮手里日后又惹出什么是非奴家就有口难辨了”
这话在宋江的心里一荡宋江的心头就是说不出的一痛仿佛自己的心头被血淋淋的撕开了一层
莫非阎婆惜说的都是真的
宋江看着这枚金钗兀自微微地摇头他不能相信也不肯这么去相信
宋江踱步到了正堂里來沒有去寻阎婆惜而是走到了阎婆的屋里來将金钗交给阎婆便有带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门來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可是在宋江那颗不愿承认德尔心里却埋下了一颗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率种子
宋江出了门來仔细地看了看史进的脸依然是那般的干净透彻那双犹如清池的眸子让宋江心里又是百千自问各种纠结只是宋江将这一切都不显山漏水地放在心里他依然相信史进相信道义宋江拍了拍史进的肩头牵了马依然是笑笑道一声:“走吧”两人便并肩向前
阎婆惜听得院里的动静渐渐地远了这才偷偷打开窗來往外面偷眼望去只见史进和宋江各自牵马悠悠而去可是走不过多远阎婆惜的目光便被邻家的楼阁阻挡阎婆惜望郎心切当下提了罗裙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噔地直往下跑追出到罗门外时史进两个人已经走出好远,可是阎婆惜的目光还依旧恋恋不舍地落在史进的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去
突然就在阎婆惜刚刚走到后门边上时前脚刚跨进门突然背后便闪出一个人來拦腰将阎婆惜抱了搂在怀里两脚将后门勾上便要往楼上去阎婆惜起初被这举动生生地唬了一跳可是还沒惊叫出声便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小嘴等阎婆惜惊慌一瞧那颗受惊的心这才安稳下來嘴角微微勾起一点一对小拳头撒娇似的砸在张文远的胸膛上而张文远则是一脸色眯眯的坏笑抱着阎婆惜直往楼上阎婆惜的屋子里去了不需多时便是满屋娇喘
话分两头,且说宋江与史进为了不在郓城县招惹不必要的瞩目两人牵马只捡人少的巷子走等出了郓城县这才翻身上马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史进换上了官差的衣裳两人便一路驰马狂奔